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5日 星期四
位於澀谷五星級酒店裡的高級自助餐廳充滿了奢華與精緻。
食品區域分類明確，各種美食琳琅滿目。海鮮區、日料區、中料區、烤肉區、熟食區、甜品區等滿足不同顧客的口味需求。
當然，價格可不便宜。
三個人用賣掉鴨志田金牌的錢在寬敞的座位上大快朵頤，紅還時不時把一塊食物偷偷遞給包里的摩爾加納。
「好吃！」龍司享受嘴裡味蕾的碰撞。
「不愧是杏大人選的店！」摩爾加納說。
「那是當然的，這裡可是有名的酒店哦？」杏說完把一大塊蛋糕塞進自己嘴裡，「說起來，有警察來學校里打聽消息了。」
「真是麻煩。」摩爾加納嘆息。
龍司也有些憂慮：「絕對會出現我們的名字的。因為鴨志田的事情還有了奇怪的傳聞。
不過，學校里的那些人都討論得很熱烈呢。說是『怪盜還真的會偷走心啊』。雖然可能沒人當真，但那些人里還是有真心感謝我們的。你們看。」
龍司掏出手機，在上面點了幾下，把上面出現的網頁拿出來給他們看。
「怪盜委託頻道」
裡面有各種各樣的評論。
「怪盜幹得好」
「這樣我也要努力一下了」
「謝謝你們給了我勇氣」
「這個網頁是誰做的？」紅出於嚴謹問道。
「肯定是被我們拯救的人啊。」龍司興奮地說，「不覺得有點開心嗎？」
杏也很開心：「一直以來都只是為了自己而努力，沒想到會有人這麼感謝我們，真是不可思議。」
「也是……」龍司望向天花板，「我說，接下來要怎麼辦？」
紅想了想：「接下來？繼續吃？」
「啊？」龍司連忙看手機上的時間，「糟糕！想起來了！時間是1小時吧！」
杏拍桌子站起來：「還有五十分鐘！」
「按照這個速度連計劃吃的牛肉都搞不定！」
「所有甜點一定全都吃到！」
龍司急迫地對紅說：「幫忙看一下東西！你那一份我幫你拿！」
兩人如同狂風過境扎入了取餐區。
「那兩個人……真是吵鬧。」紅咬著叉子抱怨道。
「吾輩同感。」
不一會兒兩個人回來了，龍司拿了幾盤肉，杏拿回一堆甜點。
「受不了，入口即化啊！」龍司的表情像是飛入了天堂。
杏看著面前琳琅滿目的甜點：「要從哪個開始吃呢？」
紅被迫吃和他們一起帶回來的肉和甜點。
——回去絕對會胖。
「好幸福……」杏一嘴蛋糕，口齒不清地感慨。
「你不是要塑身嗎？」龍司提醒。
「少囉嗦！你以為這一個要多少錢啊？！今天錯過可就吃不到了哦！」杏說話還不忘吃蛋糕，「嗯，布爾頓的蛋糕吃到飽。雖然早就有所耳聞，但真的太好吃了！」
三個人不停地吃著，龍司吃肉的速度越來越快，到後來簡直是直接把肉吞進胃裡。
「龍司，吃太快容易吐。」紅提醒他。
「沒關係，就這些……」龍司才說出一半的台詞就卡住了。
「怎麼了？」杏問。
「我……我想……吐。」
「剛說完……」摩爾加納語氣無奈。
「我陪你去。」紅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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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泄出胃裡翻騰的殘渣後，龍司顫顫巍巍地站在電梯門口。
龍司嘆氣：「餐廳那一層的廁所，居然掛著『清掃中』的牌子，真是急死人了。」
摩爾加納冒頭：「放話說要吃到吐，結果還真的吐了，你是笨蛋嗎？」
「閉嘴！」龍司說，「餐廳在幾層？」
「下面的樓層。」紅按下電梯鍵。
就在等電梯的時候，兩個西裝男走過來用肩膀把兩人撞到一旁。
龍司不解：「啊？」
只見幾個西裝男簇擁著一個戴著墨鏡的光頭男人，那個男人穿著高檔西裝，表情嚴肅且莊重。連陽光都只敢照在他的背上，顯得他的臉上多了一層陰影。僅僅看上一眼就能明白他不是泛泛之輩。
「還沒有掌握事件詳情嗎？」光頭男人問，語氣的威壓能嚇哭小孩。
他身後的手下畢恭畢敬：「是、是的。那個，請問您為何如此在意這件事？老實說，這種事情並不值得您如此……」
「誰問你的意見了！說了緊急就給我趕快去辦，你這無能之輩！」
龍司憤憤地上去理論：「你們擺明是插隊啊！」
手下立即走上前：「幹什麼？」
「我們先來的。」紅眼神兇狠地說。
