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0章 至古
「異變泥怪和其他爪牙交給你們，我來解決關納德。」
「比起當年，祂的這一化身卻是衰弱太多了。」
「不出意外，身在魔網深坑，祂那本體也不會往這邊傾下神力。」
「我會解決掉祂！」
葵露並未因異變泥怪而有什麼神色變動。
當年，在那神靈與物質世界的距離還未拉開之前，她就跟關納德化身有過激戰，自然清楚上古之眼的能力。
有異變泥怪出現，這並不算什麼意外。
相較於異變泥怪，關納德化身才是最核心的問題所在。
她直接攬過了這一核心問題！
畢竟，這本就是幽暗少女教會的事情！
她的話，艾薩克心中則是暗暗點頭了一下。
關納德化身的衰弱，這早在意料，畢竟被封印多年，又是強行破封而出。
關納德本體不會往這邊傾下神力，這才是他在意的事情。
便如他此前的推測，葵露既是敢如此說，可見卓爾神系內部的情況已經很嚴峻了，這才能迫使關納德本體不敢揮霍神力！
而既然本體那邊不敢傾下神力，僅是這一衰弱的化身……
「可，便依你的安排。」
艾薩克微微點頭，並不多攬事情。
也需要多攬什麼事情。
葵露的目標，很大概率並不僅僅只是關納德，他也好，萊拉也罷，攬事多了，或許還會擾亂到她的計劃呢。
這一念頭後，他便不再過多思考了，心神饒有興趣地，是關注到了這幽暗通道中，那正在不斷泛動的黑暗邪惡波動。
很強大的波動！
這也正常，再如何衰弱，這也是真正的神靈化身，其所引發的能量波動，當然夠強！
這可不是他曾經所遭遇過的那些神靈的意志附身體所能比。
且，這一波動還處在一個上升期，有著越來越強大的趨勢。
這同樣也正常。
雖然在卓爾神系，關納德的信仰，只是一個小眾。
但不管怎麼說，祂也不是那些陷入沉寂的神靈。
尤其，祂還是軟泥怪之神，這一神職權柄，乃是真正種族概念！
化身脫困而出之後，自然是每時每刻，都有著力量的恢復，在不斷壯大。
但可惜，這般恢復速度，還遠遠不夠！
心神在這方面只稍一留意，艾薩克便就又轉向了其他。
此時，他們四人已是在迅速接近關納德之坑了。
隨著這一接近，他的心神，對關納德這黑暗邪惡波動的感知，也是愈發在清晰，甚至是直指向了關納德所掌控的領域，乃至是其神職權柄。
混亂！
邪惡！
泥怪！
卓爾！
憎恨！
黑暗！
這位就若是純粹無比的混沌邪惡，一呼一吸，一吞一吐，都是在輻射著黑暗和邪惡！
也就他們四人，這至少都是資深級別的傳奇強者，否則的話，只怕靈魂都有遭到侵蝕，而墮入無底深淵的可能。
不過這些其實也並不意外，畢竟，在艾薩克一直以來的了解中，關納德本就是這般的存在！
相較於這般的黑暗和邪惡，此刻，他的心神，卻是更多地關注向了另一種的……性質！
「這種感覺……」
「似是……古老？」
「比最古老，還要更古老！」
一邊體會著黑暗邪惡波動的性質，一邊，艾薩克不知何時已然微微眯起的眸光之中，有若有所思之色在浮出了。
同樣是黑暗，同樣是邪惡，但關納德卻是與眾不同的！
他曾接觸過暗夜女士，也曾暗中觀察過黑暗之王的力量，穆爾霍蘭德的那位邪惡之主同樣也是黑暗和邪惡的顯現。
但關納德的黑暗和邪惡，卻與祂們有著不一樣。
隨著關納德之坑的越發臨近，艾薩克分明是能從這黑暗和邪惡之中，體會那一種無法形容的古老。
這不是歲月滄桑，也不是歷史見證，這就是一種超越一切，乃至是比世界盡頭，都要更遙遠悠久的古老！
「有意思。」
「所以，祂神名之中的『古』，便是根源於此麼。」
艾薩克眸光微微一閃。
神名並不是隨意起的，往往來說，神名要麼是與神職權柄有關，要麼就是神靈形象概念的具體化。
就如關納德。
被稱為「軟泥怪之神」，這是祂主掌著泥怪神職！
被稱為「潛伏者」，這則與祂的卓爾神職和黑暗神職有關！
而被稱為「上古之眼」，這則就是祂的形象概念了！
除了這三個外，關納德其實還有一個不太為人所知的神名。
「至古者！」
「與這一神名對應的傳說，祂是比暗夜女士和白銀女士還要更古老的存在，遙在世界開闢之前，祂就已經存在於混沌之中，故名『至古』！」
只看神名，至古者卻是比上古之眼還要更為古老。
如果神話可以當真，這位更就是貨真價實的古神。
而與此「古老」是完全一體的，還有著祂那「混亂」和「扭曲」，一如「混沌之惡」！
當然，艾薩克自然不會盲信所謂的神話。
不過，從其存在本身所透徹出的這一「古老」之意，有一點倒是沒有問題了，關納德確實是位「古老者」！
「此前的懷疑，祂不是原初荒神，而更可能是上古邪惡。」
「此時，祂雖已隱起了自身本質，但從這般的跡象，尤其是這一，可以形象為『混沌之惡』的性質來看，祂當確實更偏向於上古邪惡！」
當然，偏向，並不意味著就確定。
也不是沒有可能，祂是比所謂的「上古邪惡」，還要更為古老，也更為混沌！
但艾薩克又有一點是可以確信的。
「祂不是『舊日』！」
舊日，這是落時的表現，故而不為當今所容。
但關納德的「至古」，甚至是「混沌」，卻仍在當今的範疇之內。
「也許……」
一道忽如其來的靈光，在艾薩克腦海中一閃而過。
有沒有一種可能，關納德曾也是「舊日」，但祂能與時俱進，故而能適應當今，融入當今呢？
「如果真是如此……」
「這莫非就是，伊莉絲翠，還有祂背後的某些位，會以關納德來狙擊蛛後的根源所在？」
古老，雖不意味著就必定強大。
但不可否認，越是古老，這就越可能掌握更多的奧秘。
關納德若曾經是「舊日」的話，其定然也掌握著某些古老禁忌之力吧？
艾薩克的眸光在亮起來了。
而也就此刻。
便就在他身側。
神聖更熾烈，一道熾白光華，驀然是綻放而出，又瞬間輝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