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勝沒有看向飛機,而是向著飛全點了點頭,眼神之中浮現出一抹感謝之意,隨後就將手中的大刀給丟到了一旁,雙手攙扶著欄杆,一瘸一拐的向著橋外走去,向下招了招手,打了個計程車。
洪樂,飄哥的別墅當中。
此時謝勝已經一瘸一拐的走了回來,他正躺在飄哥的沙發之上。
他渾身上下纏滿了繃帶,對於謝勝來說,他不幸中的萬幸,那便是身上雖然有著數道刀傷,但基本上沒有傷到什麼筋骨,只因為傷口有些大,所以失血過多,有些貧血而已,稍微多吃點營養品,調養個一星期左右就能夠活動了,對於像他這種常年活動的人來說,這種傷勢也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飄哥看著傷勢如此慘烈的謝勝,從懷中掏出了一根雪茄,親手為其剪開點燃,塞入他的口中,讓他大口大口的抽了起來,當做止痛的麻醉劑。
將一根雪茄抽完之後,謝勝才終於開口說話,他說話的聲音無比的虛弱,甚至還有些嘶啞,只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任何的波動,從頭到尾連眉頭都沒有皺過一下,看向飄哥淡淡的說道:
「對不起飄哥,這次的任務失敗了。」
「我們一開始的時候還是占據了上風,只不過打鬥到一半,將要得手的時候,就突然刷出了兩個程咬金,他們兩人好像是叫做飛機,還有彎刀阿享,我讓手底下的人去調查了一下,這兩人是強盛集團盛家樂的貼身保鏢。」
「長義那邊的花枝,還有大部分的小弟,已經全都被飛全他們給解決了,我是被飛全給保了下來的,給你丟人了。」
飄哥在聽到謝勝的這份報告後,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有些驚慌,眼睛閃動了幾下之後,才終於平復下心中的情緒,拍了拍謝勝的肩膀:
「這件事情你不用自責,應該怪我一開始就判斷錯誤,不應該對飛全不應該對強盛集團出手的。」
「沒想到強盛集團的盛先生竟然將自己手底下那麼多的小弟,甚至是貼身的保鏢都給了飛全。」
一想到這裡,飄哥的嘴角邊勾勒起一抹自嘲式的笑容,忍不住搖了搖頭。
自己的這番行為真的是害慘自己了,當初自己既然同意將飛全過檔到強盛集團那邊,現在盛家樂已經實現了,他當初所說的話讓飛全成功在望角豎旗,甚至還當上了大哥,自己反而卻是虛榮心作祟,開始有些嫉妒起飛全,這完全就是自己活該,應受的代價。
想通了這些事情,飄哥原本那飄忽的眼神頓時就變得堅定了起來,口中忍不住喃喃的說道:
「已經錯了一次,接下來可不能一錯再錯下去了。」
飄哥喃喃的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從口袋之中拿出了大哥大,在上邊飛快的按動了幾個數字,給長義的大哥潘給打了過去,電話很快就接通,還沒等大哥潘說話,飄哥就已經大聲說道:
「大哥潘,抱歉,這件事情你要解決的話,就自己去解決吧,我已經管不下去了。」
而在另一邊的大哥潘原本接到自己手下被全滅的消息,就已經充滿了憤怒,現在聽到飄哥的這番話,眉頭猛然蹙起,整個人已然怒不可遏,向著電話,另一頭的飄哥大聲吼道:
「飄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現在已經上了一條船,你難道要背叛我自己下船?」
在電話另一頭的飄哥搖的搖頭,聽到大哥判斷這番話,忍不住冷哼出聲:
「我現在就是要下船,同時我也奉勸你最後一句,這件事情我勸你還是早點跟他們和解比較好,不然的話你肯定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了。」
飄哥說完這番話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而在另一邊的大哥潘,此時已經氣得猶如一個紅腫的桃子一般:
