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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揚帆起航

2024-08-10 20:28:28 作者: 常默
  星雲燦等人靠岸,允慧道長與耶律治平早已在岸邊等候多時,允慧道長見七人擠在三艘鏈索小舟上,神情之間甚是詫異,忙走上前去,詢問緣由。

  「嗨,別說了,遭遇漩渦,險些被卷了進去,多虧了星雲燦、殘空、陸小小他們出手相救,我們才得以脫險。」蘇木達耶道。

  允慧道長聽罷,趕忙走到星雲燦、殘空、陸小小面前,詢問有沒有受傷、事情經過、如何得到木箱等事宜,星雲燦皆據實已告。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允慧道長聽完星雲燦的講述後,驚魂甫定,自己險些又損失了那麼多得力幹將。

  允慧道長看了眼星雲燦手中的木箱,問道:「所以是雲燦小兄弟搶到了木箱?那這一分隊的隊長可就由你擔任了。」允慧道長的眼神中充滿期許。

  星雲燦忙推辭道:「木箱是殘空所取得,這個隊長理應由殘空擔任。」

  允慧道長看向殘空,殘空道:「我天性散漫嗜睡,難當大任,隊長還是讓星雲燦當最好。」

  蘇木達耶搶白道:「對啊,沒錯!若非星雲燦運籌帷幄,我們四人恐怕早已葬身海底,洒家覺得,星雲燦這個隊長絕對當得!」

  「對,沒有誰比雲燦更適合擔當隊長一職了。」陸小小也附和道。

  允慧道長看了眼星雲燦,眼角微笑,道:「既然大家共同推舉你,那就不要推辭了,快快打開木箱,看看目的地是哪裡?」

  星雲燦與耶律治平各自打開木箱,星雲燦的地圖是張航線圖,地圖的目的地是遠在南溟島東北的太雅蘭國。耶律治平的地圖則是一張山地地形圖,地圖的目的地是遠在南溟島西北的藏密國。

  蘇木達耶看到星雲燦手中拿的是故國太雅蘭的航線圖,黑臉盤子上鑲嵌著的兩顆潔白的大眼珠滿是希望地盯著星雲燦,似乎是在說「選我,選我!」

  允慧道長看了眼兩人手上的地圖,說道:「既然方向已定,那就由兩位隊長分頭選擇隊員,治平,你先到,你先選一人,隨後雲燦來選。」

  耶律治平看了眼台下 六人,道:「霽月。」霽月不明白為何會第一個就選中她,眼神之中一陣錯愕。星雲燦本想把陸小小、霽月、殘空選入麾下,結果卻被這半道殺出的程咬金打亂了計劃,沒辦法,那就先選殘空吧, 小小有自己好姐妹守望相助,殘空卻是孤零零的一人,煢煢孑立,形影相弔。

  「殘空。」星雲燦道。殘空、陸小小都已料到星雲燦會做此選擇,所以也不感到意外,惟有蘇木達耶,眼神之際閃過一絲失望,但旋即又以充滿希望的眼神,再次看向星雲燦的臉龐。

  耶律治平看了一眼蘇木達耶,「千萬別選我,千萬別選我。」蘇木達耶在心裡默念道。

  「花若雪。」耶律治平道。

  蘇木達耶長舒一口氣,心中默念道:「幸好幸好,洒家才不陪你去那鳥不拉屎的藏密國。」

  但很快意識到,耶律治平選的人是那個討厭鬼花若雪,見花若雪都比自己提前選中,蘇木達耶心中有些不忿,難道洒家還不如這個花瓶,而且還是插滿各色野花的爛花瓶!他看向星雲燦,眼神中充滿期待,像是告訴星雲燦說「選我,選我,快選我!太雅蘭我熟啊!」

  耶律治平居然沒有選擇小小,那我就不客氣了。星雲燦無奈地避開蘇木達耶滿是期待的目光,說道:「陸小小。」霽月看著陸小小走到星雲燦背後,唉嘆一聲,心中滿是不舍。

  耶律治平自第一輪比試後,就一直在心裡掂量每人的武藝究竟如何,他將殘空視為六人中的武藝第一,但殘空性格乖張,恐怕不服調遣,所以便退而求其次選中了霽月。至於第二輪選中花若雪,也純粹是為了報答方才他的出手相助。花若雪已歸入麾下,蘇木達耶與花若雪素來不合,雖然很想選擇蘇木達耶,但為了團隊整體戰鬥力,他最終還是選擇了他心底一直看不起的酒鬼柳醉翁。

  蘇木達耶見星雲燦還不選他,心中很是不平,心道:「洒家武藝高強,居然排名墊底!終 便是兄弟!」

  蘇木達耶只道自己是個被人遺忘的棄子,沒想到卻受到星雲燦的熱情擁抱,遲鈍了片刻,也伸出雙手,與星雲燦緊緊抱在一起,道:「兄弟,咱們是兄弟!太雅蘭是洒家的故國,有洒家在,一定能找到那什麼勞什子九龍璧!」

