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淚水滴落在了我劃手機的大拇指上,感受到一股熱流,我才知道,我居然哭了……
這時我突然意識到,什麼是愛情?
恍惚中我想到了肖藝,我們之間還有很多話沒說開。
我和大爺相互留了聯繫方式,我們約好改天一起散步,在店門口相互道別後,我沒有第一時間回酒吧,而是漫步在街頭,我邊走邊抽菸。
這一路走來,具體抽了多少煙,反正我是不記得了,我也沒看煙盒,熄滅一支我就接著點燃一支。
我不知道這是哪兒,具體走了多遠,走了多久,怎麼來到現在的這個地方我也不知道。
直到朝聖者的木板碰撞聲響起我才明白,我在大昭寺周圍,原來,我沒走多遠,可是怎麼給我的感覺彷佛走了一個世紀一般。
我停下了腳步,摸出煙繼續點燃,找到一個可以坐的地方坐了下來。
此刻,我開始思考著我和肖藝,我們分手太簡單了點,她說:我們分手吧,我說:好,就這樣斷了四年的感情。四年,不是四天,也不是四個月。四年的時間是一個呱呱墜地的嬰兒到幼兒園上中班的距離……一點都不短。
我的腦袋萌發出一個想法,我想,我應該和她聯繫一下,最起碼我得讓她親口告訴我,理由是什麼。
聯繫到前面林鈺告訴我的消息,我是可以大概可以猜到,但是我不能以我以為的標準來衡量這段感情,她應該告訴我放手的理由的是什麼,不然,我不會釋懷。剛才從酒吧出來的想像全部被推翻,我壓根不可能忘記她,因為,我們還有很多話沒說開。
打開手機,雖然所有聯繫方式已經刪掉,但我記得她的電話號碼,如果她沒有把我拉黑的話,可以打通,香菸在燃燒,大腦在思考,倘若打通後我該怎麼說……
一咬牙,我在撥號鍵特別用力的按下了那熟悉的十一位數的電話號碼,接著撥了過去,片刻後,沒通,我苦笑,她還是把我給拉黑了。
我一籌莫展,愣在了原地,直到鍾樂的電話響起我才恢復正常狀態。
我接通,鍾樂問:「你去哪兒了?」
「在街上晃悠。」
「回來演一場吧,演完撤了。」
「好。」
對方沒有掛斷,我也沒有掛斷,過一會鍾樂問:「你情緒不高,怎麼了?」
「……沒有,挺高的。」
「放屁,說話連語氣助詞都沒有,我能不知道?」
我想了想,還是說道:「問你個事,假如我把你拉進黑名單,你發消息我能收到嗎?」
「這事我不知道,沒遇見過,只不過聽說只要不是蘋果手機就可以,要不……咱倆試試,我拉黑你?」
「算了吧……我回來。」
掛斷電話,我給肖藝編輯了一條簡訊,我不確定她能不能收到,但我還是點擊發送出去。
簡訊中我問道: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你和我分手的原因是什麼,這對我很重!一定,一定要告訴我。
我關掉手機,心中祈禱,她能收到,然後再給我一個讓我釋懷的理由,這樣,我才能真正的走出來。
我飛快的向老王酒吧跑去,我想用這種爆發力來驅散內心的鬱悶,這是我發泄的一種方式。
到了酒吧,我氣喘吁吁,在高原劇烈運動還是很累,我坐在椅子上貪婪的呼吸著,就像一條超出極限運動的狗,比狗好的是我沒有吐舌頭。
「你被鬼追了?」鍾樂來到我跟前,問道。
我想說話,可是胸腔就像被烈火焚燒一樣,最終我還是擺了擺手,示意我想休息一下。
大概率是煙抽多的原因,肺活量不是很好,很長時間才緩過來。
酒吧沒幾桌客人,王偉和鍾樂來到我跟前,問:「你怎麼了,跑這麼急?」
我長吁一聲,說:「我想試試在海拔三千加上面跑步是什麼感覺?」
鍾樂吹出一口煙霧,問:「那你是什麼感覺?」
我如實告知:「要死了的感覺。」
我們沒有去演出,因為等我緩過來的時候酒吧只有兩桌客人,而我們三個,則又開始喝酒。
老王一人開了一瓶,說:「來吧,走一個,有什麼開心的,不開心的,全放在酒里,喝下去,接著撒出來。」
我們笑了,喝了一口,我問:「對了,老牛小李呢?」
鍾樂告訴我,說:「老牛明天出發打算去新疆,回去歇息去了,小李則是嫌酒吧太吵,影響他聊天。」
「他還是打算去新疆?」
「對,他說,怎麼著都得去,趁著天氣好,還可以去轉岡仁波齊。」
我也要去岡仁波齊,或許我可以和老牛一起轉山。只不過我這個計劃只告訴了林鈺,還沒有給他們說過。
手機震動了兩下,這是有消息過來,我猜測是肖藝回過來的,可是我卻突然怯懦,不敢第一時間打開來看,理由是不敢面對。
我和他們又喝了兩瓶,趁著去上廁所的功夫,拿出了手機,打開一看,居然是林鈺,讓我懸在嗓子眼的心又回到了原位。
她在我們群里發了一個截圖,並且加上文字說:重慶太熱了,我就出去一會都快被融化了,還是懷念拉薩,晚上還要蓋被子。
緊接著小李第一時間回覆:林鈺姐,那你乾脆別實習了,回拉薩吧,沒有了你,我覺得好無聊。
林鈺發了一個疑問的表情,問:怎麼無聊了,你有這麼多哥哥,湊一桌麻將都綽綽有餘。
小李回覆:唉……別提了,牛哥明兒出發去新疆,大小王哥,樂哥,凡哥,壓根不能成為我感情上的軍師。
我見鍾樂回了一句:等我回來,好好和你說道,說道……我可是五星上將級別的軍師。
我退出聊天頁面,正打算關手機卻彈出一條簡訊消息,儘管沒有備註,但我知道,這是肖藝。
她回覆:因為不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