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吹鬍子瞪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現在的日子好過著，比我這個北涼王都富裕，我不去找你打秋風便算不錯了，你還想來我這撈一筆。」
「父親剛才沒聽見嗎？」
劉燁苦笑：「我這兩個侍女，進王府來就好似土包子進城。」
「沒錯。」
水仙點頭：「幾十個大將軍府加起來都不如王府幾個院子大。」
隨即露出可憐兮兮的模樣：「王爺，我家大將軍在紅河州，真的過的是苦日子。」
「要錢沒有。」
徐曉兩眼大睜：「你小子看我這個北涼王值幾個錢，拿去賣了便是。」
「父親，我們可是父子啊。」
劉燁痛心疾首：「孩兒遇到困難，普天之下，江湖廟堂之廣袤，可除了找父親你幫忙，就沒有其他第二個人可以幫助我了。」
「沒有。」
徐曉腦袋搖晃的和撥浪鼓一樣：「你小子連重騎兵都養得起，還想蒙我。」
「沒錢也行，給點糧草和軍械吧。」
劉燁道：「父親，孩兒也不多要，就兩萬匹戰馬，五千張弓弩，再加一萬套甲冑和五十萬石糧草。
您可是北涼王，麾下轄制三州之地，財大氣粗，這點東西，對您老人家來說，根本就是一頭老牛身上得肉末子了。」
「你小子真敢開口。」
徐曉兩眼睜的和銅鈴一樣：「還牙縫裡的肉沫，你父親的嘴巴就那麼大。」
徐曉張了張嘴：「看清楚沒有，就拳頭那麼大，不是饕餮巨獸，我這老傢伙的牙縫可塞不下那麼大的肉沫。」
「噗嗤」
南宮仆耶很不禮貌的笑出聲來。
結果被劉燁死亡凝視之後，急忙將腦袋轉過去。
「來人。」
徐曉：「先別動鎮北大將軍送來的年禮，等那小子回去的時候，讓他原封不動的帶回去。」
侍衛臉色為難，劉燁道：「老王爺和你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趕緊去清點入庫。」
「這可是你自己讓入庫的。」
徐曉：「我可沒有回禮送給你。」
「不要回禮。」
劉燁連忙搖頭，
「父親，您老人家怎麼越活越摳門。」
他嘀咕。
「好不容易攢下的家底。」
徐曉沒好氣道：「你小子三天兩頭來薅，再厚的羊毛都禁不住。」
「還有。」
這位北涼王語重心長：「為父也知道你的紅河州缺人，可也不能從我北涼的地界招啊，這兩年，不知有多少北涼百姓去了你們紅河州。
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父親，你薅羊毛總得換一家吧，青州人口多的是，還有北蟒人也不少，再不濟，你繞遠點從廣陵道其他兩州招攬流民也行。」
劉燁神色微微尷尬：「回去我就和州府他們的人說一聲。」
他搓了搓手：「孩兒這趟來，除了陪您過個年節，還想請父親幫個忙。」。
「什麼忙？」
徐曉眉頭緊索，生怕劉燁繼續開口討要兵器甲冑。
便道：「只要不問我要軍械糧草，其他事情都好商量。」
作為四書五經的學習者，總歸是奉行中庸之道，如果一開口就提出要求，他肯定不會答應。
甚至會討價還價。
可若是一開始就獅子大開口，先做鋪墊，然後再提出要求，那麼對方多半會答應。
劉燁等的就是這句話。
忙道：「這個忙對於父親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先說說看看。」
徐曉眼神有些警惕。
一旁的南宮仆耶和水仙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家公子的表演。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熱茶，潤了潤嗓子，這才道：「孩兒想問父親要一個人？」
「誰？」
徐曉心底有些好奇。
「父親先說答不答應。」
「我這王府內，人不下數萬，你總得先說說是誰吧。」
徐曉可是實打實的老狐狸，並沒有將話說死。
「一個奴婢。」
劉燁有些不好意思：「早些年見過兩面，覺得長得可以。」
「真的只要一個奴婢？」
徐曉暗自鬆了口氣。「本來早就想向父親開口的。」
他道：「只是前兩年一直忙於紅河州的事務，無心此時，眼下清閒了些，這團想起開口。」
「准了。」
徐曉大手一揮：「一個奴婢不夠，我在多送你十個八個的。」
「多謝父親。」
劉燁咧嘴笑道：「一個足矣。」
「叫什麼名字？」
徐曉道：「若是你當真看上了眼，想要帶回去，我這就叫人尋來。」
隨即道：「不過奴婢的身份有些配不上你這鎮北大將軍，不如我先收其為義女，給個名分，你再帶走。」
「不用這麼麻煩。」
他悠悠道：「孩兒想要的侍女，乃是世子苑內的一個奴婢，名作姜尼。」
「早些年，我在北涼王府的時候，見過兩面，奈何那時候和世子關係不好，所以就沒開口。」
「這。」
徐曉露出難色。
「怎麼？」
劉燁明知故問：「可是父親覺得為難？若是如此，那便算了。」
說罷，嘆了口氣。
「王爺，剛才您可是金口玉言答應了的。」
水仙語氣幽怨：「況且我家將軍少有向您討要什麼，若是傳將出去，王爺連個奴婢都不捨得賜下，只怕天下人都要看笑話。
「水仙，胡說八道什麼。」
劉燁開口斥責：「誰敢看笑話，我便砍誰的腦袋。」
水仙縮了縮脖子，趕緊閉上嘴巴。
兩人一唱一和，將起了徐曉這位北涼王爺。
「燁兒，不是父親不答應。」
徐曉苦笑：「你也知道那小王八蛋的脾氣，若是把他的貼身侍女給了你，回來恐怕要鬧的府里雞犬不寧。」
「這樣吧，你在重新換一個，為父保證答應。」
「我記得世子小院內還有個喜歡穿紅衣的女子，長的很不錯。」
劉燁想了想道：「就換這個吧。」
「這。」
徐曉心底腹誹，你小子就不能挑其他院子的嗎？
非要那小王八蛋院內的。
不過看樣子，劉燁並不是專門奔著姜尼來的。
「燁兒啊，要不你換個其他院子的好吧。」
徐曉苦口婆心：「你是知道的，我拿那小王八蛋一點辦法都沒有。」
「王爺，誰不知道世子最愛金屋藏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