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邊,洪樂飄哥的別墅之中。
飄哥此時正一臉愜意的坐在自己的沙發之上,口中一根雪茄,正在熊熊燃燒,一個個的煙圈從飄哥的嘴中緩緩吐出,前方的高檔定製檀木桌上正泡著一杯香茗,光是聞著那散發出來的香味,就能夠令人心神,令人身心愉快。
只不過飄哥臉上表情雖然愜意,可是眼底深處卻有著一抹狠厲。
在飄哥的身旁,站著一名長相十分普通,雖然有著一身隆起的肌肉,可身形也算不上碩大的男子。
但若是有人光憑外貌來判斷這名男子,那可就是大錯特錯了,因為這名男子渾身上下正散發著一股駭人的氣質,仿佛是一頭正蟄伏著的猛獸一般,當他露出獠牙,向獵物撲擊而去的時候,想要後悔都已經來不及。
此人正是飄哥身邊的左右護法謝勝。
飄哥在成為洪樂龍頭的時候,在當時還有著不少的人看不起他,將他當做一個初出茅廬的小鬼而已,甚至有人將他當做案板上的肥肉,能夠隨意的啃食,但可惜當初這麼想的人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全都被埋到沉厚的泥土當中。
而處理那些不知死活的小老鼠,將他們給埋入地下的人,正是飄哥身邊的這名左右護法,他也是飄哥身邊作為值得信任的人,若是有人敢小看他的話,最終的結局也只能是被埋入到泥土當中。
飄哥向著謝勝招了招手,意示他坐到自己面前的沙發之上,謝勝沒有說話如同機械一般的行駛著飄哥的指示,飄哥將一根雪茄丟到了謝勝的面前,向他點了點頭。
謝勝剪開雪茄,從口袋之中拿出了火機,點燃後便大口大口的抽了起來,而在對面的飄哥則是低下了頭,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向著謝勝淡淡的說道:
「你有新的活要幹了,不過這次的活卻有些諷刺和可笑。」
「飛全你應該還記得,我曾經看好的手下,我現在依舊很看好他,只不過他現在既不聽我的話,也不站在我這邊了。」
「你去把手底下的人都召集起來,這一次不用拿人家的性命,把飛全從旺角之中給打出去就好了。」
謝勝向著飄哥點了點頭,用著十分低沉的聲音緩緩地說道:
「好的,老大。」
謝勝說完之後便從沙發之上起身,直接將還沒抽完的雪茄給按到了菸灰缸之中,轉身去召集小弟們了。
在左道街之中。
飛全整一臉愜意地躺在自己的那張舊沙發之上,嘴中叼著根香菸,煙霧不斷的瀰漫而出,在右手上還正握著一瓶啤酒,時不時的往自己腹中灌入,整個人快活至極。
而在他們身邊的胖子等人也是同樣,曾經飛全還只是洪樂飄哥手下小弟的時候,他們每天都只能窩在破房子之中,喝著最劣質的啤酒,連洗個澡都不是熱水,想要釣個馬子都無法做到。
但是現在,生活已經儼然改變,飛全在旺角豎旗成功,成為了赫赫有名的大哥,而他們這些小弟,現在也已經搬到了這棟重新翻修過的豪華村屋之中,每天好酒好肉,在酒吧之中與各式各樣的妹子狂舞享歡,這日子過得真是好不快活。
而就在幾人正在興頭上的時候,房間的大門卻是突然打開,直接一臉陰沉的神燈走了進來,猛的敲開一瓶啤酒,向自己腹中灌入。
「神燈,你怎麼了?」
「這臉色黑的像是輸了錢一樣。」
飛全也是立馬看到了,神燈臉色極為的不正常,敲了敲酒瓶,有些好奇的問道。
神燈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氣息,一把奪過了飛全手中的酒瓶,沉聲向著飛全說道:
「飛全,大事不好了。」
「我剛剛接到消息,長義的大哥潘那邊正在召集人馬,顯然是要和你動手。」
聞言,飛全頓時皺了皺眉頭,鼻角抽動了一下,冷哼出聲:
「那就讓他們來,難道我還會怕了他們不成?」
