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白髮

  一道光亮照進了林凡緩緩睜開的眼睛，眼前的模糊讓他用力眨了好幾次眼睛才定焦成清晰的畫面。林凡感覺自己是那樣的疲憊和勞累，就像是一個長時間不運動的人突然心血來潮，去健身房狠狠鍛鍊了幾個小時，第二天渾身乏力酸痛的感覺一樣。不過這種難受感可能有要更加的令人不適，換做剛才的例子就是還無時無刻的上下樓感受肌肉的拉扯感。

  舔了舔自己嘴唇，林凡覺得自己是那麼的渴。說來可笑，這次昏迷之前，林凡別說渴了，就算是困和疲倦都沒怎麼過多的感受過。哪怕是訓練中也沒有這樣的感覺。直到跟那些超人般的混沌星際戰士狠狠的碰了碰，這種疲倦感便涌了上來。

  林凡有些苦澀的想到，看來自己也並非是完全無敵的，以一個凡人的身軀強行跟著那些超人的節奏閃轉騰挪的負荷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自己的精神都被壓垮了。但好在自己還活著，而不是像那些突擊班的好兄弟一樣被鏈鋸劍開膛破肚，被爆彈槍炸的粉身碎骨。想到這裡心中有些酸澀的林凡吸了吸鼻子，發出了響聲。

  「哦！神皇在上！我們的英雄他醒了！」

  歡呼的聲音從林凡的左邊傳來，隨後響起的便是急切的腳步聲。

  林凡吃力的抬起頭看著圍過來的人，只見到老喬克那標誌性的光頭還有多米安，以及一些不認識的士兵，但從穿著來看，林凡覺得這些可能是審判庭的人。

  「好小子，我都從那些士兵嘴裡聽到你的成就了，真是了不起啊！換做是我都不可能想你這樣做的好。」老喬克粗獷的聲音奪走了林凡的所有注意力，他注意到老喬克多了一隻紅色的機械義眼，還有他的左胳膊也被換成了一條金屬機械臂。

  「老喬克，你這是？」

  「哦，你說這個啊！」老喬克用自己的健碩的誇張的右臂敲了敲機械臂，發出來沉悶的金屬聲，聽上去這個胳膊很是有分量。「我們第三連的駐地也被那群叛軍襲擊了，不過你士官我是何許人也，輕輕鬆鬆殺了個七進七出，這些只不過是我留下的一點紀念罷了。」

  聽著老喬克那樸實粗野的描述，林凡樂呵呵的笑了起來。他知道雖然老喬克嘴上說的很輕鬆，但其實那一仗也很艱難，畢竟第三連的裝備並不是那麼的好，人數也是各個連隊裡最少的。

  兩個人就這樣無視了一臉崇拜偶像樣子的多米安，開始了交談。

  林凡已經昏迷了快有半個月了。在這段日子裡，馬克上校帶著一連的60多名戰士和預備役四連五連的1000多名新兵蛋子重新返回了克屯，而那個拯救了很多人命的裝載車的引擎也完成了它的使命，徹底的損壞了。據說那個迪麗雅的見習神甫還為裝載車的機魂做了不少紀念的儀式。

  馬克上校的部隊在面對著完全是烏合之眾的混沌叛軍很是輕鬆的各個擊破了，而飽受叛軍瘋狂舉措的克屯居民也是一個個抄起家裡頭的各種農具跟他們戰了個痛快。在這個嚴重缺乏武器的地方，也就只有駐紮在星球的星界軍和星球防衛軍才能有點武器。但是被煽動起來的星球防衛軍的數量是那樣的稀少，突然的起兵，加上毫無組織，這場叛亂就被馬克上校和克屯的居民們聯手鎮壓了。

  事後在清點三十七團陣亡人數時，拋去第四連和第五連因為裝備問題和訓練不足導致在面對叛軍時陣亡了三千餘人，第一連則是被混沌星際戰士的打擊下陣亡了900多人，第二連面對著叛軍死傷不大，只是陣亡了200多人；第三連因為人數稀少遭受的打擊同樣也很嚴重，幾乎有400多人死在和叛軍的交火中。

