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0日 星期五
「結果還是來這裡了……」紅面對武見內科醫院。
「沒辦法啊，宮殿裡的敵人越來越強，我們必須要使用一切能使用的手段。」包里的摩爾加納說。
「根據上次偷聽到的內容，這個醫生肯定在研究某種用途的藥。但是這麼神秘的藥，女醫生會透露給我嗎？」
「這個就拜託你了，紅。」
——結果還是靠我啊……
紅坐上電梯。
武見妙醫生慵懶地坐在櫃檯後：「啊，是你啊。身體怎麼樣了？」
「托你的福，好多了。」紅假裝很感激她。
「那，今天來又有什麼事？」
紅確認周圍沒有人後，貼近武見的臉輕聲說：「我要『那種藥』。」
武見的臉瞬間變了：「什麼？」
看見武見的臉色紅明白了。
——果然有那種藥啊。
「普通的藥不行？」武見問。
「不行。」紅的語氣沉穩且堅決。
「……」武見盯著紅看了一會兒，「沒辦法了，那就先進診療間吧。」
兩人進到診療間後，武見將門鎖住，然後靠在門上。
「能告訴我嗎？那些話是從哪偷聽到的？」
「偷聽？」紅歪頭，「意思是你知道我聽到你和那個男人的談話了？」
「這是當然的吧。」武見說，「藥的事情我從沒和其他人提過，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你上次買藥的時候了。」
武見撓撓頭：「那東西我要處理掉，性質有點太惡劣了。不過，為什麼高中生會對那種藥感興趣？」
「我要考大學，所以需要集中精神和恢復疲勞。」紅說出事先編好的理由。
「這樣啊，那麼……」武見打開門鎖，「就請多保重吧。畢竟我沒有理由要幫你，自己去喝點營養飲料什麼的吧？」
——早知道會變成這樣。
紅偷偷瞄一眼藏在包里的摩爾加納，摩爾加納輕輕搖頭。
——真會麻煩人！
「還待在這裡幹什麼……」武見說完愣住了。
因為她看見紅一邊捂著臉一邊哽咽，淚水順著臉頰流下：「我……我真的想去那所大學……但是……我太笨了……求你了，醫生。」
武見臉上不耐煩，但其實心已經軟了：「真是個麻煩的孩子……」
——上當了。
紅事先買了幾粒膠囊，將裡面的藥倒空再裝上水藏在手心裡。等需要的時候在眼睛旁邊把膠囊捏碎就行了。
「那東西可不便宜。」武見柔聲說，「不是高中生隨便就能買得起的東西，這點錢都能買輛便宜的車了。知道的話就回去吧。」
「不要！」紅鬧情緒。
「唉……」武見無奈地嘆氣，「那麼，你對自己的體力有自信嗎？」
「啊？」紅停止哭泣，順便把膠囊殘片塞進口袋裡，「什麼意思？」
「我剛好想要你這樣的年輕人協助。雖然在招人，但總是找不到合適的人選。要做嗎？」
「什麼內容？」紅努力裝出還在抽泣的樣子。
「臨床實驗。」武見說。
紅瞪大眼睛。
——好像……把自己搭進去了。
「稍等一下。」武見出去了一會兒，再回來時手裡拿著裝著不明液體的透明玻璃杯。
她把玻璃杯塞給紅：「好，請喝下去吧。」
紅猶豫地看著杯里的液體。
「啊，在意副作用？不用那麼擔心。」武見安慰她，「你的死亡證明書我會寫得很精彩的。」
——有生命危險？！真的假的？！
「不喝嗎？」武見悠哉地說，「想走的話，出口在那邊。」
——意思是，如果想得到那個藥，就只能喝了這個吧。
沒辦法，為了怪盜團！
紅一口氣把液體喝了下去。
「咦？竟然真的喝了！」武見吃驚。
「怎樣？」紅擦擦嘴角。
——雖然嘴裡又苦又酸。
「哎呀……還很正常啊。你挺有前途的嘛。」武見讚許道。
——……糟了！
紅感覺胃裡翻江倒海，隨後就暈了過去。
「GAME OVER了嗎？」武見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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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走進學校中庭的休息區，看見杏和龍司有說有笑。
