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很適宜的插嘴：「王府內其他院子的奴婢，哪有世子小院內的好看。」
「這……。」
徐曉左右為難。
世子的小院內，暗子很多，可若是真正論起來，恐怕最無用的便是姜尼。
但徐曉還是得顧及一下自家親兒子的想法。
「我在將軍府內，時常聽大將軍念王爺的好，卻沒想到大將軍開口討要一個奴婢，王爺都不肯給。」
南宮仆耶冷冷的說道：「想來外面人傳的那些風言風語也並非空穴來風。」
「就是。」
水仙點頭：「前些時日，大將軍聽說世子在中原吃了苦頭，還特意派人去關照一二。」
「行了行了。」
徐曉沒好氣道：「你這小子，和兩個奴婢一唱一和，把為父架在火上烤。」
「要那個姜尼是吧，給你給你。」
「多謝父親。」
劉燁得意的瞥了一眼水仙：「看到沒，我贏了。」
「本公子在父親心底，還是有一席之地的。」
水仙開口解釋：「本來沒這回事的，不過半路上，我們和公子聊起了王爺，便打了個賭。
賭注正是世子小院內的一個奴婢。」
隨即欠身行禮道：「還請王爺海涵。」
「合著你們幾個千方百計的討要個奴婢，就是為了個賭約？」
徐曉不爽。
「這不到處都在傳說將軍和王爺面和心不和。」
水仙輕聲道：「奴婢們聽風就是雨，心底也有些懷疑，所以就想了個法子看看。」
「沒影的事。」
劉燁搖頭：「紅河州和北涼，本為一體。」
「說得好。」
徐曉點頭：「這世道，就是有人喜歡捕風捉影，燁兒隨我南征北戰十多年，立下汗馬功勞，難道我這個做父親的心底會沒有他嗎？」
這是一種默契。
在徐曉答應把姜尼給劉燁之後，他則是借著水仙的口，表達百己願意和北涼維持原本的關係。
最起碼願意維持表面上的和諧，至於放北蟒人入關的事情，則一筆勾銷。
徐曉這種老狐狸哪裡會聽不出來，雖然還些懷疑，但大抵以為自家這位孩子，是想借著討要奴婢的事情，向自己要個態度。
暫時將矛盾壓制下去，徐曉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道：「你在紅河州新設了樊城和即墨兩郡，未來想如何打算？」
「北上攻打北蟒。」
劉燁道：「擄掠其百姓，劫掠其財貨，攻其城池，充實紅河州，東進則依託柔然各部，逐步平定其他草原部落，藉助白羊河水，開鑿河道，澆灌土地，種植糧食。」
「倘若完成，當是益足千秋萬代的大業。」
徐曉感嘆。
「我這幾個孩子中，還得屬你最有出息。」
「短短三年，開疆拓土數千里。」
徐曉已經能看到，數年之後的紅河州，肥沃的土地一望無際，麾下兵強馬壯，又有數座雄關在手。
自家的這位孩子大勢已成，沒有誰能擋得住他的路。
「紅河州和北涼不同。」
他道：「涼蟒邊境接壤，只有依託幾座大城而守，紅河州則不然，北面有綿延千里的龍首山脈擋住北蟒人的騎兵。
他們想要南下，要麼翻山越嶺，要麼就攻打游龍關，亦或者從東部草原而下。
游龍關在手，再加上東部的即墨郡，紅河州鐵騎進退自如，只有我們打北蟒人的份，沒有北莽人打我們的份。」
徐曉雖然羨慕，但也知道，眼下紅河州所有的有利局面，都是劉燁一刀一槍浴血奮戰打拼出來的。
誰能想到，當初兵不過萬的小小一個紅河郡，在他的手中，會短時間之內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幾乎打穿了整個草原，這才營造出現在的局面。
有些事情，是羨慕不來的。
徐曉欣慰的是，至少前面的梁子已經解開，以後還是父慈子孝的局面。
這份情誼在，自己活著，紅河州和北涼就不會互相功伐。
陪著徐曉喝了兩杯酒水，這位北涼王便有些乏了，揮了揮手，讓劉燁自己在府內轉悠，自己則是去躺著歇息。
大雪紛飛，遮天蔽日。
「公子，我們這是去哪兒？」
水仙好奇。
三人在王府內走了許久，穿過一個個院子和亭台樓閣不曾停下。
「大將軍。」
「大將軍。」
府內的侍衛對於劉燁並不陌生，紛紛躬身行禮。
「聽說過聽潮亭嗎？」
劉燁背著手，腰間挎著刀，隨口問道。
「自然是知道的。」
二女齊齊點頭。
他道：「正好要在王府內待到年節後，帶你們去聽潮亭轉轉。」
「真的？」
不管是水仙還是南宮仆耶都極為驚訝。
「自然是真的。」
「穿過前面的兩個院子便是聽潮湖。」
說罷，加快了步伐，二女跟在了後面，跨過大門，隔著老遠便瞧見一座巨大的湖泊。
秋不起霜，冬不結冰。
一座巨大的磚木寶塔矗立在湖泊邊上，背靠小山。
正是囊括了武林半數秘籍的聽潮亭。
南宮仆耶美眸中泛著些許精光。
「站住。」
看守聽潮亭的甲士挎著長刀，擋住迎面走來的三人。
「沒有王爺手諭，任何人不得靠近聽潮亭。」甲士開口。
「啪」
才說完，就挨了劉燁一個大嘴巴。...
「你。」
其他的士卒正想拔刀，他往前跨出一步。
冷哼道：「瞎了你們的狗眼，看看我是誰？」
「大將軍。」
這些甲士看清了他的容貌，一個個面面相覷，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雖然離開北涼數年，可劉燁在北涼的威望非但沒有漸弱，反而愈發的強盛。
八百騎出北涼，入紅河，開疆拓土，東逐草原部落，連戰連勝。
游龍關一戰，更是正面擊退北蟒軍神拓拔普莎，斬首北蟒十三萬鐵騎。
人不在北涼，但北涼都在流傳著他的事跡，無數北涼老卒對劉燁這位從北涼走出去的鎮北大將軍，都是引以為傲。
「誰要是怪罪下來，讓他來找我。」
劉燁揮了揮手，留下這句話之後，帶著水仙和南宮仆耶揚長而去。
「還愣著做什麼。」
統領沒好氣道：「向上頭稟報啊，你們誰要是不怕死，就去攔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