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似乎是全人類的共同天性，走到一半的林碩眾人被反向的人潮所阻擋，然後就是一連串的推搡和爭論。
前排人員和逆流而上人爭吵起來。而肉眼可見的，隊伍開始不可避免地後退。
「我們大概是走不了了。」
上校踮了下腳，發現更前方向上，那些加納的迷妹迷弟已經和拿著聖經的老頭老太以及他們的家人槓上了。
好的，俄國的國際網絡罵名加一。
為了安全，或者說暫時的安全。在確認周邊的警局電話已經被人打爆炸後，林碩對於國外的「鬆弛感」有了更加明顯的體會。
或者說，他打包票。沒人會想到照理來說以安靜和肅穆為主的宗教辯論，會變成大規模衝突。
中世紀限時回歸了屬於是。
一行人站在演說台外的青草山坡上，看著下面的大戲。
老妖婆舉著十字架，對著主教一陣擺弄，然後原本鼻子就有些紅的主教閣下鼻子立刻就和蘋果一樣，有了鮮血的質感。
「我……教義……啊……」
現場聲音異常嘈雜，翻譯軟體已經徹底停擺。兩人問了問一眾官兵，得出俄語精通有，但若是討論的是晦澀的教典……
臨時翻譯員為眾人講述著現場的情況。
大致地說，老妖婆準備「重新」，「進一步」，「更符合時代」地對聖經進行改述。
「更強調上下級和內心的純潔，而不是所謂神愛世人。
也就是往中世紀火葬場的方向進行逆向演化。」
手上還拿著一大杯飲料，滿頭冷汗的翻譯員卻是一口都不敢喝。
「我現在只想問以下幾個問題……首先，為什麼警察來得這麼慢？」
推搡著的人群中有幾處動靜比較大的，林碩想像那邊已經鬧起來了。
「還有，我想向各位確認一下，宗教力量是否真的還是如此強大，至少在國外。
最後……我有個主意，說不定可以依法把上面那位給抓了。」
……
「嘟嘟嘟……」
體型巨大的警察探出腦袋，確認前面的道路處於癱瘓狀態。
蜿蜒的雙向單車道上，大巴和私家車互相擠在一起，不知道是哪位準備掉頭，又或者哪位卡在半路，或者其他。
總之，三輛警車已經被卡死在這兒了。
「今天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報備的人數不是說頂天只有一千嗎？」
副駕駛上，另一名警察對著對講機詢問道。
「到底是什麼問題？」
「有群混蛋堵路！媽的，他們要人接受他們的傳單，不然不放行。」
對講機對面傳來讓人血壓暴漲的回答，車內幾人對視一眼，然後司機的方向盤一個大打。
警車衝下山坡，隨後在半山腰越野前行。
……
辯論會場內。
林碩在外網巡視一圈，終於確認了這次辯論會的熱鬧程度。
幾萬人有線下前來，十幾萬人準備隨機網上直播觀看，幾十萬人想要知道結果。
「而且臥槽的是，這群傢伙大部分來自美國，因為之前紐約的』正名大戰』，難民和宗教瘋子在街上互相衝擊……
行了，這算是宗教瘋子的陣地轉移。
不過能弄這麼大的陣仗……
大校，我覺得我們來得正是時候。」
林碩現在有一種在外散步，結果正好碰上敵對進行重要隱秘活動的既視感。
「那就開始吧。首先，我們要製造小型事端……」
……
一疊撕毀的傳單，一次踩到腳，又或者一次推搡。
主教呼籲眾人冷靜，但老妖婆的信眾卻是不依不饒，向對面的人傳達自己的思考方式，試圖扭轉什麼。
加納站在台上，她知道這不可能有什麼結果，但……這也不是她的目的不是嗎。
嘴上不斷冒出熾烈的話語，但眼神卻是在像看一群螞蟻或者奴僕。
神諭已經傳達，作為宗教學者，她也知道究竟怎麼把一次真正神跡的效果最大化放大。
眼球，更多的關注。眾口，無論如何的討論……她將傳播……
一名男子抓住她的領口，用手指著她道。
「我從沒見過你這麼瘋的BZ……」
更髒的話還沒出口，已經有一群人把他扔走。
「主教，您沒事吧。」
「不用管我，繼續鬥爭。」
人群中，幾名士兵看著周圍人群中那些星星點點，氣質有著些「問題」的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立刻返回山坡。
「嗯？」
上校立刻再次觀察起四周環境。想了想，拎起林碩就往森林深處跑去。
「撤退，撤退，暴亂警告，這本就是一場有預謀的暴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