神燈卻是搖了搖頭,仰頭將從飛全手中奪過來的酒給一口飲下,臉上的神色無比的沉凝:
「大哥潘那邊還不是什麼問題,但最重要的問題是,飄哥那邊也同樣在召集人手。」
「飄哥和大哥潘聯手了,他們說是要一起將你從旺角這塊地方給趕出去。」
飛全在聽到神燈的這番話後,臉上最先閃過的神色是不敢自信,緊隨而來的便是憤怒
現在的飛全對盛家樂是百分之百忠心,能夠記得飄哥曾經的恩情,但絕對不會容忍飄哥對強盛集團不敬。
盛家樂讓自己在旺角豎旗並發展,這件事情他絕對會做得漂漂亮亮的,既然飄哥想要將自己從旺角這塊地方給趕出去,這等於已經觸碰到了飛全的底線,是絕對不能忍讓的事情。
在一旁的神燈,也是和飛全抱著同樣的心情,凡是已盛家樂的命令作為最優先,哪怕上刀山下火海,甚至是直接讓他們去死,也絕對是在所不惜。
怒極反笑,飛全的嘴角泛起了一抹森冷的笑容,像這一旁的阿華和阿柴大聲喊道:
「阿華,阿柴,你們兩個現在就立刻下去召集人手。」
「既然大哥潘和飄哥想要跟我們開戰,那便戰。」
「現在我也已經在旺角站穩了腳跟,不是他們說要將我們趕出去,就能夠做到的。」
「是。老大。」
阿華和阿柴在聽到飛全的話後,立馬就放下了手中的酒瓶子,打開房間的大門,向外奔去,前去召集手下的小弟。
飛全從沙發之上站起身來,眼神之中閃爍著森森的寒光,嘴角不斷的抽動著,發出著陣陣的冷笑,看向一旁的神燈,眼神之中吞吐著嗜血的光芒:
「神燈,去把傢伙事都給拿好,這一次我要和你一起把那些不知所謂的撲街仔們被坎死。」
神燈聞言,他的眼神之中也有一道冷冽的光芒,一閃而過,臉上的神色依舊是平日大幅放蕩不羈的模樣,不過此時他身上渾身的氣勢卻是改變了許多,仿佛曾經的那個金牌打手已然重歸。
神燈向著飛全擺了擺手,並沒有任何言語,不過他從懷中將自己時刻準備著坎刀拿了出來,燈光之下,那把坎刀閃爍著噬人且奪目的光芒,這方行動所表明出的言語,已經充分的讓神燈向著飛全表達他的決心。
夜晚寒風瑟瑟,冷風不斷的吹拂過洛克道。
今日夜晚的洛克道依舊是燈火闌珊,攬客聲,歌唱聲,叫喊聲,依舊是不絕於耳,如同往日一般。
不過在這洛克道的那座大橋之上,此時卻是出現了一些變化,行過的路人沒有人敢接近那座大橋,因為此時在大橋上已經熙熙攘攘的,有一大群人在上邊站足。
此時大橋上的氣氛卻是有一些詭異,一眼掃去,在大橋之上至少都有上百多人,可是在大橋上卻寂靜的可怕,寂靜到一般人壓根就不敢靠近,接近到感覺有一股寒風能夠吹入骨髓,讓人忍不住戰慄。
這座大橋也是飛全和花枝以及謝勝,強盛集團和長義以及洪樂的交戰地點。
此時飛全手中正捏著一把大刀,即便在漆黑的夜晚當中,這把大刀依舊閃爍著奪目的光輝,仿佛一露出了獠牙的毒蛇一般,只需要輕輕一動,就能夠奪人性命。
飛全眼神之中噴吐的凶光,從花枝以及謝勝身上掃過,仿佛已經看到他們慘死的模樣。
而在另一邊的花枝,臉上則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畢竟在他眼中飛全,雖然最近勢頭很猛,不過也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崽子而已,沒有見識過這個世面,到底是有多麼的兇惡,今天自己就要讓他見識一下,而代價則是生命。
這種事情花枝已經做過許多遍了,次數也已經多到讓他麻木,在他的眼中,眼前的飛全不過就只是一個死人而已。
站在花枝旁邊的謝勝,臉上依舊是那副古井不波的樣子,完全沒有任何的情緒讓人猜不透他此時到底在想什麼,人生之中目光依舊是那般的冰冷,直勾勾的盯視著對面的飛全,左手隱藏在袖口處,一直緊握著刀柄。
此時雙方誰都沒有說話,但氣氛已經是劍拔弩張,如同火藥一般,一點即炸,空氣之中仿佛都已經散發開鮮血的味道。
