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三方同時認輸
一句輕飄飄的話沒有任何約束力,琴酒看向那灌滿水泥的油桶。
「裡面的人是誰?」
「這算是投名狀嗎?」螢生聳肩,「但很遺憾,這件事沒法告訴你,可以換一個嗎?無論誰都行。」
琴酒冷笑,「我可看不到你有絲毫誠意啊,水月君。」
「不要把我說的那麼不知好歹,敵暗我明,你們占據絕對優勢我是知道的。」螢生無奈,索性直接放下了槍。
「主要是我對伱們一無所知,就當我是一隻應激狀態下的小動物吧。」
他等待了三秒,狙擊並未襲來。
琴酒向後一擺手,連遠處樓上的人形剪影也消失不見。
螢生眉梢微挑,「竟然意外的簡單?」
「組織需要你的血液樣本,用於研究。」琴酒道。
「沒問題,帶採血針了嗎?」
「半小時內有人送來。」
空氣一時變得安靜下來,和海風中的濕潤混雜在一起,甚至有些粘稠。
螢生不喜歡這種感覺。
他走到貨櫃邊緣拔下武士刀,又重新費力地插入油桶中,「可以大致給我說一下組織的情況嗎?」
琴酒一直靜靜地看著他,「可以。」
組織的成立時間足有一個世紀,至今已發展為遍布全球各國的超巨型犯罪集團,觸角蔓延至政治、經濟、文化等各個領域,掌控著常人難以想像的財富與權力。
琴酒的話很簡短,大意就是這個。
螢生不置可否,「我需要做些什麼?」
「有任務時會通知你,完成會有獎金,其餘時間隨你。」
「哦,獎金多少?」
「看任務難度。」
「這樣的話……組織最近有沒有什麼窮凶極惡的目標,看一眼就覺得殺氣四溢的那種?」螢生頗為期待。
琴酒斜睨了他一眼,「這段時間泥慘會遭遇的不知名勢力襲擊,是你做的?」
「簡單來說,他們剋扣了我的勞動成果,我那晚還以為至少會有一百萬的,結果只有五十萬,簡直不當人。」
雖然清子沒有拿那些錢去買和服,而是給她父親買了人身意外險。
但這樣一想,不就更虧了嗎?保險金明明至少可以翻一倍的。
都怪可惡的泥慘會!
琴酒不明白他的意思,決定之後調查一下,「目前沒有這類型的目標,之後遇到了會通知你。」
「多謝了。」
螢生隨口謝過,走到碼頭邊緣席地而坐,清冷的天空下是波濤晶瑩的海面,明明只是殘月,卻依舊那樣耀眼。
「他們已經在搜查房間了,聲音很明顯。」耳機里,清子輕聲說。
「你覺得,他們的話有幾分可信?」螢生問。
「大概有七成以上吧,我以前的確有看到叔叔阿姨搬運化學實驗的儀器,還有螢生君的慘叫。為此還有警察上門過,但最後都是不了了之……
對了。
我父親在你吵鬧時好像提及過,應該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這或許就是叔叔阿姨們使用的理由。」
是給原主安上狂躁症的名頭嗎?
螢生搖頭失笑,蠻有想法的。
「清子,等保險金下來,你就搬家吧,鄰居這層關係其實也還蠻近的。」
「好的,這間公寓本來就已經抵押出去了呢。」
「工藤的進展如何了?」
「依舊在搜尋電線和板原先生,沒有更多發現。工藤君還沒有理解,板原先生前後其實是兩個人,而且那根私搭的電線,根本就不存在。」
「哈,他總是可以發現的,現在只是走入了一個誤區。」
「那樣的話,需要我去回收竊聽器嗎?」
「你過去就太可疑了,還不如被他們發現。保持靜默,把接收端連同信號屏蔽器一併銷毀,最壞狀況也不過是他們繼續懷疑你母親,然後讓她去打官司。」
「明白。」
半小時之後,獲得了一試管血液的琴酒坐回車上,連同剛剛趕來的深藍色道奇蝰蛇SRT一起離去。
螢生看著他們的車尾燈,靠在貨櫃上有氣無力地嚼著巧克力,他覺得自己這會兒真有些低血糖了。
不過其他人顯然不這樣認為。
伏特加今晚少見的沒有坐在駕駛位上,面色因羞憤而漲紅。
「大哥,是我沒用,拖累了你。」
「你的表現很不錯。」
「什麼?可是……」
「把他的話理解為談判技巧吧,沒有可信度。」琴酒沉默了幾息,「不過你也需要多加練習,傷好之後,我會親自指點你。」
伏特加眼神一亮,重重點頭。
「好!大哥!」
「基安蒂,你之前有命中的把握嗎?」琴酒繼續道。
「三成。」耳機中的女聲略顯煩躁。
「呵,所以……」
「是我們輸了呢。」
螢生後背緩緩自貨櫃上滑落,坐在地上,長長出了一口氣,「強撐了那麼久真是憋死我了,他們要是再拖下去,我還以為自己被看穿了呢。」
「才沒有輸!」
基安蒂不甘道:「我可不信他的反應能有狙擊槍快,琴酒你穿著防彈衣,他那幾顆子彈打完,你可以壓著他打!」
「輸了就是輸了。」
螢生笑了笑,「我這副身體實在是不怎麼樣,武技的消耗又太大了,我今晚可是血虧,明晚需要加倍進食才行。」
「基安蒂……」
「清子……」
這片漆黑的夜空之下,琴酒和螢生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永遠不要為失敗找藉口,那是弱者的行為。」
「我們只需考慮一件事,下次如何成功,如何變得更強!」
【殺意+2】
【愛意+1】
螢生咧嘴一笑,強撐著站起,「清子,今夜保險金的後續就交給你了,能夠做到嗎?我得去好好睡一覺了。」
「晚安,螢生君,我會為你準備超大份便當的。」
「牛排,牛排,還是牛排。」
「絕對是。」
通訊斷開,清子微微偏頭,看著天邊殘月淺淺一笑。
螢生君……是在二次發育嗎?
那個奇怪組織說的是真是假,她一點也不在乎,她知道螢生也不在乎。
他們只要擁有現在,就足夠了。
「我知道了!」
另一個竊聽頻道內終於有了進展,工藤新一的聲音很是激動。
但片刻的急促腳步聲和長久的沉默後,他的聲音又變得低落複雜起來。
「證據已經沒有了,目暮警官,我……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