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1章 也許是大智慧
只一剎時間，周圍一切的黑暗和邪惡，便是徹徹底底地消亡了。
即便是由關納德神性意志輻射而出的「古老」和「扭曲」，同樣也是遭到了完全的焚滅。
這一刻，哪怕是艾薩克，都有種太陽近在咫尺，身軀和靈魂俱遭炙烤的感覺。
這令他腳步稍稍是緩了一下。
不僅他，萊拉和馬爾喬同樣也稍停了一下腳步。
隨之，為熾白閃電所環繞，顯現出無盡神聖威能，葵露的身影便是一步當先地走在了最前邊。
所至，通道前方的黑暗，也是紛紛在破滅。
不在正常聽覺範圍的某個頻率段，更是有各種的波動在密集震動，就若這不斷破滅的黑暗之中，是潛伏著無數的陰影怪物，又或，這黑暗本身就是由無數影魔所聚合而成！
但無論這黑暗是何本質，在葵露那銀白閃電的神聖威能之前，卻是一切都若煙雲，根本毫無抵抗之力，就在紛紛消亡。
「銀火！」
艾薩克對關納德本質的分析，瞬間便是中止了。
目光微眯地凝視在葵露身上，他的眸孔之中，分明也是有著驚詫。
葵露會動用銀火，這早在意料之中。
但葵露的這一銀火之力……
「竟若女士在親自出手！」
這一刻，即便是他，竟都有危險之感，在本能地產生了出來。
銀火，他接觸不少。
不僅葵露，萊拉、風暴、多芙，還有陰影谷，那未曾真正照面過的希倫，這都曾在他眼前施展過銀火。
只就他的觀察，葵露對銀火的掌控，這應該是領先大多數的姐妹的，也就陰影谷的希倫，在奉獻掉自身一切的情況下，所爆發出來的銀火之力，這才能穩穩勝過她一些。
但這一「勝過」，卻只是勝過此前的葵露。
在與海拉斯特和女巫之王，以及與墨菲斯托菲利斯的交戰中，葵露所施展的銀火之力，這確實是不如希倫最終的絕唱。
但此刻，直指關納德而去，當葵露將銀火表現為閃電之鞭的形態，其若神靈降世一般的無窮神聖威能，卻是立即就「掀翻」了希倫。
這一刻，她這銀火，給艾薩克的感覺，便就若是魔法女神在親自干涉，親自降下了真正的神力！
「當真是瑰麗！」
「或許，這真就是女士在干涉了！」
艾薩克眸光微微閃爍著。
他所見識過，乃至真正交手過，亦或親身體會過的神靈之力，這早已不在少數。
如龍後，如恩瑟的勝利之父，如暗夜女士，如為暗夜女士所弒的幽影巨人，亦有那邪惡之主，以及邪惡之主所化面相的蛇神，自也少不了風暴之神，更還有偉大龍父……
在這些神靈之中，強大神力都是有著好幾位，甚至還有著強大神力之中的強大神力。
此刻，葵露身上的銀火，這就給了他一種，如若是強大神力在親自出手的感覺。
「只看層次，這應該是稍稍遜色偉大龍父和暗夜女士，但卡林港之戰時的風暴之主，當也不過就是如此！」
艾薩克心中，在暗暗地估量著。
雖然他的評估，這一銀火之力，是要稍遜當年所見的暗夜女士，也不如著偉大龍父贈予他的那一縷神力。
但這可不是說，魔法女神不如這兩位。
畢竟，這銀火可未必代表著魔法女神完整的權能權柄！
主掌魔法神職，女神的權柄，幾乎可說是凌駕於諸神，也因此，才受到了諸神共同的監督。
只就艾薩克的判斷，魔法女神的強大，這應該還要更勝暗夜女士，至少，絕不可能遜色暗夜女士！
所以，葵露的這一銀火之力，絕不可能是魔法女神完全權柄的體現！
但即便如此，這仍是達到了強大神力的層次！
這般的層次，自然不可能根源於銀火本身。
銀火雖是魔法女神賦予選民們的神性力量，但怎麼也可能表現出強大神力的本質。
這絕對是魔法女神在親自干涉，才可能有此表現！
而魔法女神既是有了親自的干涉……
艾薩克心中泛過了一道會意。
這就與他此前的判斷，可以對應上了。
葵露，乃至是伊莉絲翠，之所以要釋放關納德化身，這背後果然還站著其他之人！
「這邊，葵露是得到了魔法女神的直接支持。」
「那邊，關納德的化身方才付出代價強行脫困，且，因為卓爾神系的內部因素，祂的本體也不太可能對這邊施加援助，至少，不可能大力援助。」
「這便就是葵露有著把握，能夠拿捏住祂的底氣所在！」
「不過，這般的底氣，也就她才能把握住。」
「在魔法女神並未親自降下意志附身選民的情況下，能憑自身，掌控住這般層次的銀火之力，她們七姐妹，應當是唯有她才能做到！」
畢竟，這可是真正強大神力層次的力量！
也就她是傳奇牧師，且還擁有著「超凡之體」，與神性力量是天生有著極大的相符，這才是能掌控得住！
「而不是魔法女神親自降臨，這便就還有另一個好處。」
「關納德的這一化身不甘心不戰而退！」
「如此一來，祂應會就傾盡全力，來跟葵露交手幾下！」
「這就有著，進一步觀察祂存在本質的機會。」
艾薩克眸光再次一閃。
此前，他懷疑關納德除了是神靈之外，還是上古邪惡，乃至曾經是「舊日」。
此時若能好好觀察一番的話，或就有著明晰的可能了。
「若是上古邪惡便也就罷了，但若真曾經是『舊日』的一員……」
心中一動，艾薩克卻是想到了那位「蛇神」。
不是邪惡之主的面相，而是邪惡之主試圖吞併，一直在永眠的那一位！
而由那位蛇神，這又進一步關聯到了「寰宇之蛇」！
某種程度來說……
「嗯？」
正便是在想著，一道靈光忽地是在艾薩克心中一下蹦了出來。
目光之中的興趣之色，卻是也轉為尋思之色了。
都說上古之眼曾是一位強大的古神，是其剝奪了泥怪一族的智慧，這才導致了神力的衰弱。
有傳聞，祂之所以如此，是跟蛛後有關。
也許是受挫於蛛後，也許是中了蛛後的陰謀，這才會「失心瘋」。
但事實真是如此嗎？
關納德若真是如此的古神，當真會「失心瘋」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祂不得不為？
也許，剝奪了泥怪的智慧，進而導致了神力的衰弱，這對祂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呢？
「若祂只有兩個選擇。」
「要麼是自斬一刀，神力衰弱。」
「要麼就如蛇神，如寰宇之蛇一般，逐漸不為世界所容，逐漸淪為舊日，陷入永眠的話。」
「那祂剝奪泥怪一族的智慧，這或許就，不僅不是失心瘋，反而是其非凡智慧與非凡眼界的體現了！」
這一念頭的浮現，艾薩克的眸光也是鄭然起來了。
是或不是，便看後邊，關納德的表現了！
但若真是如此……
「這倒是與我『神靈也需與時俱進，主動適應時代變遷』的觀念，是有著一定程度的一致了！」
隨之，一種感覺也是逐漸在艾薩克心中泛動了出來。
他或許能從這軟泥怪之神的身上，獲取到更多！
便也就他在沉思著。
萊拉的聲音在身側響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