  各自散去後,星雲燦與殘空回到宿舍,星雲燦打開航海圖,細細研究,思索對策。

  殘空問道:「看出個所以然了嗎?」

  「航線圖是看得懂,就是不知那塊龍璧究竟在何方?」星雲燦答。


  「這還不簡單,到太雅蘭的街上,把路人一個個抓來問不就得了。我就不信,問不出個線索出來。」殘空說完,逗起了站在他肚子上的小蠱雕。

  星雲燦笑笑不答話,繼續研究航線圖,推測道:「從南冥到太雅蘭,順風順水的話,少說也得半個月。」

  「這麼遠?那耶律治平那個什麼密國呢?和我們誰更遠?」

  「不知道,不過我瞟了他地圖一眼,路上全是高原山地,不比我們容易。」

  殘空笑,道:「高原山地,幸虧我們不是去那個藏什麼國,不然啊,你們幾個還得變著法兒地背我上去。」

  「背就背,既然選擇了你,大家便同舟共濟,有難同當。」星雲燦道。

  次日,是允慧道長掐指算出的頂好的黃道吉日,南溟島上新造了兩艘大船,一艘名曰「御天」,一艘名曰「無疆」。在今日將會正式揭幕,同時兩組人馬各自就位,只待儀式完成,便正式下海遠洋,乘風破浪,去找尋那遺失在天涯海角的龍璧。

  朝陽剛剛升上海平面,耶律治平便將幾乎整個南溟島的人全部集結在練武場上,等待允慧道長的到來。允慧道長自移居南溟島以來,對此種形式主義的場面越加厭惡,如果當年不天天擺那麼大的排場,沉醉在周圍人千古一帝、功蓋千秋的無腦吹捧聲中,聽從皇祖父的叮囑厲行節約、勵精圖治的話,與九藩聯軍的戰爭,究竟誰是成王,誰是敗寇,還真說不定。

  但既然全島人都已到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允慧道長無可奈何地走上高台,面向眾人,訓話道:「今日,是難得的黃道吉日,前段時間,在場的諸位加班加點,終於在今日建造出了大家眼前的兩艘巨船。左邊的那艘,名曰『御天』,取自《周易》乾卦《彖傳》『大明終始,時乘六龍以御天』之義。今日,貧道便將御天號贈與星雲燦團隊,祝願你們在前往太雅蘭國的海路上,乘龍御天,乘風破浪,直掛雲帆!」

  說完,台下眾人一陣高呼,星雲燦看了眼御天號,只見此船通體潔白,與海天同色。高約丈余,長約三丈,潔白的桅杆筆直地挺立在船艙之上,桅杆的頂部一面藍底黃色的井字旗迎風飄揚。

  允慧道長接著說道:「右邊的那艘,名曰『無疆』,取自《周易》坤卦《彖傳》『坤厚載物,德合無疆。含弘光大,品物咸亨。牝馬地類,行地無疆』之義。今日,貧道將無疆號贈與耶律治平團隊,祝願你們在前往藏密國的陸路上,行地無疆,披荊斬棘!」

  台下眾人又是一陣歡呼。

  允慧道長接著道:「接下來,有請我們南溟島的勇士們!」

  八人在眾人的歡呼聲與鼓掌聲中走上高台,分成兩組站立。允慧道長揮一揮手,台下兩名隨扈一人抱著酒罈,一人拿著陶碗走上高台。

  允慧道長親自為八人斟下滿滿一海碗酒,之後從左至右,不分尊卑,依次敬去,每敬一人,允慧道長都會喝乾自己碗中的烈酒,並語重心長地看向對方,囑咐一聲「拜託了」。

  允慧道長連喝七大碗酒,當走到星雲燦面前時,早已是顫顫巍巍,難以直行,一個趔趄,直接單膝跪倒在星雲燦腳下。星雲燦趕忙抽出右手,攙扶起允慧道長,道:「道長千萬小心。」

  允慧道長站起身來,連連揮手,道:「不礙事,不礙事。」轉頭吩咐身旁隨從道:「無妨,來,斟滿。」

  「道長醉了,這碗酒雲燦替您喝!」說罷,星雲燦便伸出右手,準備接過允慧道長手中的酒碗。

  允慧道長見狀,急忙側身,把酒碗藏於後,道:「貧道今日就是醉死在這兒,這碗酒也必須干!」說罷,雙手抱碗,與星雲燦的酒碗實實地碰在一起,道:「干!」說罷,仰頭一飲而盡。

  星雲燦不善飲酒,但也強逼著自己端起酒碗,仰頭喝了起來。起初,他想著長痛不如短痛,便猛飲一大口,想要把整碗酒全部飲盡,結果烈酒剛一入喉,星雲燦便覺胸口一陣灼燒,嗆到嗓子,不停地咳嗽起來,口中殘酒流出嘴角,沾濕衣襟。

  允慧道長笑著拍拍星雲燦的後背,道:「罷了,罷了,雲燦小兄弟的心意,貧道心領了。這酒便不要再喝了。」

  星雲燦用手擦擦自己的嘴角,繼續端起酒碗喝了起來。有了上一口酒的教訓,星雲燦放緩了飲酒速度,雖然胸口仍然灼熱得難受,頭腦也越發地腫脹眩暈,但他還是順利喝完了碗中之酒,並將空碗狠狠地摔在地上。霹靂一聲,完整的陶碗化作殘片。

  「好,後生可畏!來!」允慧道長伸出雙手,左手牽著星雲燦,右手牽著耶律治平,其餘六人則跟隨在自己的隊長身後,九人緩步走到船下。允慧道長將三人的雙手緊緊疊在一起,眼中含著淚光,叮囑道:「一路順風,九龍璧,拜託諸位了!」

  每船各五十名船員早已圍站在兩船四周就位,每人或手拉縴繩,或手推滾木,只等允慧道長一聲令下,便正式拉船下海。

  允慧道長同其他人一一擁抱告別,此時,兩艘船已被推至海邊,只待允慧道長命令。

  「出發!」允慧道長喊道,聲音低沉厚重,穿入在場每一人的心房。

  兩組人馬登上各自的船,揚帆,啟航。

  兩艘船一個朝向東北,一個朝向西北,漸漸離去,直到兩船徹底消失在海平面下,允慧道長方才不舍地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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