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這件事的發生讓我改變了以前的想法。」
沈茗有些複雜的看了眼江言，她的阿師永遠是那麼的聰明，從始至終都很尊重她。
且對每一個人都是如此。
他幾乎沒有對她要求過什麼，也從沒有逼迫過什麼，對她的一切要求都會選擇滿足，也不會深究。
他沒有能夠探聽萬物心聲的能力，但卻能做到洞悉每一個人的心靈。
「阿師……」
江言伸手拉住沈茗，輕輕用力將她拽進懷裡。
「慢慢說不著急，其實就算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一些。」
「從我得知你來自深淵的時候，我就已經能猜到一些了。」
「……阿師…不若你先說說你的猜想如何…」
沈茗默然片刻，索性不再提心弔膽徹底放鬆，不再思考自己的一切，將所有全部交給江言，她只需要盡情的享受阿師的懷抱就好了。
江言毫不在意，自己的徒弟嘛，自己不疼還要別人疼咩？
「一，你能走出深淵，那麼你一定是全村人的希望。」
沈茗：？？？
「不要扣問號，放下你那高高在上的思維，貼近平常生活，來，按著我的思路慢慢走。」
「你的村子在貧困的山區，幾千上百年來沒有一個狀元能走出山里，突然有一天你們終於培養出了個狀元郎。」
「阿師我是女娃…」
「別打岔！」
「哦…」
「你們千辛萬苦的將她培養了出來，必定傾盡心血，將自己能給的全都給你，期盼著有朝一日你能帶領大家走出山村。」
「那麼如此來想的話，說不定你這副身軀也是他們製造的，靈魂也說不定，更遑論天賦了~」
沈茗下意識抓緊江言，但對方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
「話就敞開了說，畏懼是沒有用的。所以，你可以將自己的所有疑惑與bug之處全都問出來，我來與你辯一辯。」
沈茗懵了，她……
「呃…好…好吧…」
「沈茗想問，為什麼我還活著？畢竟最初的我只擁有天賦，至於木槿花師祖所說的，殺了我會有後果，我是不相信的……」
「畢竟如阿師你之前所說，我是村里唯一的狀元郎，但既然我被傾注了所有心血，那麼我死了又能對這個世界造成什麼後果？這樣做還能浪費掉深淵的心血，多好…」
啪~
江言打了個響指。
「問得好，不愧是我的徒弟就是有悟性。」
沈茗開心的眯眼，緊接著腦殼就被敲了一下。
「悟性很好，但沒啥用」
「你又犯了一個修仙界基本常識性錯誤。」
沈茗鼓著嘴憤憤道：「我不服！」
「呵呵~不服？我且問你，為什麼我製造的陣傀以及雲鏡處理器需要玄魂神樞做核心驅動。」
「因為它是死物，沒有靈魂」
「那為何不造一個靈魂？」
「靈魂怎麼造？靈魂怎麼可能造的出來？雖然一些邪修經常會將別人的三魂七魄拆開縫縫補補，但那樣做是會遭天譴的，做的多了甚至可能引來天罰。」
「對嘍~靈魂不可以被製造，這點是常識對吧~」
江言眯眼看著沈茗，就這樣靜靜看著。
沈茗剛開始還氣鼓鼓的一臉不服，但慢慢的就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變得震驚，而後有些不敢相信。
「阿師…你…你該不會說…我的靈魂是…是製造的吧…」
江言握緊了沈茗的手，讓她感受到自己掌心的溫暖，但說出的話卻那樣的冰冷。
「不~是~嘛？」
「不…不可能！我…我怎麼可能是被製造的…我…說不定我有可能是深淵裡的生物呢？也有可能是某個生物的女兒子嗣，怎麼可能是製造的…」
江言面色溫柔又抱緊了些沈茗。
「原本我也不敢肯定這點的，但是直到在連山城，我看到天道之力氤氳在那被前城隍開啟的通道那裡~」
「天罰毫不留情的劈了下去~很果斷，這證明天道對於深淵或者深淵沾邊的東西非常忌諱。」
「如此的話你覺得，從深淵走出的你為何會躲過天罰？天道會把你錯認嘛~」
「我…不知道…」
「深淵裡的人不知用什麼代價製造了一個與這方世界貼合的靈魂與軀體，可以使她躲過天道的監察，隨後又賦予了她能夠傾聽萬靈心聲的能力，但卻不給她如何關閉的開關~」
「任由她的靈魂被萬靈心聲所淹沒，失去自我，只能憑藉某種最初就下達的指令去行動~」
「至於那指令是什麼，我覺得應該是這個吧~」
江言說著，而後抬起右手~
只見手腕上竟然戴著一枚火紅手鐲，與沈茗腕上的明顯一對。
要知道他現在可是元神呀，元神狀態連衣服都是他幻化的，沈茗此刻更是沒衣服。
但這枚普普通通的手鐲卻異常頑強的套在上面，像一把枷鎖死死鎖住他們。
見此沈茗眼中生出一抹愧疚，嗓音低低的道…
「阿師…你都知道了…對不起…我…我當時太心急了…所以…」
江言大度的搖頭輕笑。
「算了都過去了，當時的你不僅受到這手鐲的影響，還受到另一個存在的影響。」
「也正是「它」的影響才導致你強行將我的命運之線與你的命運之線連在一起的……」
「是…是誰？誰影響我了？」
江言深吸口氣而後緩緩抬頭看著被灰球遮擋的靈台天空，目光幽幽的道。
「當然是天道了…你真的以為連成仙都沒有的你，僅僅憑著單純的巫族密咒就能將你我命運線連在一起吧~」
「命運之線甚至不能直視，你可能連找都找不到，又談何讓兩者相連…」
說到這江言恨恨的咬牙。
「我嚴重懷疑，我的路痴就是天道影響的結果！！」
「我TM可是一個堂堂高階修士啊！怎麼可能路痴到連前後左右都不分？明明朝前走但是拐著拐著竟然回了連山城？我尼瑪！！」
「這狗＊天道！我＊你＊！」
轟隆隆~
一陣雷鳴聲突兀的在沈茗的靈台內響起，只見江言頭頂緩緩舉起一層小小的雷雲。
其內雷影綽綽，散發著強大的氣息~
撲通！
江言很乾脆的跪了下來。
「天道爸爸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