「我們有急事。」手下理直氣壯地說。
龍司說：「有急事就可以插隊嗎？」
光頭男人懶得正眼瞧一下他們，語氣傲慢地說：「一段時間沒來，客人的年齡層都變了啊。難道還增加了託兒所服務了嗎？」
「啊？」龍司聽了這話差點衝上去。
——這聲音，好像在哪裡聽過。
紅的頭開始疼。
「議員，時間快到了。」手下提醒光頭男人。
「我知道。」
電梯門打開，光頭男人和西裝男人們走進去。
龍司也想跟進去，光頭男人的手下粗暴地推開了他。
「別理他了！」光頭男人命令道。
龍司瞪著他們，目送他們走進電梯。
「那個裝模作樣的傢伙是怎麼回事？」龍司憤憤地說。
「要回下面的樓層吧？」摩爾加納說。
「是要回去啦。」龍司生氣地按下另一部電梯的按鍵。
「真是讓人火大的傢伙。那傢伙真心看不起自己以外的人啊！」
「不要每次都為這種小事生氣啦。」
「我就是忍不了啊，那種混蛋大人！」
龍司注意到紅一直在捂著頭，臉上還沾著汗水。
「怎麼了，沒事嗎？」
「……沒事。」
——好像，和那時那個男人……聲音有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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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助餐廳，杏不滿地說：「太慢了！」
龍司不解地說：「怎麼生氣了？」
「抱歉……剛才和一個大媽發生了一些爭執。明明是她撞上我的，結果卻把摔破盤子的事怪在我的頭上。」
「也太混蛋了吧。」
「嗯……沒事了。」話是這麼說，杏的表情完全不像是沒事，「不過，這裡的店員一看到我，就露出『難怪呢』的表情。」
杏鬱悶地說：「我們是不是不該來這種地方呢？」
「沒有這種事。」紅說。
龍司在心裡思考了三遍：「喂，摩爾加納。」
「幹嘛？」
「誰都可能擁有宮殿吧？」
「僅限那種有著扭曲的強烈欲望的人。」
「也都是只要偷走秘寶就能悔改嗎？」
「應該是吧。」
「你突然問這個要幹嘛？」杏問。
「剛才我們也遇到了。那種自私，看不起別人的混蛋大人。我在想，憑我們的能力，能不能讓那些人悔改啊。」
杏有些驚訝：「也就是……要繼續當怪盜嗎？」
「我考慮過了。我們好不容易才讓鴨志田那傢伙悔改了。但是大家還是完全不相信有什麼心靈怪盜。而且啊，那些只能忍耐的人，可都是在感謝我們哦？」
杏搓自己的手指：「我也……想過。對那些困難的人視而不見的話，又會變回原來的我了！」
「紅呢？」龍司轉頭去看紅，但見到紅得逞的笑容又把頭轉回來，「好吧，我知道了。」
摩爾加納義正言辭：「畢竟是吾輩直接訓練出來的。這個怪盜團勢必是無所不能的！」
「可、可是……還要和暗影戰鬥吧？」杏問。
摩爾加納回答：「是啊，這點無法避免。」
「放心，沒問題的。」紅用緩和的語氣說。
「呵呵……這樣一來，吾輩等人雖然還是新手，但也終於成為怪盜『團』了。」
杏後背靠在沙發上：「新手嗎……哈哈，還真有我們的風格。」
龍司一抬手：「很好！就這樣決定了！讓那些混蛋大人大吃一驚，把我們的事跡傳遍整個世界吧？」
杏提議：「團長嘛，就由紅來當吧？」
「不勝榮幸。」紅坦然接受。
「居然不問吾輩的意見……話雖如此，但既然是杏大人的推薦，吾輩就批准了吧。」
「身為怪盜團的團長，我先以身作則，做出改變。」
紅摘下了眼鏡，放進包里。
「……就這樣？」龍司呆呆地問。
「摘下偽裝的眼鏡，我以後不會選擇逃避。」
「……好中二。」
「說得好像怪盜團這個設定就不中二一樣。」紅翻白眼。
「那目標要選誰啊？」杏問。
龍司撓頭：「混蛋大人們根本到處都是，那乾脆『只瞄準大人物』怎麼樣？」
「你是說社長？」紅將雙臂展開靠在沙發背上。
「這樣一來，相信我們的人會不會比現在還要多呢？」
「難得龍司會提出這麼有趣的意見。」摩爾加納說。
「的確，如果把我們的事跡傳得更廣的話，也許能給很多人帶來勇氣呢。」杏說，「不過，隨隨便便決定一個人感覺不太好吧？」
「那麼，就只選那種大家都同意的傢伙吧。」紅說。
摩爾加納思考：「嗯，『一致通過後決定的大人物』嗎？」
杏打趣：「不錯啊，要『一致通過』！像團規一樣！」
