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薇兒愛麗

  冰塊堆積搭建的屋子裡，有四個心靈手巧的女孩在圍著火爐織毛衣，外面雪地里也有一些這樣的冰塊屋子，織毛衣的姑娘都是屬於一種職業，當地稱為薇兒，可能是因為薇兒的簡單發音，能讓人們老遠外就能呼喚到她們，這樣常見的詞語說起來就順口一點。織毛衣可是如此常見，衣服物質的需求總是源源不斷，就和人們在冬天喝熱水一樣，咕嚕咕嚕，劃拉劃拉，熟練的薇兒幾下就能編織出一段圍脖。

  「幾百多年前就工業革命了，怎麼在手工編毛衣。」雪屋外的一個鏟雪車路過，車上的駕駛員對屋裡的姑娘們說著。鏟雪車就是隨處可見鏟雪的車，這車得一直鏟雪，要是停下來就得重新發動，因為鏟雪車就是靠鏟雪補充動力的，每鏟一百千克的雪，就能讓車充1%的電。駕駛員可對此再熟悉不過，其中的原理大概類似鏟的雪裡有用於聚變的微量元素，好像是有重水形成的雪花，鏟雪車鏟起後自身過了一遍雪，就吸收集到了裡面的特殊雪花，雪花就作電池驅動鏟雪車裡的引擎。那引擎噪音不大，就好像腸胃一樣默默汲取雪花里的各種營養，鏟雪車這樣一邊進行道路鏟雪，一邊搜集著各種有用的雪花，鏟過的雪都堆積在排雪渠邊，等著被排雪渠帶到河流里。

  「沒辦法，機器在原子級別尺度下織毛衣的成本比我們高千萬倍，那得是把太陽罩起來才能開的織毛衣工廠。」屋子裡身高最高的薇兒說著，「不過放心，我們都有戴耳機，新的毛線糾錯功能很好用哦。」

  嗯，手工織這毛衣的成本的確要比機器要低很多，這毛衣除了能穿在身上禦寒外，還能集成分布開形成一種概念的物質網絡，能實現每段毛衣對彼此的精確感應定位，可以降低感應過程中的很多環境噪音，原理大概是類似萬有引力一樣，既然兩個物質在很遠的地方都有看不見的場之類的聯繫，那要是能做到對周圍其它物質引力的降噪呢，這毛衣里核心的編織方法就能不用消耗很能量去保持這樣聯繫的狀態，相當於一種地形一樣具有穩定性的材料結構。

  「吃橘子了。」一個薇兒掰開橘子，分享給其她三位薇兒，「告訴我，你想聽哪一首歌？」她分完橘子後歌唱起來，此時今天的毛衣也織完了，織好的毛衣比對檢查圖紙後就疊好放入紙箱，貼好封條署名，署名是薇兒愛麗。這個名為愛麗的薇兒說不清是四個薇兒中的誰，她們四個可以從身高來排，最高的可以稱為高愛麗；從衣服打扮來看，顏色最鮮艷的叫鮮艷愛麗；從髮型來看，M前發梢的愛麗可以叫米字愛麗；最後一個得從性格來看，她一直很開心快樂，說是開心愛麗或者快樂愛麗都行。

  「乒桌球乓，滴噠噠噠，啦啦啦啦。」快樂愛麗歌唱著，她不是在唱歌詞，而是模仿著聽到的電子純音樂，滑動的音軌變聲通過快樂愛麗的歌喉尖音悅耳起來，動聽鼓點哨音漸變，節拍卡點心跳大冒險一樣，一下子讓其她三位薇兒的雙眼一亮，各自逐漸浮現笑容。「哈哈，快樂的小傢伙，你什麼時候學會的幾個音軌的混響的呢，快教教我，這樣我可以給你伴奏。」鮮艷愛麗稱讚著快樂愛麗，她拿出一張撲克牌大小的類似行動電話的東西，開始錄像。

  鮮艷愛麗拿的小型相機，沒有鏡頭，整個平面板都能捕捉到框裡接到的光線，感光的程度大概和膠捲一樣，錄下的沒有清晰度這樣的說法，就是此時相機能得到的光線，即便是天空中的微波背景也會收錄其中，而這相機開啟後整個面就是一片黑色，黑體一樣能接收無限量的信息。而聲音，自然是收錄著空氣傳來的振動波形，相機向內投影到微觀結構上形成信息記錄。影像和聲音在這相機里的存儲單元不是二進位的電碼，而是相機里的電子雜化軌道附近的概率雲，只要重新導出就能精確反應概率雲的程度量級作為信息，若要歸類的話，存儲進位在底層是1進位到369進位之間不等，相當於基於原子機構的多種進位制的存儲信息。

  快樂愛麗唱完後，她的臉上紅彤彤的，一定是唱得太好聽而激動起來，高愛麗抱住快要開心得暈倒的快樂愛麗，給她喝了點茶，茶里放了紅糖。喝完茶後，快樂愛麗才緩過來，這時米字愛麗穿好外出的衣服，也幫鮮艷愛麗穿好背包，她倆要出去找吃的晚飯。鮮艷愛麗外出的衣服當然也要鮮艷的紅色，這樣顯眼好讓其他路人避讓，也能在大雪裡容易被發現。

  米字愛麗拿好破冰錘，在門外開路，鏟雪車通常只是把道路清理開來，一些坑坑窪窪和地面生長出來的冰刺還得用錘子敲碎填滿。厚厚的雪服，護目鏡也戴好就出去了，鮮艷愛麗看著自己的手套說：「要是手套是藍色就好了，黑色的手套讓我分不清是哪個指頭了。」

  「黑色只是你沒看到手套真實的色彩，標準比色卡可會給你五顏六色的纖維。」米字愛麗敲開冰刺，繼續繞過轉角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