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夜宵著實不錯，但不論再怎麼好吃，也是沒法緩解林碩內心的糾結和痛苦。
一開始其實也就是打開幾個軟體，輸入參數然後計算，隨後得出藍星低中高軌道的轉移耗時和預計消耗。
但在此之後，地月系轉移耗時計算，內太陽系轉移，內小行星帶，內行星轉移。
別的不說，目前在不用化學燃料作為推進劑的情況下，要模擬一艘質量有一千噸的飛船進行太空航行。
和他之前想到幾乎一樣，從低軌道（300—500千米高空），到中軌道（3000—5000千米高空），這艘飛船就要至少耗時近兩周的時間。
至於火星什麼的，運氣差點更是要做好跨年的準備。
無論如何，真要指望什麼怕是黃花菜都要涼透了，發霉了，乃至於直接腐爛，飛船都怕是還沒到地方。
「要不……把推進劑放少點？
但這就不能來回了呀，總不能都用燒錢砸出來的電推了，飛船還只能是一次性的吧。」
……
「emm，要不假定目的地有著完整的太空基礎建設？
好吧，這似乎更加不靠譜。」
……
一個星期後。
林碩將上面研究討論下來的結果提前和兩位老教授說了說，而兩位的表情也就此形成了兩極。
「老夥計，這下學者名綴你是跑不了了。」
「不一定啊，說不定是傑青呢。」
「好啊好啊……」
大巴車前，兩人打趣著上了車。身後的一群學生正大包小包行李地往車底送，這次的研討會結束了，他們也玩結束了。
收穫什麼的不好說，但開心卻是真的開心。
原地眺望著大巴和隨行車輛離開，林碩也是背起包，朝著路邊的一輛黑色麵包車走去。
「現在就走？」
麵包車降下車窗，鄰居的面孔出現。
「現在就走，這件事不能再拖了。」
回歸原始姿態的酒店落在身後，層疊的小山遮擋了眾人的視線，直到完全消失。
「專用手機，專用電腦，還有專用軟體……」
林碩想了想這速度，表示有些離譜。
「量子伺服器現在建了多少個了？我怎麼不知道現在的技術都先進到能供一群人使用量子加密服務了？
傳輸問題解決了嗎？對象伺服器問題……」
「我們不知道。」
「好好好。」
如此，林碩就很好奇究竟是怎麼個量子加密法，能讓上面自信到認為能抵禦來自外星的窺視了。
……
車輛行駛了很長時間，直到來到一所林碩從來不知道其名字（沒成果）的研究所前。
普通的大廳，普通的玻璃隔離，除了外牆的確是又高又厚，而且警衛似乎帶武器外，這地方林碩只感覺是個極其普通的研究所。
手機和電腦立刻被收繳，麵包車上除了鄰居的其他人跟著來收設備的人走進實驗區，明顯是為了保證設備內容安全。
林碩在門口架子上拿了本書，默默翻看起來。
而大概一個小時後，幾台白色的設備被放在了林碩面前。
「你現在可以聯網了，不過網絡會受限，還是物理意義上的受限。」
林碩操作了一會兒。
「臥槽，這怎麼還退化成寬帶網了？」
「因為如此的話，全部通訊就能通過物理線路實現。」
帶來設備的人說道。
「特化的基站，地下物理網絡，單獨的非軍用頻道，還有不存在間諜破壞偷窺的前題。」
他眉頭皺了皺，總感覺他們趕製的設備要求有哪裡不對勁，照理來說在現有網絡安全系統全部失效的情況下，軍用光纜的確也有些不好信任。
但……
他的肩膀被拍了下，讓他從思考中回神。
「量子加密系統。」
「哦，你看這個孔，裡面被塞了一個光子發射器，需要的時候用通道線連上即可進行加密通訊。
至於那顆實驗衛星……emm，你也知道的，什麼實驗室里拿出來的東西直接用是不現實的。」
……
事實上問題還有很多，但最重要的還是沒人知道那些被影響的設備有沒有給眾人的電腦留下後門。
在雙方都不能保證自身設備都是安全的情況下，使用量子加密和沒加密其實也沒什麼區別。
總之，現階段的信息安全情況就是如此糟糕了。
……
林碩再一次能夠和老師以及其他幾位聯繫上時，已經是兩天後了。
劉榮：「今天就是簽署協議的日子了，終於能擺脫煮豆子和紅菜湯的生活了。」
林碩：「什麼協議？」
……
劉榮正了正領帶，在助手的攙扶下上了車。
「你不看新聞的嗎？航天城共享和技術開發。」
他手上動作不停，繼續發到。
「老俄胃口有點大，還想要我們其他的技術嘞，可惜被我全部推掉了。」
「這就是為什麼談判這麼慢的原因嗎？」
秦教授發了個憤怒臉。
「過幾天一級就要試車了，你現在才把談判給談了，二級試車要猴年馬月？
我告訴你，國內試車場太小了，滿足不了試車要求。只能送到俄國的遺產那兒測試。
而且我們只有半年的試車時間。
時間那麼緊，要是你今天不給我把協議達成了，你回來後我就算把老命丟了，也要把你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