第470章 看上了
念端無言以對。
要不是成蟜精力太過旺盛，通宵達旦的折騰她，她至於出此下策嗎？
本來算的好好的，在天亮前回到自己屋裡，裝作無事發生。
現在倒好，直接被蓉兒堵了門。
若非蓉兒守禮，沒有開門進去，恐怕她已經暴露和成蟜偷情的事兒了。
或者說，即使讓蓉兒知道，也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知道。
搞得她這個做老師的，好像是……
念端推開窗，腿腳有點兒發軟。
倒不是恐高，而是被成蟜弄得，現在還沒緩過來。
強行克制住不適感，念端調動靈力，瞬間轉移到她屋裡的木窗旁，輕易的走了進去。
稍微鬆了口氣，整了整衣服，平復一下有些急促的呼吸，打開了門。
「老師。」
端木蓉眼睛彎彎一笑，顯得心情很好。
念端一本正經道：「蓉兒，以後清晨起來，不用先來問安，一日之計在於晨，正是溫習醫書的好時候，切莫錯過。」
端木蓉有些奇怪道：「老師，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臉色紅潤，近似通紅，額頭隱隱有汗漬，與陰虛火旺的症狀有些吻合啊。」
「行了，你師父我的醫術不比你強，我只是運功過度而已，不要想太多。」
此時成蟜出來，倚著木欄杆笑吟吟的看向念端。
念端心虛道：「還有什麼事？沒事的話，你先和娘蓉一起溫習醫書吧。」
端木蓉忽然想起自己的目的，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個，老師，娘蓉想參觀一下機關城，您看可以嗎？」
念端沉吟道：「一會兒六指過來，我和他說一下。」
一直在聽的成蟜，心中微微一動，參觀機關城？好主意。
幻音寶盒在墨家禁地里，就是不知道具體位置。
不過他剛剛突破，靈魂精神力大增，神魂極強，只要鎖定大概位置，想要查探到並不困難。
不一會兒，睡眼惺忪的娘蓉走了出來，看著在廊道上看風景的成蟜，一陣無語。
昨晚擔心成蟜半夜溜進來，弄得她一整宿都沒敢睡。
蓉姐畢竟不是夢娘，能夠捨身幫她擋災。
現在看來，成蟜似乎對她並不感興趣。
讓娘蓉一陣沮喪，她好歹也是個小美女，不比漣兒雪女差多少，竟然對成蟜這樣好色的傢伙沒有用，自信心大受打擊。
旋即娘蓉開始懷疑自己，難不成真的和夢娘麗姬和蓉姐說的那樣，自己心裡有了成蟜？對這個好色之徒動了心？
天吶！好煩啊！
端木蓉看到娘蓉出來，笑著搖搖手臂。
「娘蓉，老師已經答應了，等巨子過來，咱們就出發！」
娘蓉有氣無力的點點頭。
對這樣鬼斧神工般的機關城非常好奇，簡直可以稱得上震撼。
讓她瞬間從貴女，變成了剛從村里進城的丫頭，很想逛一下。
在三女閒聊不久，依舊披著黑斗篷的六指黑俠獨自走了過來。
聽聞念端想要帶著娘蓉和端木蓉看一看機關城，微微點頭後，走到成蟜身邊。
「成蟜公子，」六指黑俠拿著一枚身份令牌，「老夫今日需要幫老徐鍛劍，恐怕不能奉陪，就請念端帶公子前往機關室參觀，還望成蟜公子見諒。」
成蟜微微點頭：「無礙。」
沒有六指黑俠在身邊，更方便他踩點。念端是自己人，不用遮掩太多。
等到六指黑俠急匆匆離開，念端輕輕走過來，「公子，現在去嗎？」
成蟜搖搖頭：「不急，先和娘蓉和蓉兒逛逛機關城，我也想見識一下。」
在念端的引路下，成蟜和蓉兒娘蓉走遍了機關城內常見的地方。
待來到一處幽暗的空殿時，成蟜頓住腳步。
目光看向花紋繁複，質感十足，極具壓迫力的青銅大門。
念端見成蟜盯著，輕聲解釋道：「這是絕天鎖，後面通往墨家禁地，所有墨家弟子都不得進入。」
成蟜瞥了一眼不遠處正和端木蓉閒逛的娘蓉。
「有什麼辦法可以進去嗎？」
念端微微怔住，「進去？這可是得罪墨家的啊。」
稍作猶豫，念端低聲問道：「難道公子想要從裡面得到什麼東西嗎？」