花枝冷冷的看著對面的飛全,嘴角抽動了一下,放棄了一抹森冷的笑容,從懷中抽出了一根雪茄,咔嚓一聲剪開,用火柴滑動,自顧自的抽起了煙來,一個個煙圈從他的口中吐出,滿臉不屑地向著飛全說道:
「飛全,做人可不要不識好歹。」
「現在已經是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了,今晚你要是乖乖的離開旺角,並保證不再回來,前面的事情我們都可以不計較,今晚大家也放不著來,動刀動槍。」
「你還年輕,還有很美好的未來,沒必要在今天晚上就把命,留在這個地方,到時候還要讓我來替你收屍,怪麻煩的。」
花枝的這番話說的可謂是囂張至極了,不過可沒有人會將花枝的這番話給當做笑話,應該說即便是還沒開戰就能夠看出飛全這邊完全是處於劣勢的。
雖然現在飛全已經在旺角的左道街上豎旗,成為了一方的老大,甚至還招收了不少的小弟,但畢竟是新星,底蘊終究是沒有人家老牌勢力來的深厚。
長義和洪樂在旺角已經是屬於頂尖的老牌勢力了,手底下的小弟更是數不勝數,當從這一次出動的人數來說,兩方勢力加起來,可是飛全那邊的三倍有餘。
三比一,這完全是已經在人數上碾壓飛全了。
不過飛全在聽到花枝的這番話後,臉上並沒有出現任何驚懼之色,反而不屑的冷哼一聲,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滿臉不屑地向著花枝說道:
「那我也給你們一次機會,你們長義今天晚上就給我收拾好行李,乖乖的滾出旺角,不然的話,到時候我將你們整個長義都給滅了。」
花枝在聽道,飛全這番話後,臉上頓時浮現出了無比的憤怒,猛的將口中的雪茄給吐到了地上,狠狠的踩上兩腳,從背後抽出兩柄繡花彎刀,在空中舞耍了一下,左手舉著彎刀,指著飛全的鼻子,聲音冷徹無比:
「這麼說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機會我已經給過你了,你既然自己不把握住,那就別怪我讓這裡變成你的葬身之地。」
「小的們給我上,坎死那個傢伙。」
隨著花枝的一聲令下,雙方立刻就交上了火,金屬棒球揮舞出的呼呼風聲,還有水果刀落在人身上發出的慘叫之聲,頓時在這座大橋之上不絕於耳。
而在最前方衝刺而來的雙方老大也自然而然的交上了手,飛全對花枝,神燈對謝勝。
只見飛全飛升而起,高呼一聲,手中的水果刀向著花枝的面門猛然劈下,若是這一刀緊緊實實的給落著了,花枝恐怕就得當場斃命。
但是像這樣的生死時刻,花枝已經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了,完全是依靠本能的閃躲開來,反手就是一腳將飛全給踹到欄杆邊落處,手中的彎刀揮舞,看到了兩個向他衝來的小弟之後,眼神之中閃爍著生冷的光芒,仿佛是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相飛全逼近似的。
神燈那邊同樣也好不到哪去,雖然他曾經的金牌打手實力依舊健在,可謝勝也不是吃素的,甚至藉助著人數的優勢,神燈一邊要防守著謝勝的猛烈進攻,一邊還要閃,躲著那些向他撲來的小弟,身上要是被挨著一刀,那基本上是要被宣判死刑。
「上,把他們都給解決了。」
而就在飛全和神燈抵擋不住,陷入危機的時候,兩道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只見在大橋的另一頭,兩個威猛的大漢身後帶著將近有上百名的小弟,揮舞著手中的坎刀向這邊衝鋒而來。
神燈和飛全在看到這兩人後,眼中頓時出現了一抹喜色,反手就是坎倒兩名小弟:
