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收斂的枝條

  薔薇叢迎著晴天午後的陽光甦醒，可當她些許挪著枝丫去看周圍，發現整個自己連同根部的泥土成了小山，堆放在一個雪原的空地上，周圍還有些小房屋和薔薇眼中青蛙一樣大小物體在移動。那些小青蛙的力氣很大，一個就能將薔薇自己的小山搬動，薔薇叢舒展開根觸穿破小山底部，很多根就重新紮進地面，小青蛙們舔著薔薇叢的根和枝丫，讓薔薇叢感覺好癢，真是滑溜溜的小青蛙們。

  小青蛙實際是鏟雪車，青蛙也不一定是青色的，整個薔薇叢遇到陽光就生長出枝丫，肉眼可見的速度下，薔薇的根紛紛抓住地面，讓整個小山無法被搬運。有兩輛鏟雪車在外圍配合鏟雪開路，車上的兩位駕駛員是經驗豐富的大叔，他們駕駛而形成的鏟雪路線沿著前路形成縱橫交錯的鏟雪道，這樣靠著分割雪地成一堆堆小塊，讓後面的車隊能快速補充到方塊雪堆里的能量，整齊劃一。而後方的薔薇叢小山搬運不動，車隊正要打算再挖深些，搬運更大的泥土山丘。

  「我們挖的速度可沒這草根長得快，省省力氣吧。」左邊的大叔對右邊的大叔說，就簡稱左大叔，他接著提出：「可以將薔薇叢小山直接放地面上，就把泥土當成水流，讓鏟雪車推著薔薇叢在地面的泥土中遊動，這樣不就解決薔薇叢根生長的問題了嗎。」左大叔不是在吹牛，而是鏟雪車隊真的可以沿著薔薇的根安裝破冰導航，破冰導航就相當於方向盤，每個根系都安裝上的話，那就可以引導薔薇根朝指定的方向活動，完全由薔薇叢本身的強度來破開凍結的土層。

  右邊的大叔，簡稱右大叔，他看了看這冬季的午後晴空，然後說：「沒這麼麻煩，我們只需要用張大黑布把薔薇叢上面蓋住不就行了，薔薇得不到陽光不就長不了這麼快，安裝導航太慢了。」左大叔問著：「對頭，旁邊的雪屋鎮不就有很多布料，那我跟隊長說說去借一些來。」

  在薇兒之家裡，薇兒們看看彼此，相互扯扯臉皮，以及物理上的扯臉皮，就怕有外來的壞人易容成薇兒，戴著假面具要實施什麼陰謀詭計。「白菜哪裡來的？」「洗菜時你們居然不檢查？」「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處處都小心翼翼還怎麼吃飯？」「那吃飯你們也不注意有沒有薔薇枝丫？」「那就像魚刺混進米飯一樣，再說大家都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薔薇叢，說不定薔薇自己有腿跑過來的。」

  「那兩個大叔就很可疑——你們要借布料？——薔薇遇陽光生長！」一名叫蛇的薇兒和右大叔交換各自的情報，確認是正常的人員信息後，薇兒蛇才去搬運布匹，薇兒蛇真如蛇一樣似乎在地上扭著爬行，她站起來後又成正常人的動作模樣。然後，薇兒蛇路過薇兒愛麗們的屋子，不小心偷偷聽到屋子裡神秘的對話。

  熾天子抽出兩張卡片，上面的符號是x和y，就是代表兩個坐標來指代描述一些點線和函數的信息。白燈暗雪屋裡，米字愛麗和快樂愛麗吞了吞口水，熾天子對鮮艷愛麗說：「昨晚我困得拉來薔薇叢擋風就睡著了，但很快你們就看到我被薔薇全纏繞——看這就是薔薇之前的函數形狀，看上去就是普通的遞減二叉樹，而當我作為一個點放在其中時，這叉樹函數的枝丫就沒遞減，從而能重新圍繞一圈圈，然後將我纏繞起來。」

  熾天子攤在圓桌上的兩張坐標卡片之間，呈一定角度折射著四周的白色燈光，使得在桌上現出更明亮的光條，光條就表示出熾天子說的函數的形狀，在熾天子將手指放入函數顯示區後，手指周圍的光條就顯得更厚更明亮了。寬葉椴看得恍然大悟的恍惚感覺地說：「原來你拿的卡片不是監控攝像，而是光線畫圖工具啊。」

  「嗯，結論就是，薔薇叢的生長在遇到阻礙時不再遞減，也不會收斂到一個確定值，這意味著，薔薇叢的枝丫有概率長出白菜和捲心菜的形狀，從而讓薇兒誤食。」熾天子異想天開地說著自己的見解，此時門外的蛇薇兒快速推門進來，一把抱住熾天子，如同蛇纏住熾天子一樣的格鬥鎖關節。

  還沒等薇兒愛麗們反應過來，蛇薇兒就又放開了天子，蛇薇兒說：「這傢伙說的是真的，纏繞她真的很舒適，薔薇叢也肯定和我一樣喜歡抱住她的。」然後蛇薇兒又豎著瞳孔看向寬葉椴，寬葉椴立刻明白這個薇兒奇怪的打招呼方式，可她還沒來得及站起來，下一刻也被蛇薇兒抱住，是蛇薇兒看到其她喜歡的女孩子就忍不住擁抱一下，更何況熾天子和寬葉椴還是自願來實驗的小白鼠。

  熾天子可不想一下子掙脫開蛇薇兒的擁抱，蛇薇兒也算是不收斂的熱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