「焯。」
在憤怒的驅使下,大哥潘也顧不得任何的事,猛的將手中的大哥大直接給向著牆壁砸了過去,那個大哥大頓時就被砸的四分五裂。
可即使是這樣,也無法緩解大哥般心中那滿腔的怒火,眼神之中凶光吞吐,牙齒咬得嘎吱作響,雙拳緊握,即便是指甲嵌入了肉中,讓他的雙手有鮮紅的鮮血宛如小河一般緩緩滴落而下,都渾然不自知,整個人宛如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一般,想要瘋狂的撕屍絞肉,以發泄心中的憤怒:
「你這個不講義氣的老東西,真當我想要和你合作嗎?不過是拿你當槍使而已,既然你想要下船,好,那你就給我等著,等我收拾完飛全再回來收拾你。」
大哥潘從一旁的酒櫃之中拿出了一瓶紅酒和一個高腳杯,直接徒手就將酒塞子給拔了出來,將酒液傾滿高腳杯,一口直接全部飲下,緩緩地長舒了一口氣後,初中的呼吸才稍微減緩了一些,不過臉上的憤怒之色依舊不減:
「飛全,既然你事情做得這麼絕,就算你身後站著強盛集團又怎麼樣?」
「旺角這邊是我長義的地盤,我要讓你知道,為什麼會有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句老話,你現在既然不出旺角,那我讓你這輩子都出不了旺角。」
而就在大哥潘怒不可遏之時,一道悠然愜意的聲音,確實在一旁向了起來:
「大哥,你先消消氣。」
只見在一旁的沙發之上,有一名身上穿著定製的西裝華服,腳下的皮鞋擦得更亮,頭髮梳的一絲不苟,嘴巴里鑲著一顆大金牙,手中拿著一個白紙扇在那裡晃悠晃悠的男子。
此人,正是長義的白紙扇金牙駒。
只見金牙駒手中晃動著白紙扇,另一隻手捏著一個酒瓶向自己口中灌這鮮美的紅酒,看向一旁正在發怒的大潘哥淡淡的說道:
「大潘哥現在我們就算是想要對飛全下手,恐怕也難了,花枝帶著上百號的兄弟全都交代在了那裡,逃回來的兄弟也才聊了幾個,我們現在即便是想要對飛全下手,那也沒有人手啊。」
「更何況在飛全那邊,甚至還有兩名強盛集團老總的保鏢,手底下更是帶著上百號的兄弟,我們已經沒有能力可以跟他繼續正面開戰了。」
「飛全我們肯定是要將他解決掉,只不過肯定不是現在,我們現在也沒有這個本錢,需要從長計議才行。」
大哥潘在聽到金牙駒的這番話後,臉上的那副憤怒之色稍微平息了些下來,因為他知道金牙駒說的都是實話,這些全都是不能忽略掉的。
自己這邊這一次可謂是損失慘重,已經沒有能力繼續在跟飛全拼了。
大哥潘從口袋之中拿出了一根雪茄,咔嚓一聲,將其剪開,拿出火柴滑動點燃,猛的吸上一口一個一個煙圈從他的口中傾吐而出,知道將這一根雪茄給抽乾,按在菸灰缸之中轉了轉後,大哥潘猛的走向房間的一個角落,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個保險柜。
將保險柜打開後,從裡邊提出了一個登山包,金牙駒好奇的靠近一看,發現登山包裡邊竟然裝的滿滿當當的,全部都是花紅:
「老大,這是?」
大哥潘指了指登山包當中的花紅,一臉狠厲的向著金牙駒說道:
「這裡邊有著一千萬的花紅,你去黑市上發布個懸賞令,我要飛全的人頭,誰能把飛全給我解決了,那這一千萬花紅就是他的。」
聞言,金牙駒臉上浮現出了驚駭之色,但很快便收斂了起來,嘴角露出了一抹陰險的笑容:
「大哥真是好手段。」
現在長義這邊的小弟幾乎都已經拼殺完了,沒有人手能夠再跟飛全比。
但不代表大哥潘已經沒有了主意,這一千萬的花紅代表著大哥潘手底下的底蘊,他現在就是要拿這份錢狠狠的去砸。
既然沒有人,那就用錢把飛全給砸死。
金牙駒兩步上前提起登山包,向著大哥潘抱了抱拳:
「我這就去黑市上發布懸賞令。」
讓大哥潘和金牙駒沒有想到的是,他們這邊才剛剛將懸賞令給發布出來,在另一邊立馬就有人知道了。
