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碩抱著電腦在人流中穿行，於黑暗的大廳中尋找出去的道路。
「讓讓，讓讓。」
穿過面前的人群，他緩慢地向著出口摸去。
「來，張瑞教授的學生來這兒……」
「極限動力集團的人來這兒……」
「呼。」
林碩終於來到了大門處，然後他伸出手，用力一推。
沒推動。
往裡面拽。
沒拽動。
他回過頭，面前是在幽暗燈光下攢動的人群。
「林碩，林碩在哪兒？」
林碩腦子轉動，立刻喊道。
「在這兒。」
「這是您的房卡，請收好。」
看不清面容的人遞給了他一張酒店房卡，然後立刻隱沒回人群，外帶著一聲新的詢問。
「奧萊科技集團的人呢？」
現場有些混亂，但也花了十分鐘左右，所有人就都被分配好了各自的房卡，隨後集體被帶往了之前被用來送菜的側面通道。
在路過一面玻璃牆時，林碩看到了外面那已經有些漆黑的天色，而一輛熟悉的車正慢悠悠地從他下方駛過，向著大門而去。
老媽：「我先走了，你自己回來吧。」
拿出手機，不知何時已經恢復的網絡給他帶來了大量九十九加的消息。
而點開自己母上的頭像，翻到聊天底部，就只看到以上這一句話。
唔……看來現在不用擔心自己老媽在這兒白等了。
「好了，各位的行李都在這兒了，拿完後就請回到各自房間，我們過一會兒會有專人上面遞上未來幾天的行程表……」
林碩直接繞過眾人，畢竟他可是不存在行李的土著，而且也沒料到自己居然被強制留了下來。
「看來原本的計劃被大改了啊。」
柔黃色的燈光，四平方米的單人大床，浴室，客廳，還有一台公共電腦。
站在門口想了想，決定還是先上個廁所洗個澡，睡覺和整理什麼的……他可不相信今天他就這麼結束了。
內心默念告知自己，未來幾天的生活強度將堪比軍隊訓練，林碩立刻開始在馬桶上沉思起來。
半個小時後……
林碩穿著浴袍，在門口聽了一會兒外面動靜，又打開門看了眼。
無人的走廊，常亮的照明燈，除了隔壁時不時傳來的遊戲叫罵聲，這就是一個非常正常的夜晚。
難道是他想多了？
關上房門，他眼神在兩台電腦之間游移。
「行吧，讓我來作個死。」
首先確認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還是處於斷網狀態，然後把報告複製了一份到移動硬碟中。
隨後關機充電，同時將手機弄成飛行模式。
最後，確認自己周圍已沒有能發出信號的東西。林碩這才打開酒店的公共電腦，然後在搜索框填寫上自己心心念念已久的名字。
「XXX網。」
瀏覽器毫無意外地給他報了錯，一堆404的網頁很明確地告訴他，這種疑似外星人收集基本信息的網站，藍星國家寧可殺錯一千，也不放過一個。
不過這難不倒他。
選中地址框，林碩開始手打起一串奇異的地址。
一分鐘後，林碩緩緩按下了回車。
自己大學時，同宿舍樓有個狠人，一個玩黑客玩地很溜的狠人。
雖然到現在為止，林碩也不知道那台轟鳴作響，需要水冷的坐機究竟是個什麼水平，但這位仁兄慷慨地給了他一個暗網密鑰倒是真的厲害。
在面前網頁上點了幾下，酒店電腦屏幕上很快就充滿了各種令人不適的畫面。
「這群渣滓遲早遭天譴。」
在搜索欄上輸入同一個網址，這次他看到了自己想要看的東西。
「果然，這根本防不住。」
點擊量過百萬，填寫量也有好幾萬。
無論如何，要是這個網站真的如電視廣播上說的，是個檢測全民文化知識水平的調查，那他們已經算是成功了。
「第一問：請問一塊磚頭從十米高的地方落下，它要多久才能落地？」
「第二問：宴會上有十五人，每個人一一互相握手，那一共要握多少次？」
……
「第十三問：人造A天體從緯度35.35度，經度78.44度，高度為1000千米的位置出發，引力井天體數據為……所以最少需要多少加速度能改變軌道至……」
……
「第三十問：請略微討論一下暗物質推進器的可行性方案。」
從一開始的初中題目開始，到大學，到博士，再到世界著名難題，最後直接是蹦到科幻離譜難度。
最主要的是，你還不能隨意回答。
每一問都要求詳細地填寫，就連思路都要，完全沒有給那些假裝會的人一點作弊空間。
而第三十問那少於一萬字不可提交的硬性要求，也更是讓人感覺難繃。
林碩填寫到高中難度那兒，然後直接點擊提交。
「媽的，這下我也成填寫這東西的大冤種了。」
在提交後，林碩發現自己居然能看到底部出現的評論了，話說這玩意要個評論區幹什麼？
唔……基本上是清一色的外文，不過略看其中一些單詞的中文翻譯，似乎不是什麼罵人的話。
「請輸入您的儲蓄卡卡號。」
下一秒，似乎是完成了上傳，這個網站直接問起了他的銀行卡卡號。
這是什麼操作？
試著挪開新彈出的界面，然後林碩拿起手機，在設置中操作了一番網絡權限後，打開了翻譯軟體。
「感謝大佬的美金！我現在就讓我的家人過來也做一份！」
「我的天，這居然是真的會給錢……」
……
咚咚咚。
凌晨，林碩被敲門聲驚醒。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手機上只有一條簡訊。
「你的外賣到了。」
而發送人為「我的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