「什麼事這麼開心？」紅問。
「摩爾加納今天入學了，我們在討論去哪裡慶祝呢！」龍司回答。
紅懵了。
「摩爾加納入學？他不是貓嗎？」
「唉？你忘了嗎？他已經變成人類了！」杏一臉疑惑。
「啥？變成人類了！什麼時候？！」紅的撲克臉堅持不住了。
「就是前幾天——」杏看向紅身後，「正好他來了，你問他吧。」
「背著吾輩說什麼呢？」紅的身後傳來摩爾加納的聲音。
紅迫不及待地轉身，她看見摩爾加納真的變成了人類。身材修長——但脖子上長著的還是原來的貓臉大頭。
貓頭人身的怪物站在她面前：「怎麼了，紅？」
「啊啊啊——！！」
紅尖叫著從武見診所的病床上醒來。
「做噩夢了嗎？」武見坐在電腦旁整理數據。
「當然做了……」紅用手擦頭上的冷汗。
「你自作自受。正常人會喝那種東西？你看起來很笨啊。」武見無情地說。
「要不是為了……考試我哪會來受這種罪。」
「好好好。」武見看記錄上的報告，「另外，倒下的原因是味道。跟胃酸混在一起就會產生惡臭。和瑞典鹽醃鯡魚有一拼。」
——聽起來就很噁心。
「不過那都無所謂了。托你的福，我拿到了很不錯的數據。接下來該換我拿些什麼出來了，畢竟是交易。所以我才特地等你起來。」
「……謝謝。」
武見告誡她：「我不太希望外面的人知道我獨創的藥。嚴禁告訴他人，沒問題吧？」
「當然。」
「那就成交了。」武見微笑道，「只要來這裡，隨時都能以折扣價把藥賣給你。今後還請多多惠顧。」
「對了，下次什麼時候能過來進行臨床實驗？」武見問。
紅眨眨眼：「哈？不是只用試一次藥嗎？」
「一般是這樣。但十幾歲的小白鼠是很珍貴的。我提供藥物幫助你參加考試，而你成為我的小白鼠，這就是交易內容……我一定要把新藥完成。」
「作為合作人，我能知道新藥的內容嗎？」紅問。
「抱歉，這可是機密中的機密。」武見伸出食指放在嘴上，「身體能動了吧？今天可以回去了。」
——繼給神秘模型店店長打黑工之後，又要給神秘女醫生試不明的藥。雨宮紅，你就是遊走於法律邊緣的命啊！
紅無奈地捏住鼻根。
幾乎同時，神秘模型店店長給她發了份工作簡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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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井在家庭餐廳和一個打扮得像小混混的男人見面，而紅就坐在他們隔壁的座位上。
「竟然是家庭餐廳。」小混混坐姿吊兒郎當，「阿宗，你變了啊。完全變成了一個顧家的好爸爸啊。」
——店長居然有孩子？！
紅意外地得到了新情報。
「這裡出乎意料地好吃，而且價格很便宜啊。」岩井說。
「當年雖說你是為了解救被綁架的小弟，但好歹也是把五十個人打得落花流水的呀。」小混混感慨。
「別說得那麼誇張啦。」
——雖然店長是前黑道屬於意料之中了，但沒想到戰鬥力這麼強。
「所以，到底是什麼事？」小混混問。
「啊，是這樣子的。」岩井有些難以啟齒，「津田哥，最近在幹什麼？」
「跟往常一樣啊？怎麼了？」
「之前偶然看到他了。」
「你跟津田哥應該斷絕關係了吧？在阿宗你退組的時候。怎麼現在又關心起津田哥了？」
岩井輕輕搖頭：「那時候大家都太年輕了，跟弟兄吵完架就不理不睬也不好，是吧？也差不多是時候了，想說吃頓飯什麼的，可是怎麼樣才能拉得下臉去見他啊？」
「啊，原來如此。這是仁義啊！」小混混笑道，「明白了，我會轉告他的！」
「笨蛋，別那麼做。我想裝成是偶遇，見他一面就好。」
「那就去芝浦吧。你記不記得，那裡不是要重新開發了嘛？」