強盛娛樂城,頂部是盛家樂的辦公室,此時盛家樂正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看著一份份文件。
最近強盛娛樂城可謂是蒸蒸日上,每日的財報都是在創新高,就在盛家樂為自己倒上了一杯香茗,打算小酌一口的時候,辦公室的大門卻是突然被推開
直接托尼手中拿著一張紙,向著盛家樂走了過來,神情嚴肅地將這張紙遞到盛家樂的面前:
「老闆,我安排在黑市當中的小弟接到消息,有個叫金牙駒的人,在黑市發布了懸賞令,拿出一千萬懸賞飛全。」
盛家樂在聽到托尼的這番話後,拿過遞來的紙張,一看竟然真的是有關飛全的懸賞令,盛家樂向著托尼點了點頭:
「你做的很好。」
最後盛家樂從自己的口袋之中拿出了電話,在上邊飛快地按動了幾個數字給飛全打了過去:
「飛全,你現在立刻從旺角回來,最近這段時間你先待在強盛集團裡邊,不要出去。」
「我這邊剛從黑市接到了消息,有人發布了你的懸賞令,你就在我這邊呆著,免得被人暗殺。」
飛全此時正在自己的村屋之中,渾身上下扎滿了繃帶在之前的戰鬥之中,他的身上也被坎中了數刀,雖然沒有傷到筋骨,但是鮮血流淌的較多,讓他整個人現在面色有些蒼白,頗為的虛弱。
不過飛全臉上卻是一副興奮至極的神色,因為將長義的人大部分都給坎死,讓他心中無比的暢快,一口酒猛地向自己腹中灌入,隨後從桌上的煙盒裡拿出一根雪茄,咔嚓一聲剪開,在一旁的神燈拿出火機遞到他面前,幫他點燃,一陣的吞雲吐霧,讓自己身上的傷痛都感覺輕微了一些。
飛全一隻手拿著電話,在聽完了盛家樂的話後,趕忙點了點頭,向著電話說道:
「好的老闆,我這邊收拾一下就立馬趕到你那邊去。」
若是曾經的飛全,以他那副年輕氣盛愛逞英雄的性格來說,哪怕是知道有人在黑市上懸賞,自己也絕對不會離開旺角,甚至還會擺好陣勢,等著人來暗殺自己,然後將那些人一個個都給解決。
不過,現在飛全不會這麼做,即便他那愛逞英雄的性格還沒有改變,可是在系統的加持下,他對於盛家樂的百分之百忠心是絕對的,只要是盛家樂的命令,別說是讓他回去,即便是讓他隻身一人去長義送死,飛全也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在強盛集團頂層盛家樂的辦公室當中,盛家樂拿著電話,面色平靜,繼續向著飛全說道:
「今天晚上你就給我回來,你放心,我只幫你解決掉在黑市發布懸賞,要你命的人。」
「至於長義那邊,我不會出手,你在旺角豎旗,自己想要的地盤靠自己去打。」
另一邊的飛全在聽到盛家樂的這番話後,臉上頓時充滿了興奮之色,絲毫不顧自己身上的傷,是趕忙從沙發上起身,隔著電話向著盛家樂鞠躬:
「多謝老闆,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現在飛全的心中,對於盛家樂滿滿的就只有感激,對於飛全來說若是沒有盛家樂命令的話,他是更想要自己一個人將長義那邊給解決掉。
盛家樂現在既要幫自己解決掉,發布懸賞令的幕後主使,又將長義那邊留給自己,這已經算是最好不過的了。
在掛斷了電話之後,飛全將一瓶紅酒猛的灌入自己的腹中,暢快的大呼一聲,隨後向著正在包紮的神燈,阿柴,阿華和胖子他們招了招手:
「兄弟們,收拾一下行李,老闆請我們去強盛娛樂城喝酒,耍上幾天。」
「到時候好好的玩一下,之後回來可是有大事要乾的。」
強盛娛樂城的頂層,盛家樂在掛斷了電話之後,按下了桌上的傳呼機,淡淡的說道:
「讓阿積過來。」
三分鐘的時間過去,辦公室的大門打開。
阿積從外邊走了進來,他的腰間依舊是,別著兩把蝴蝶刀,身穿一襲白色皮衣,頭髮周圍都是黑色,不過在頭頂之上留著一撮黃毛,顯得十分非主流。
阿積走到盛家樂的面前,深深的鞠躬抱拳:
「老闆,有何吩咐?」
盛家樂向著阿積指了指前面的沙發,意示他坐下,隨後從懷中拿出了兩個雪茄,將其中一根丟給了他,阿積拿過雪茄,點燃之後,深吸了一口濃重的煙霧從他的口中噴吐而出。
