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從非洲引進的高端人才騎著電動車掠過，將心神有些渙散的林碩從他的思考中驚醒。
雖然早有預料，但國外終究也還是有人發現了異常。
果然，在軌相撞什麼的，還是太離譜了，騙不了想要了解事情真相的大眾多久。
至於為什麼輿論沒有爆發？
親，看看現在網上那一大群被世界各國集體默契封殺的網站吧。在一切塵埃落定前，眾人眼前的事實大概就是如此固定住了。
「同學，你們學校大禮堂哪兒走？」
隨意拉住路邊一名玩手機的學生，在得到二次修正的指路後，林碩順利來到了被大堆橫幅占領的禮堂。
「林博士，考慮考慮……」
牙酸地看著原地擺起校招的眾企業，默默又把戴口罩寫入未來的出門必備，林碩終於是在大會開始前進入了會場。
……
全華國統一的木製牆壁，紅色地毯，十幾排頂燈，還有從頂部直接拖到地面的兩片幕布。
從門口進來的林碩只是隨意掃了一眼，就知道自己該坐到哪裡了。
首先無視掉靠近門口的最後十幾排。
這兒是學校輔導員，還有不知道是來玩還是混學分，又或者兩者都不耽誤的學生的地盤。
然後是數排的空座位。
隨後是「學術圈工具人」地盤。
教授的弟子們，還有本校的一些研究生，加上一兩個碩士扎堆坐在這兒，第一排，第二，三排。
不少人面前已經擺上了電腦，手上的筆記本已經翻到空白頁，一看就是老手了？
當林碩經過這第一排，直接走上台上時，底下一大群人就這麼直接投來驚異的目光。
太年輕了，和台上一群老頭子一比，林碩怎麼說都是應該坐在下面的那一批。
但他就是上台了。
「來這兒坐。」
一名林碩已經忘記名字，但明確是前天才見過面的老教授向他招了下手，然後指了指他一邊的空位。
「不要緊張，一會兒你只需要提供一些意見就行，主要的還是我們互相討論。」
這名教授手上已經多了一疊稿紙，林碩認出，那似乎是甲烷為工質的推進器的改進方案？
這麼快就給別人的東西改得……一文不值？！
當林碩看到教授給其中一個結構打了個叉叉後，一股不怎麼美妙的預感在他心中泛濫。
「不會因為意見不合而打起來吧？」
……
學校校長在幾分鐘後上了台，她拿起話筒，在進行了一番長篇大論後，向著林碩他們這兩排人點了點頭。
「刻嗯，諸位同僚，在坐的各位學弟學妹們，大家下午好……
我們腳踏實地，在此討論……
如有疑問，大家也可以提出。」
林碩灌了口水，內心吐槽著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會直接玩挑戰權威的戲碼，這只會是除他之外，台上兩排人的「show time」。
這場會議首先是介紹了兩天前秘密研討的內容。當然，這部分是經過一些刪減的，只說了極其模稜兩可的搖擺數據，而非那些一聽就給人一種是騙錢PPT的額定目標。
而即使如此，一連串的「哇」和牛逼聲還是迴蕩了開來。
它們大多來自最後幾排，在介紹教授那抑揚頓挫語調的指揮下，準時準點響起。
至於是真知道還是假知道？
林碩瞥了眼，只見那人身上的運動背心還沒脫，手上抱著的籃球上似乎還帶著些塑料草屑。
林碩：6。
教授下面開始說起這些方案的論證和具體過程等，於是一些不和諧的鼾聲，以及遊戲打開的聲音開始陸續出現，以至於導員們開始四處巡邏起來。
當然，所幸最前排的弟子們還是如開場的那樣，認真聽著教授介紹。
「林博士，你在天文領域也算是有些成就，由你來給大家介紹一下。
近地軌道和地外真空的區別，以及環境對工質離子產生的影響。」
起身，林碩接過話筒，隨後講述了這能直接上網查答案的問題。
「……總之，大氣中的各類氣體分子與外太空環境中的稀薄物質分子，都會對離子的推進速度產生極大影響。
無非是太空中的物質異常稀薄，所以能達到我們的額定效果。」
將話筒還給教授，然後有些腿軟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離譜，自己還是不適合發言什麼的，這太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