「兄弟們沖啊,飛機和阿享帶人來支援了。」
沒錯,在這關鍵時刻帶來救援的兩人,正是飛機和彎刀阿享。
這兩人可謂是勇猛無雙,單單是他們兩人沖入這戰局之後,手中的彎刀長劍不斷揮舞,鮮血不斷的飆射而出,近乎是以排山倒海之勢,直接就將花枝和謝勝帶來的人打得一潰而散,完全沒有人能夠在他們的手中走到第二招,全部都是一擊斃命。
有了飛機和阿享的加入,形勢瞬間陷入了扭轉。
「砰。」
飛全猛地一腳踢,將花枝給踢到欄杆之上,花枝整個人受到激烈的碰撞,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飆射而出,身體緩緩的軟倒在地,在他的身上還有著受到刀傷,正在流淌著嫣紅的鮮血。
再飛全的身旁跟著神燈,兩人手中的長刀閃爍著擇人而噬的奪目光芒,再飛全的臉上掛起了一抹冷笑,眼神冰冷的看著眼前像一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的花枝,淡淡的說道:
「你前面說的話,我現在可以還給你了。」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你自己不識好歹,那就別怪我今天讓你在這裡葬身。」
飛全的話音落下之後,他和神燈手中的坎刀不斷的揮舞。
原本就已經在地上趴著,奄奄一息的花枝,就這樣在兩人的亂刀之中,生命轉瞬消逝。
此時花枝和謝勝帶來的小弟逃的逃,死的死,而身為老大的謝勝,飛機和阿享自然是不會放過他的。
此時,飛機和阿響帶著一眾的小弟,將謝勝給團團包圍而住,只見謝勝渾身上下充滿了刀傷,宛如從血泊之中走出來的人一般,一隻手還需要扶著邊上的欄杆才能勉強站立,另一隻手雖然還緊緊著握著大刀,但已經整條垂掛而下,無法再抬起。
在他的臉上,這幅表情,依舊是古井不波,完全沒有一個將死之人,應該表現出的恐懼。
不過飛機和阿享,可不會因為他這副英雄氣概而有所感動,只見飛機臉上依舊是那副森冷至極的模樣,手中的大刀高舉,瞄準謝勝的脖頸處揮舞而下。
「等一下。」
就在飛機手中的大刀將要見血的瞬間,飛全趕忙扒拉開那些圍攏著的小弟們,長在飛機的面前:
「飛機哥,你先等一下不要殺他。」
飛機看到飛全的這番行動,臉上的眉頭忍不住蹙起,眼睛眯了眯看向飛全,厲聲質問道:
「飛全,難道你要包庇他?因為他是洪樂的人?」
飛機想要看飛全該如何解釋,可沒有想到的是飛全竟然是堅定的點了點頭,眼神之中充滿著堅定,沒有一絲的謊言,看向飛機大聲說道:
「沒錯。」
「我飛全受到了老闆的恩惠,現在一顆忠心都是屬於老闆的,也絕對不會背叛老闆」
「當我飛全也有做人的原則,洪樂的飄哥曾經對我有恩,這份恩情我不能不還,所以,飛機哥我想請你放過謝勝,讓謝勝回去。」
「這就當是我償還飄哥曾經對我的恩情了。」
飛機在聽道飛全的這番話後,一雙眼睛再飛全身上打量了一下,最後看到他臉上那副堅毅的面容,向他點了點頭:
「好。」
謝勝扶著欄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整個人已經能算得上是奄奄一息了,不過當他在聽到飛全的這番話後,臉上那原本古井不波的神色,卻是突然有了些變化。
有些不可思議地向著飛全看了兩眼,眼神稍微有些閃動,但最後依舊是沒有說出任何的話。
在一旁的飛機比了比手中的大刀,向著一旁的小弟們比那個手勢,讓他們讓開,隨後看向謝勝,冷哼了一聲:
「趕快滾吧。」
「我和洪樂可沒有什麼情誼,你要是繼續待下去,我隨時都有可能改變主意,拿了你的命。」(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