成蟜沒有隱瞞：「不錯，裡面有一件源自道家的寶物，對我很重要。」
念端遲疑道：「以你我的實力倒是能強闖進去，但定會被墨家發現。」
成蟜打量著眼前的絕天鎖，若他沒記錯的話，打開絕天鎖後，裡面有一個密道，源自於百年前的巨子所留，可以直達禁地的中央控制室。
不過還是那句話，只要觸動裡面的任何機關就會被墨家發現。
若是徐徐圖之，倒也不難，但他實在不想籌劃幾年，就為了得到一個幻音寶盒。
稍作沉吟，「我們先離開吧。」
他準備晚上試試。
根據原著，除了龍喉和密道，還能從吊橋下的瀑布進入墨家禁地。
功法內有一些關於避水的術法，足以讓他在水中如履平地。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機關城的動力核心，水底的機關玄武。
若是不小心喚醒了它，哪怕是他也不一定能夠保證不驚動墨家。
念端輕聲道：「若是公子真的想要得到那件寶物，我可以幫公子拖延一下墨家。」
醫家和墨家交好上百年，但她現在已經是成蟜的人了，大不了捨棄醫家掌門的身份。
成蟜淡笑道：「不用，我有其他辦法。你若是拖延墨家，恐怕會和墨家結仇，我不想讓你為難。況且，墨家對我還有用處，不到必要時刻，最好能夠合作。」
若是此次不成，他就再等等，等到實力突破築基，學得五行遁術，區區一個禁地還能攔得住他？
念端不再多言，輕喚蓉兒幾聲，與成蟜離開了這裡。
一些墨家弟子見到念端出來，紛紛問好，很是熱情，在亂世能有一個靠譜的醫家宗師，不會有人想著得罪。
成蟜笑道：「你在墨家的人緣很好嘛。」
「我偶爾會來墨家救治一些傷患。」
念端對此並不在意，她救死扶傷可不是為了名氣，純屬在遵循醫家教義。
成蟜似是想起了什麼，「聽說伱有三不救。需要下山出診的不救；上山登門求診的不救；姓端木的不救。真的是這樣？」
念端柔柔一笑道：「鏡湖醫莊不在山上，談何下山上山，這些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
我從未說過這些，想來應該是遊俠說書者亂編胡改吧。
至于姓端木的不救，我和蓉兒皆是複姓端木，難不成還不能自救嗎？」
成蟜啞然：「原來如此。」
端木蓉聽完後，眼睛轉了轉，若是成蟜不接受她，以後也立個三不救——姓贏的不救，帶成字的不救，有蟜字的也不救……
娘蓉輕哼道：「要我說，這也不救，那也不救最好，多省事。」
幾人閒聊著，路過一處熱浪滔滔之地。
裡面傳來鐵器鍛打聲。
成蟜心中一動：「剛才巨子說，要去幫老徐鍛劍，可是徐夫子在鍛造兵器？」
娘蓉眼前一亮道：「我還沒見過劍是怎麼造出來的呢，咱們去看看唄。」
念端笑了笑：「一起去吧，我與徐夫子的關係還不錯，應該會給我一些面子。」
幾人來到徐夫子的鑄劍地。
只見一個枯瘦老者，正在專心的盯著劍爐，正是在江湖上號稱「劍之尊者」的徐夫子。
六指黑俠見成蟜等人進來，微微點頭。
「老徐，還需要多長時間？」
他不懂鑄劍，但清楚鑄造名劍非同一般，為了以防萬一，不讓徐夫子重演干將莫邪的悲劇，他需要親自盯著。
徐夫子喃喃道：「采五金融合青銅，以極熱煉製極寒……」
許久後，才想起自己還沒回答巨子的話。
「快了，快了。」
他母親打造了名劍淵虹，父親打造了名劍鯊齒。
現在他鑄劍術已然大成，也要打造一把證明自己的名劍。
為此，他還請來了江湖上最著名的相劍大師風鬍子為之品評。
徐夫子旁若無人的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採集自萬載寒潭裡的寒冰靈泉。
哪怕動用了墨家的人力，花費了七八年，依舊只獲得不足百斤的量。
也不知能否淬鍊成功，讓這把劍獲得屬性之力。
正當六指黑俠想要再說什麼，一個較為硬朗的老頭走了進來。
