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是啊，是啊。」
林碩有些尷尬地和這位教授握了下手，在對上對方眼睛後，立刻挪了開來。
剛才那語氣，現在這眼神，搞得他都有些不自信了。
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畢竟現在能留在這房間的人，肯定都是已經簽了最高級的協議，對目前情況有詳細了解的人。
「現在就算是防範於未然把。呂教授，還是說老宋你先來？」
說話的是剛才在那兒介紹自己「高效散熱形」的老教授。
「你先來吧，我先和這位……對了，你叫……林碩是吧？我有些問題要問你。」
於是，林碩看著那巨大的散熱片變成了直徑有著三米的超級柵板電極噴口，那近百牛和五千比沖的性能數據，還有總重五噸的推進器數據，差點讓他哈喇子都差點流出來。
至於耗電？不重要了，數百千瓦是肯定的，但要是真的能把這PPT項目搞出來，那還要什麼飛機？
而老教授也一改之前的講話邏輯，開口就是算式和計算過程，直接把催眠性和專業性拉滿。
不過，他有更加緊急的事情要去解決。
「你知道你寫的東西究竟被批地多慘嗎？」
林碩的思緒被強行扯了回來，他看著面前老教授的臉，嘴巴一張。
「啊？」
「我不是不相信你和你導師，但是……」
教授突然把雙手一攤，然後一拍。
「圖片呢？
除了前一個星期，後面的圖片不繼續加上我能理解。
但是……」
老教授眼神突然犀利起來。
「我們沒有觀測到相同地點有這麼一座建築。」
林碩沒有意料之中的嗡鳴驚訝，只有無奈。
「也許，是外星人知道什麼叫做迷彩呢？」
「嗯哼，還有呢。」
「空間放大技術算不算。」
「我覺得你說一句太空反射鏡都比這更加靠譜一些。」
面前的老教授嘆了口氣，如果能多印證，一直看得到那外星建築，明年的全國發展經費怕是有四分之一要被交給軍隊了。
「因為你們這事情，還有這應該算是突然消失的證據。
最近上面正在吵究竟要不要主動聯繫對面。」
「那結果呢？」
「取消了，而且要是你們的論文是真的，那就是對方先動的手，他們完全沒有遮攔對我們敵意的想法。
聯繫也只是招一頓嘲諷或者臭罵，然後將我們這些老頭子老奶奶的血壓拉滿。
並且……」
這位是真的知道的不少，不過話里話外都是「我們現在都只是陪你們玩玩，暫時當真，但真出事了就和他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咳咳。」
給眾人解釋各個結構作用，及其理論效果演算的教授對著他們這兒咳了幾聲。
「好了老宋，他還要記錄會議內容呢。
我現在再解釋一遍……」
……
下午。
林碩搬著電腦坐在餐廳角落，周圍是討論究竟是在酒店房間躺屍，還是出去瘋的正差聲，且已經到了刺耳的地步。
「一號方案：
採用氙氣為工質，干質量三噸，預計比沖為六千，推力五十牛左右，耗電量兩百千瓦，熱效率……
總結：資源消耗巨大，但性能優秀。
二號方案：
以甲烷為工質，干質量十五噸，預計比沖三千至四千，推力十牛，耗電……
總結：新穎的工質推動，易於現場製取的工質材料，有一定遠航潛力。
三號……」
吸了口飲料，林碩看著面前的幾個方案，寫下了自己的看法。
不愧是自己的祖國，雖然說真要把它們當做遠航引擎依舊可以說是找死，但也不是像原來十幾毫牛，也要近百千瓦耗能的絕望了。
國家真要是發狠，而且這些方案也真的出了一個被實現的，那其實把幾個人送上火星地表度個假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說近地軌道還是用液體化學火箭守比較適合。」
收起電腦，眼前只有面前空蕩蕩的餐桌，而他也得開始午餐了。
「今日，我國商業代表於首都時間中午十一點降落於俄羅斯首都莫斯科。
本次訪問……」
「誒…誒？！」
正享受著烤鴨自由的林碩發現代表團里冒出了一張熟悉的臉。
……
劉榮感覺自己全身都在發癢，從內而外地在癢。
雖然只是以隨員的身份站在眾人身後，非常容易變成狗血劇中護住大家身後的炮灰工具人，但……他還是好緊張啊。
領隊和本地官員相互握手，連帶著後面的秘書和參贊們，然後是他們隨行人員。
「你的工作非常簡單，只要促進雙方航天方面的合作就行。
不要多說什麼其他的話，言多必失。」
……
「你好。」
「你好（俄語），歡迎來到莫斯科。」
「？」
所以他後面那一段是什麼意思？
幸好流程註定他是沒多少時間去仔細思考後面那句話的含義的，外交團一行直接上車走人，準備第二天的工作。
車窗外是接近華國鄉下荒野的景象，除開周圍長滿了「歐洲特色」的松樹，幾乎就和某三線鄉鎮差不多。
嗯哼……
所以大家都是一個腦袋四個肢體，臉上七個孔的人，對方的首都機場看起來和鄉鎮一樣……這真的正常嗎？
慢慢地，劉榮對自己即將前往的地方產生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自己不會要睡回鐵架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