兩人一陣的吞雲吐霧,將雪茄抽乾之後,盛家樂拿起剛剛托尼帶來的那張懸賞令,放到了阿積的面前,右手的食指,一邊敲著桌子,一邊淡淡的說道:
「有人在黑市發布的懸賞令,要拿飛全的命,我已經讓飛全那邊收拾一下,來我公司這邊避避難。」
「至於是誰發布的懸賞令,已經十分的顯而易見了,最近跟飛全開戰的社團,也就只有長義和洪樂。」
「洪樂那邊不太可能對飛全動手,我知道飄哥不會是這種人,那麼唯一的可能就只剩下長義那邊的大哥潘了。」
「我讓你找個機會,去把那個大哥潘給幹掉。」
阿積點了點頭,將口中的雪茄給塞到菸灰缸中轉了轉,將其熄滅,眼神之中凶光噴吐,渾身上下散發著駭然的氣勢。
對於阿積來說,他只會嚴格執行盛家樂的命令,至於那敢對老闆的手下,下手的傢伙,阿積是絕對不會給予他任何一絲的憐憫。
不知不覺間一星期的時間就過去了,這一星期的時間內,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仿佛之前長義和飛全之間的矛盾不曾發生過一樣。
但實際上在這一星期之間暗潮湧動,長義那邊已經沒有人手跟飛全開戰,而飛全呢則是為了躲避暗殺者,但是兄弟們進入到了強盛娛樂城當中。
至於盛家樂派遣而來的殺手阿積,則是會在今天行動。
今天在旺角的,北港口之中。
這北港口早已經被人廢棄,因為在其他地方已經新建起了許多優良的港口,這座北港口原本就是作為臨時使用而興建而起的。
現在的這座北港口,已經是堆滿了各種垃圾和發鏽的鐵皮箱,不過曾經有一句話叫做一個人所丟棄的東西,則是另一個人發財致富的途徑。
這座北港口,自從被廢棄之後就被長義給收入手中,用作走私。
此時,金牙狗的臉上戴著一副蛤蟆鏡,身上穿著一套黑色的風衣,嘴中叼著一根雪茄,正在渺渺生煙,一個個煙圈不斷從他口中傾吐而出,海風吹拂而來,將他那一頭髮型給吹的,有些散亂。
金牙狗有些不耐煩的抬起右手看了看表,將口中的雪茄直接給吐到了大海之中,砸了砸嘴:
「真是有夠慢的。」
金牙狗的這番話才剛剛說出來,就看見遠處的海岸邊上正有一艘巨大的貨船向著這邊,緩緩行駛過來,在這艘貨船的甲板之上,蓋著一層又一層的黑布,讓人看不出裡邊的貨物到底裝的是什麼。
而金牙駒站在海岸邊上,從口袋之中拿出了一個電話,在上邊飛快的按下了幾個數字後,給大哥潘撥打了過去:
「老大,貨馬上就要到了,周邊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小弟,保證沒有條子。」
「你現在趕緊帶人過來驗貨吧,都打了那麼久的交道了,這船長還是只認你的臉。」
在別墅之中,正一臉愜意,躺在沙發之上的大哥潘聽到了金牙駒的電話後,面色無比沉重的點了點頭:
「我馬上就過去。」
大哥潘說完之後便掛斷了電話,向著身旁的小弟招呼了一聲:
「我要去北港口,把我平常用的那輛車去熱好。」
這豪車走私的生意,可以說是長義大哥潘命脈了,他整個社團大部分的資金來源都是依靠著,這個豪車走私,所以每次到貨的時候,都必須由他自己親自前去檢驗。
對於這樣一份把握著整個社團命脈的生意,大哥潘可不會放心的交到其他人的手中。
在一旁的小弟聽到大哥他的命令之後,趕忙恭身點了點頭,立馬出去熱車了。
在半路之上,大哥潘一臉優哉游哉地坐在自己的這輛出行豪車之中,口中叼著個雪茄,眼睛向著海邊飄忽而去,心中計算著這一次生意,能夠賺到多少?
「滴滴滴。」
突然之間喇叭聲響起,在聽到這個喇叭聲大哥潘的眉頭頓時忍不住皺了一下,向著前方開車的小弟問道:
「怎麼回事?」
前面開車的小弟,一臉無奈的向著大哥潘,回復道:
「老大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前面彎道處衝出了一輛卡車堵在我們面前,他現在還不往前走了,難道是拋錨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