  但叛變的星球防衛軍也被清洗掉了許多，基本上保護整個綠色大盆地周邊區域的共計三萬餘名防衛軍都被消滅的差不多了，僅僅剩下幾百號人在四處的躲藏。

  這次的叛亂在馬克上校和從機械神教分殿歸來的奧德政委的分析了後，發現全星球並沒有出現像這裡的叛亂，這次的叛亂是局部的，而且極為倉促和缺乏計劃，看起來就像是掩蓋什麼東西而做出的吸引注意力的舉措一樣。

  被機械神教們保證水汽循環挖掘出來的圍繞全球的環狀海帶，隔離出來了兩片平坦寬闊的大陸。三七團駐紮的則是環狀海帶東面的中心，也就是綠色大盆地上。克屯作為這一側的大陸中心雖說也有著不少重要的內政機關，但是他更多的還是作為一個核心的農業集散地所存在，其行政和宗教的意義並不大。據奧德政委歸來後所說，機械神教分殿的神甫們在自己趕到之前就已經被殺的乾乾淨淨，滿地流淌的都是機油和血液。負責行星通訊的巨大儀器也被破壞的很是徹底，甚至導致另一半球的農業生產缺乏聯絡而停滯了下來。

  如果只是刨去數十萬的當地居民的死亡，這次的叛亂在馬克上校和奧德政委的豐富見識來看簡直就是小的可憐。他們這幾天一直都在疑神疑鬼的到處巡邏和搜查，以便於找到更多隱藏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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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出於帝國對任何混沌腐蝕的警惕，審判庭和國教的勢力也來到了這個普通的和平世界，並開始為期數年的純潔審查。星球上和平的生活可能就會被這樣打破了，也許會有更多的人會被認定成信仰不堅定虔誠，被審判庭的偏執狂們拉上火刑架上燒死。

  「不過聽馬克上校他們說，你殺的那幾個黑罐頭來頭可不小，審判庭的大官們甚至都被驚動了。我想他們馬上就回來見你了。」老喬克的話音剛落，林凡就能聽到醫院走廊里嘈雜的腳步聲。

  隨著醫療室大門的打開，馬克上校，奧德政委和一個身穿黑色修身制服，戴著標誌性審判庭高帽子的冷酷白髮女性湧入了林凡的醫療室內。這個本就不大的單人醫療室顯得更加的窄小擁擠了。

  沒有等馬克上校和奧德政委先開口，白髮的女人對著林凡稱讚了起來，「我是異端審判庭的審判官，奧古尼拉·微絲。我來這裡是為了調查你的豐功偉業，忠誠的士兵。」

  審判官的大體畫風，微絲的設定正在畫

  雖然看起來審判官的樣子是來給林凡發獎章的，但從她那冷漠的表情和冷冰冰的聲音里，林凡只覺得頭痛。

  馬克上校和奧德政委也沒有多說話，只是撇過頭用嘴巴不知道表達了什麼，但從口型來看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至少在現在，我不會審查你的。」似乎是知道林凡心裡在想什麼一樣，微絲一轉攻勢，換做了通情達理的樣子，「畢竟帝國的英雄也是需要一點尊重的不是嗎？但在你能下地之後，我們會帶你做該做的審查的。」不容拒絕的霸道從微絲身上傳來，林凡甚至想著審判官是不是都是這樣的一副鼻孔朝天的囂張樣子。

  沒有等林凡回話，或者是微絲根本就不需要徵詢一個小小大頭兵的同意。便用她腳上的審判官高靴踩出清脆的響聲走出了醫療室。

  馬克上校撇了撇嘴：「這就是為什麼我永遠也不會喜歡這些傢伙的。」

  「我猜你也不喜歡我？」

  奧德政委的調侃讓馬克上校笑了起來，醫療室中壓抑的嚴肅氣息一掃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