「芝浦……」岩井聽見這個地名開始思索。
「咳咳！」
聽見岩井的咳嗽聲紅按指示掏出手機給他打電話。
「身體不舒服嗎？」小混混問。
「只是感冒而已。」岩井的手機響了，「喂喂……啊，你好你好。訂單錯誤？非常抱歉，我現在馬上處理。」
岩井把手機收起來：「抱歉，是工作。回頭再好好聊聊吧。」
「了解。」
岩井離開後，他通過電話對紅說：「就這樣，別掛掉。阿勝在打電話吧？別出聲，把他們對話的聲音傳過來，讓我也能聽到。」
和岩井說得一樣，那個叫阿勝的小混混在和電話里的人說話。
「啊，津田哥。是我啊，阿勝。岩井這個人啊，真的找上門來了。已經按您吩咐做好了。」
阿勝注意到紅的目光，惡狠狠地說：「看什麼看？」
紅迅速回頭：「對不起。」
阿勝繼續打電話：「啊，抱歉。有個奇怪的小鬼。岩井一定是來抱津田哥的大腿的啦。畢竟津田哥做成了一樁大買賣啊……啊，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好的好的，那我就先掛了。」
阿勝掛斷電話就離開餐廳了。
「大買賣……」岩井說，「這話里好像有隱情啊。」
「有什麼問題嗎？」紅問。
「不關你事。」岩井心情愉悅地說，「不過你比想像中的還能幹。今後也拜託了。辛苦了，吃點喜歡的東西再回去吧，別忘了拿收據。」
「請等一下，正好有事要找店長。」
「什麼事？儘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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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1日 星期六
宮殿美術館外，佑介看著手裡的突擊步槍模型兩眼放光：「這個造型，簡直是藝術品。」
「別因為它好看就不捨得用啊。」紅說，「說到底這個是用來戰鬥的。」
「太感謝了。」佑介有些為難，「但是，我現在錢不夠。」
「不用付錢，我一個熟人送我的。」紅大方地說。
「這怎麼好意思？」
龍司說：「這有什麼，我們都是夥伴嘛！還有，我也有東西要送給摩爾加納。」
「吾輩嗎？」
龍司掏出一個彈弓：「怎麼樣？我在我家附近的玩具店看見的。這個東西摩爾加納的爪子也能用吧。」
「這個東西……看著就不靠譜。」摩爾加納一臉嫌棄。
「哈？本大爺可是特意給你買的！」龍司生氣地說。
紅攔住龍司，一本正經地說：「不要小看彈弓啊，它可是古代遠程兵器之首！當年織田信長就是用彈弓在小谷城射死的淺井長政！」
「遠程兵器……之首，這麼厲害喵！」摩爾加納拿過彈弓仔細觀賞道。
「真的假的？」龍司問。
紅對龍司耳語：「我瞎編的。」
（註：淺井長政是自盡而亡的。）
摩爾加納收起彈弓：「對了，新人的代號還沒決定呢。」
「也只能是狐狸了吧。」杏說。
因為佑介正好戴著狐狸面具。
龍司點頭：「沒錯，也很有衝擊力。」
「是說我嗎？」佑介好像才反應過來現在的話題是自己。
「在這裡的名字，你想叫什麼？」杏問。
佑介想了想：「達文西吧。」
「免談。」龍司一票否決，「為什麼要起忍者神龜的名字啊？」
紅拍了一下龍司的頭：「別丟人現眼，達文西是畫家。」
龍司揉揉腦袋：「狐狸的面具……還有奇怪的尾巴對吧？好，就叫油炸豆腐＊吧！」
（＊註：在日本民間傳說中，油炸豆腐是狐狸非常喜愛的食物。）
「噗……」摩爾加納笑出聲。
「也可以。」佑介痛快地接受了。
「居然同意了？！」摩爾加納大吃一驚。
「那就決定了，油炸豆腐。」龍司說完又被紅拍了腦袋。
「乾脆把狐狸改成外語，叫FOX吧。」紅提議。
「我沒問題。」佑介答應了。
「那就決定了，走吧。」龍司興奮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