看到劍爐里已經成型的劍胚，眼前一亮。
「好劍，沒想到藉助岩漿地火，就能鍛造如此完整的玄冰寒鐵。老徐，你的鑄劍術不比先人差了。」
徐夫子依舊專心盯著劍爐，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候，整個心神都沉入進去。
若是發生意外，他就得效仿干將莫邪，準備好以身飼劍的準備。
這是每一個鑄就名劍的鑄劍師都有的覺悟。
名劍不似凡劍，每一把名劍出世，都少不了一些異象。
有的需要血祭，有的需要魂祭，還有的需要回爐重造，再續劍命。
成蟜看向這個老頭，和不久前在王宮所見的風鬍子的氣息一樣。
難怪那夜匆匆離開，原來是來了墨家。
恐怕也只有名劍出世，才能引得他出現。
「成了，能不能把極熱徹底煉化成極寒，就看淬鍊這一步了。
雖然劍胚是用冰玄寒鐵所制，本身具有寒性，且寒冰靈泉也是最佳淬鍊泉水，但……」風鬍子抓了抓白髮，有些撓頭。
理論上能成，但能否真的成功，就是另外一說。
岩漿地火終究還是凡火，比不得神話中的千變萬化，具有無窮造化的真火。
「呲啦——」
徐夫子借用墨家機關臂，把燒的宛如液體般的劍胚緩緩放入寒冰靈泉之中。
濃濃的白霧轟然騰出，哪怕在燥熱的鑄劍室依舊能感受到清爽的涼氣。
風鬍子眼前一亮，攏著長長的白鬍子，笑道：「我這名劍譜，今日又要再添一把名劍了。」
娘蓉也聽說過一點兒名劍譜的事兒，「餵老頭，這劍能排第幾？」
「第幾？小丫頭，這可不是我說了算，不但需要看名劍本身的質量和能力，還得看劍主人本身的實力。知道為何我把天問劍排第一嗎？」
成蟜也看了過去，他也好奇天問劍有何特殊的地方。
「天問劍，論其本身，不過處在眾名劍中游，但它的主人屈原，乃是達到天人極境的強者，橫壓一個時代，令多少頂尖絕世高手黯然失色。它排第一，無可爭議。」
談起屈原，風鬍子有些追憶，在他未成名之時，屈原便已經名動天下，乃是公認的最強者。
一身實力臻至天人極境。
若非為了汨羅江的百姓，捨命與汨羅江已經成精的千年蛇妖在江中死戰，最後同歸於盡。
恐怕能活到現在，秦軍也不會輕易攻打楚國，占領郢都，讓楚國不得不遷都。
也許頂尖高手不足以影響戰局，但達到天人極境的天人，足以左右任何戰爭的勝負。
想到這裡，風鬍子瞥了一眼成蟜。
他雖未打通天地之橋，但感知還是敏銳，從成蟜給他的危機感，可以確定，不亞於他，甚至已經打通天地之橋，觸摸到天人合一之境了。
楚國，真的到了屈原所言的末日了嗎？
他不知，也不想管，他只鍾愛劍，哪怕因此被劍傷了經脈，斷了根基，沒有幾年好活，依舊無悔。
唯一有些遺憾的是，據說與蒼龍七宿有關的青銅寶盒裡有神劍軒轅，也不知是真是假，可惜任他想盡辦法，也打不開一丁點。
徐夫子莊嚴肅穆，為已經淬鍊好的長劍配上準備好的劍柄。
宛若抱著孩子一般，輕輕撫摸著劍身。
絲絲的寒意滲透徐夫子的肌膚，令得徐夫子的手指變得僵硬。
娘蓉輕呼一聲：「哇，好漂亮的劍。」
徐夫子，捧著劍，遞給風鬍子。
「大師，請品評！」
對於當世任何一個鑄劍師，只要打造出名劍，就會想要讓風鬍子品評一番。
風鬍子沒有客氣，每一把名劍對於他來說，也是稀世難遇。
「劍風輕盈靈敏，劍身纖長鋒銳，能夠發出寒氣甚至結冰，是一把美觀而實用的名劍。若是配的一個好主人，足以位列前十。不過具體如何，還需要一位寒屬性高手使用一番。」
念端和六指黑俠瞬間看向成蟜。
這裡能有資格稱之為的寒屬性高手，唯有成蟜一人。
娘蓉輕咦道：「成蟜，你好像就是寒冰屬性的吧？」
成蟜輕輕點頭，雖然他修煉的功法能夠轉化各種屬性，但冰屬性練得最久，也最為熟悉。
最重要的是，他看上了這把水寒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