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來總是令人愉悅的。🍧💋 ➅➈s卄Ⓤ𝔁.ᶜⓞM 🐠🐯
馬車顛簸,慕容復的思緒也隨之起伏不定。
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簡直太多了,三個月前,慕容復尚且是一個功力盡失的世家公子,如今不僅內力大增,還獲得了《北冥神功》和《六脈神劍》兩大絕世武學,再加上原有的斗轉星移,純以武學配置論的話,此時的慕容復應當可稱天龍最強。
不過,最大的收穫應該是收穫了大理段氏這個堅定的盟友。
那天慕容復將自家的斗轉星移摘錄了一份交給了保定帝,武林人士對於家傳武學的重視程度勝過自己身家性命。這番互相交換家傳武學,等於是把慕容家和段氏徹底綁到了一起,從此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不知道出來這麼久,家裡頭怎麼樣了。
畢竟自己出發前那般在王夫人面前放低姿態就是為了自家那個攤子著想啊。
希望自己這個便宜舅媽給點力吧。
三天後,姑蘇,燕子塢。
再過得片刻就要到家了,阿朱阿碧兩個小妮子都是忍不住有些小雀躍,王語嫣卻神色有些黯淡,因為她知道,回到家就不能像這段時間那樣和慕容復朝夕相處了。🐻💥 69𝓢ħᵘx.𝕔ᗝⓂ 🐜✌慕容復悄悄地對王語嫣說了什麼,王語嫣眼神一亮,隨即羞澀地點了點頭。
包不同與風波噁心情大好,一路上不停地與慕容復談論些武學與江湖上的勾當,所幸這些相關記憶都還完好,風包二位也沒有察覺出什麼不妥,只覺得自家公子爺近來平易近人了不少,想必經歷一番變故,人都是有所改變的。
離琴韻小築和聽香水榭只有不到兩里的水路了,阿朱伸了個懶腰道:「這段時間可累了,待會兒我要好好地睡上一覺。」
包不同輕捻八字鬍道:「非也非也,這段時間最累的當屬公子爺,應該是公子爺要好好睡上一覺才是。」
此時,隔著淡淡的霧氣,已經能夠看到遠處的燈光。
「難道是老顧頭知道我們今天回來,提前準備好了接風宴席?」阿朱驚喜道。
「事情不對,先停船!」慕容復一擺手,示意眾人噤聲。
阿朱阿碧一愣,但也乖巧的依言而行。包不同見自家公子爺突然嚴肅的神情,壓低了聲音問道:「公子爺,何事?」
「家裡有人,至少七八十個,不是我們的人。」慕容復神色凝重。
聞言,眾人紛紛色變。此時已經快到半夜時分,家裡陡然多了七八十個不速之客,怎能不令人心驚?是以眾人紛紛看嚮慕容復,等他拿個主意。
「掉頭,往附近的漁家走。」
慕容復命令道。
「公子爺的意思是暫避鋒芒?」包不同沉吟道。
慕容復微微一笑,並不說話。
到了附近的漁家,慕容復讓阿朱阿碧找人買來幾件漁民的衣服給眾人換上。包不同扮成一個年老駝背的漁翁。慕容復則扮成兩個中年漁夫。阿碧則作漁家女子打扮,至於王語嫣,慕容復則安排阿朱和風波惡送她先回曼陀山莊。
而王語嫣自然是不樂意在此刻與慕容復分開,慕容復好說歹說,總算是將這小妮子給勸走。
慕容復有自己的打算。
雖然說不速之客就在眼前,卻把力量分散乃是兵家大忌,但慕容復清楚得很,如果說對手是連自己也對付不了的強敵,風包二人只是累贅而已。
萬一是鳩摩智,那自己只能帶著手下的人乖乖跑路了,他可不認為自己這番內力加強後就能和國師的火焰刀碰上一碰了。畢竟實戰經驗差了太多,王語嫣就算在旁邊指導,自己也反應不過來。而且北冥神功和六脈神劍都還沒有練熟,半桶水斗轉星移也沒來得及修煉到更高層次。
難不成是那次客棧內的神秘黑衣人?可是從他那次的表現來看,對方顯然不願意暴露身份,如何這次又大張旗鼓地跑到燕子塢來鬧事?
很快,三人來到水榭前,只見水榭內燈火通明,人影散亂,還能聽見有人在大聲地行酒令,罵人,時不時還有東西掉在地上的碰撞聲。
包不同和阿碧都忍不住皺眉。這間水榭其實是阿朱阿碧二女的居所,歷來是一處清新雅致之地,何時有過這等喧囂?
慕容復卻鬆了一口氣,如此看來,應當不是鳩摩智的人馬。畢竟鳩摩智雖然貪嗔痴俱全,但是總也算有道高僧,不可能放任下屬做出這種無禮越軌之事。而且,就算是尋仇,真正的高手,一派宗師也不會在仇家家裡做出這種沒品的下作事。
放下了心裡那塊大石頭,慕容復的神情輕鬆了不少,回頭對阿碧道:「阿碧和我一起上岸,包三哥悄悄地到後廚看一看下人們的情況,一旦不對立馬撤退,一切按照計劃行事。」
慕容復帶著阿碧藏到門後,先不急著進去,而是先觀察了一下門內的情形。只見一屋子烏壓壓坐滿了人,少說也有上百號。慕容復不禁皺了皺眉頭,暗道哪兒冒出來這麼多蝦兵蟹將。
隨即注意到場上的人雖多但明顯分成了三起,一撥人大約十幾個,個個身穿白衣,圍坐在一張桌子前,靜靜地坐著既不動也不說話,仿佛一群幽靈。
另外一群人就完全是匪類做派了,先前聽到的動靜就是他們鬧出來的,不少人還有了三分酒意,正胡言亂語地說些醉話,其餘人要麼大聲嚷嚷,要麼胡吃海塞,這撥人人數最多,粗略一數起碼有七八十個。
還有一波人慕容復認識,正是王夫人曼陀山莊裡的平婆婆,瑞婆婆帶著約摸二十來號手下在和兩撥人對峙。
大致看了一會兒,慕容復心裡有了數。白衣人和那群匪徒應該不是一起的,但是都是來找自己麻煩的,兩撥人既不對付也不至於動手。而平婆婆和瑞婆婆應該是得到了王夫人授意,趕來看場子的,只不過兩人也搞不定這兩撥人聯手,所以就形成了僵持的局面。
「有意思,那就讓本公子看看,到底唱的什麼戲吧。」
想到這裡,慕容復不再隱匿身形,只片刻,門內傳來一聲暴喝:「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