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夏言是一個人過來的。
熊熊說到了一月一度的超級大掃除日子，不跟她出去玩了，要專心工作，儘量在一天的時間內，把全樓的衛生死角都做一遍。
夏言無法理解怎麼會有熊愛慘了搞衛生，某熊也無法理解怎麼會有人不喜歡，清潔完衛生時的絕對成就感。
所以她更適合當老闆，夏言只敢偷偷在心底里這麼說。
等到了黃老師的學校前，發現黃老師正在裡面上課。
偌大的教室中，只在靠近講台的位置擺了兩張桌凳，兩個孩子姿勢端正的坐著聽課。
課桌上空無一物，只有老師手中有一本教材。
教室內爐子生的旺盛，火紅的光將師生三人的臉都映紅了。
課後，黃老師這才看到門外的夏言。
她招手示意，「外面冷，到裡面來暖和。」
夏言裹著一身寒氣，笑著推門進去。
兩個孩子看到她頓時高興地從凳子上蹦起，摸出兜里的烤紅薯就要給她吃。
「不了，你們留著吃，我已經吃過了。」
黃老師暗中觀察，發現她身上沒有受傷的地方，不自覺的鬆了口氣。
「昨兒你怎麼一聲招呼都不打，就離開了？」許是察覺到語氣有些親昵，且關係還沒那麼親切，她亡羊補牢的補充說，「這裡離鄉鎮不遠，萬一衝出來幾個活死人，你一個姑娘家，多危險。」
夏言伸手放在爐子上面，暖洋洋的溫暖驅散掌心的寒意，順勢爬上胳膊，舒服的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黃老師別擔心，外面沒有喪屍。」
見夏言不欲多說，黃老師自然的轉移話題，「我昨晚又寫了份物資單，你拿去看看，要是能賣給我就太好了。」
她遞來一張紙，寥寥數筆，都是教學教具。
「行。」夏言按照上面的內容在商城裡採購幾份，當看到什麼鉛筆橡皮之類的東西，她馬上想到了一個人。
蘇梅。
上次蘇梅小隊拆箱子，拆出來的全都是文具，或許可以讓她支援？
緊接著夏言看到後面的數量，乘4。
嗐，都沒多少，不值得跑那一趟，免費贈送給黃老師都行。
夏言素手一揮，黃老師需要的東西整整齊齊出現在課桌上，上面帶著封膜，一看就是全新的東西。
黃老師恍惚間覺得她可能真是一個身藏百寶箱的商人，不然完全沒法解釋，每拿出一樣東西，都嶄新到剛出廠似的。
「一會兒我走了，以後就不會再回來了。」夏言突然說。
黃老師摩挲著課本的手一頓，抬頭問：「你已經有了目標？還是賣貨推銷？」
「...差不多，我是個商人，當然以掙金子為主，順帶遊山玩水。」
看著黃老師嚴肅下來的臉，夏言完全不覺得是自己的最後四個字引起的。
兩個孩子一聽她要走，咬著下唇，手指勾在一起，眼巴巴地盯著她看。
那副樣子，就像一隻幼年時期萌呆了的可愛小狗狗，眼睛是濕漉漉的，小臉是軟嫩嫩，連聲音都是細細弱弱、可可愛愛的。
夏言看到他們就像到以往的熊熊，忍不住就伸手上去捏了捏小臉。
「好好上學哦，一會兒姐姐還有禮物送給你們呢。」
兩個孩子抽抽搭搭，雖然捨不得，卻還是被禮物吸引住，「是什麼？」
「等我。」
夏言消失在原地，她跑回後院，推開自己小屋的門，直奔書房。
這是她第二次進來。
第一次還是房間升級，她四處溜達著熟悉環境的時候。
夏言取出小推車，往上面放了個紙殼箱，動手將書架上的書都搬到箱子裡。
本來還擔心系統不同意，可它半天都沒出聲，夏言就知道是默許了。
可能系統的想法和她一樣，既然留下來沒用，最終會被收回，不知道堆放到哪個犄角旮旯里，還不如趁現在能操作的時候，賣給需要的人。
夏言在做這種事的時候，向來不會問系統可不可以。
贈送給她的東西就由她做主，相當於黑鍋已經背了，系統自然很有默契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一人一統後續還是要合作的，鬧僵了多尷尬。
夏言連書桌上的草稿紙都沒放過，通通放到箱子裡，什麼毛筆墨台，這種培養閒情雅致的活動，在她心中還不如曬曬太陽來的舒服。
等她重新回到教室的時候，正是上數學課的時候。
黃老師拿著綁了細繩的超大三角尺在黑板上畫線條，短短的粉筆已經難以抓握，許是被突然出現的夏言嚇到，粉筆頭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在地上砸了一個印記。
粉筆頭彈彈彈，居然還沒斷，黃老師彎腰將它撿起，放進粉筆盒裡。
她早就注意到夏言身後的兩個紙箱子，雖然好奇裡面的東西，卻含蓄著沒有說話。
夏言把兩個箱子都搬到講台上，把第一個箱子推到黃老師面前，對她說：「你打開看下，看看需不需要。」
接著她又把第二個箱子推到兩個眼巴巴瞅著的孩子們面前，「那這一箱呢，就是送給你們的禮物咯。」
小孩們歡呼著打開，裡面是嶄新的作業本和草稿紙，還有成盒裝的鉛筆、橡皮。
在箱子的角落，他們抽出一個毛茸茸的布偶，和一個足球。
顯然這兩個玩具更得他們的心。
他們剛歡呼出聲，抱著屬於自己的玩具原地轉圈的時候，瞟到了箱子中剩下的東西——1-9年級練習冊幾個字認識，五、三，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有好多本？！
孩子們眼神懵懂，老師露出欣慰的笑。
「這禮物好。」她說。
黃老師打開自己面前的紙箱，新書的墨香撲面而來，隨便拿起一本，上面還帶有塑封包裝紙，居然還是全新的！
再看書名，全都是拿過獎的名作。
全，真的是太全了。
黃老師眼睛都亮了，愛不釋手的在上面來回撫摸。
「怎麼樣？」夏言見機行事，笑得友善，「這些書都是全新的，大部分都沒拆封。
「黃老師一看就是愛閱讀的人，枕邊怎麼能少了名家巨作？看在咱倆有緣的份上，這些書我全都打八折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