摩爾加納正式宣布：「怪盜團成立啦！」
杏看一眼手機：「糟了！自助餐時間已經結束了。」
龍司點頭：「明天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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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里。
紅將如何悔改鴨志田的前因後果全盤托出。
冴聽後心中的疑團沒有減少，反而越積越多：「由人心中扭曲的認知形成的異世界？把寶物從那裡偷出來，心就會改變？而且，告訴你這些事情的還是『會說話的貓』？」
「全部是事實，你要怎麼理解是你的事。」紅不帶語氣地說。
「老實說吧，這根本是胡說八道。我不覺得這種事情有什麼聽的價值。」冴停頓一下，又無可奈何地說，「但是，雖然說得亂七八糟，卻又和鴨志田的供述有相符的地方。也和逮捕你的警察們的證言相符。
……算了，說起來，你剛才的供述中提到了很重要的部分。除了會說話的貓之外，還有『兩個同伴』登場。從之前的話推斷，也都是秀盡學園的學生吧？」
「或許吧。」
「或許？別開玩笑了。」
紅無言地看著冴。
冴看紅選擇用沉默對抗：「是嗎？好吧，算了。讓我們繼續談下去。我還有很多事情想要問你。謊言和虛構的事物終究會露出破綻的。」
她將資料本下翻了幾頁：「接下來，你們發布預告信的對象是這個人。日本畫的名家，斑目一流齋。」
冴指著資料上粘著的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個穿和服的老人。
「選擇這個男人的原因，比選擇鴨志田更讓人無法理解。首先，你是在哪裡認識他的？明明沒有直接受害，又是怎麼知道他所做的壞事？你們到底有什麼企圖，就從這裡說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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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5日，夜晚，三人在聊天群里聊天。
❀ ❀ ❀ SNS聊天群 ❀ ❀ ❀
▪龍司：怪盜團……聽起來不錯！
▪杏：希望能幫得上大家的忙
▪杏：那個網站有點令人在意呢
▪杏：「怪盜委託頻道」到底是誰成立的
▪龍司：不知道
▪龍司：對了，你看到網站的問卷調查了嗎？
▪龍司：我看到後心情好複雜
▪杏：上面那個支持率還是什麼的只有6%
▪紅：已經算多了
▪杏：嗯……你說的倒是也有道理
▪龍司：可是有了這種數字不就是希望它變得更多嗎？
▪龍司：打倒大人物就一定會增加的
▪龍司：一想到這個我就好興奮
▪杏：對哦，好像是
▪杏：從今往後，我們得繼續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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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在睡夢中又來到天鵝絨房間。
伊戈爾看起來很開心：「首先，先向你道賀一聲吧。」
「居然能得到主人的讚美之詞。」苪絲汀娜說。
「要把它奉為傳家之寶，囚犯！」卡蘿莉娜說。
——……不至於。
伊戈爾繼續說：「通過與分享美學的同伴的相遇，你在現實中找到了自己的容身之處。終於，你的更生要開始了。」
「更生是什麼？」紅不禁問。
「現在的你，倒是可以聽聽了。你有著特殊的體質。但是資質要經過磨鍊，才能成為力量。現在它還很弱小，而在經過培養之後，你就可以得到能和終將到來的毀滅對抗的強大。這就是你所要背負的更生。」
「終將到來的毀滅……那是什麼？」
此時，鈴聲響了。
苪絲汀娜說：「時間已到，回到那短暫的休息時間之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