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大石上有說有笑,卻突見南山滿臉驚恐的跑來。
木雨跳下大石一把抱住南山肩頭問:「南山哥,你怎麼啦,北山大叔和扶空大叔了?」
豈料,南山竟突然大哭起來:「我阿爹還有扶空叔被人打死了。」
四人大驚。
木雨瞪著眼,揪住南山的胸衣問:「你說什麼,發生何事了,你說清楚?」
南山哭道:「雨娃,我阿爹和扶空叔被人打死了。」
木雨大怒:「你先別哭,究竟發生何事了,你快說啊?」
南山哭道:「我和阿爹還有扶空叔本已買好婚嫁喜物,可在出城路上碰到一個老頭帶著一群人,說是羅衣城城主。」
「老頭見我們有說有笑又手提婚嫁喜物,便說城南死傷無數,爾等卻大談婚嫁喜事,毫無憐憫之心,就命人砸亂我們的婚嫁喜物。」
「阿爹和扶空叔為護住婚嫁喜物便與他們理論。」
「豈料,他們當中有人突然下狠手,將阿爹和扶空叔打倒在地,然後他們數十人就圍上來拳打腳踢,活活將阿爹和扶空叔打死。」
說完,南山已泣不成聲。
秋山咬牙切齒,大罵南山:「你這個沒卵的東西,你怎麼不和他們拼了,你平日的狠勁哪去了?」
南山哭道:「我有拼,可是我打不過他們,他們人太多了。」
「他們念我年幼饒我一命,否則我也被他們打死了。」
秋山還要再罵,木雨抹去眼角淚水說道:「秋山哥,你也別罵南山哥了。」
「我們還是說說報仇之事吧!」
秋山一把抹去臉上淚水,狠聲道:「對,一定要給北山叔和扶空叔報仇。」
木雨說道:「昨夜大戰你們也看到了,那老頭是誰想必大家也知道,此番報仇肯定九死一生,若是有人不願去可以先回村子報信。」
秋山第一個站出來:「我秋山不會說什麼豪言壯語,但也知曉有仇報仇,有恩報恩。」
大川就一句話:「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射稚話更少:「干他娘的。」
四人說完,皆看著南山。
南山也看著他們。
他遲疑片刻,突然跪下大哭:「雨娃,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能去報仇,柔桑妹已經懷上我的孩子,若是我死了,他們娘倆怎麼辦?」
「秋山對不起,大川對不起,射稚對不起。」
「我不想報仇,你們放我回去吧?」
「我回去一定好好照顧你們的父母。」
瞬間,木雨臉上閃過失望憤怒,終究還是忍住打人的衝動;可秋山卻忍無可忍揮拳對南山便是一頓好打。
慘叫聲中,大川將秋山拉開。
南山哭道:「你們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你們的父母,我說到做到,絕不食言。」
見南山模樣,木雨心中閃過一絲悲憤,淡淡道:「你回去吧,把這裡的事告訴村子裡,讓村子裡也好有個提防。」
話音方落,木雨一步踏出抓住南山胸衣直接將他提起來,無比陰沉的說道:「你要是敢說半句假話,我若是活著回來必殺你。」
「還有我。」
「還有我。」
「還有我。」
秋山三人也滿臉陰沉的看著南山。
南山還要再說,木雨一把將他推開,喊道:「滾。」
看著四人陰沉的臉蛋,南山深深看了他們一眼,拔腿便往遠處跑去,再未回頭。
秋山一臉譏諷:「什麼東西,有了女人就忘了爹。」
木雨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笑道:「柔桑姐也是與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的。」
「南山哥說的也沒錯,若是我們都死了,父母怎麼辦?」
「總要有一個人回去報信,回去照顧你我的父母吧!」
秋山不解,拉著木雨問:「嘿,嘿,嘿,雨娃,你究竟是哪一方的?」
木雨笑道:「石蒜村的。」
頓時,秋山啞然。
看不到南山身影之後,木雨摸出懷中的剔骨刀,笑道:「報仇不是送死,總不能赤手空拳去報仇吧?」
秋山一喜:「你有辦法?」
大川與射稚也甚是期待的看著木雨。
木雨一笑:「這麼快就忘了鴨兒浮水反手吊?我們雖不是真的小偷潑皮,但也可學上一學。」
一時間,三人眼中一亮。
木雨當即叮囑:「記住,只求財不傷人。」
三人點頭。
於是,木雨四人便如狩獵般開始在城外踩點下網,只待黑夜來臨。
極風是羅衣城城主,號稱羅半城。
因他本名羅東,機緣巧合之下學到神通成半神後便改名極風,本地百姓私下裡還是叫他羅半城,也有羅半神之意。
極風官邸占地八千八百畝,內有香山美湖亭台樓閣花園苗圃小橋流水,子孫後代上千人,丫鬟僕人數千人。
如今,他最小的兒子不滿周歲,最大的兒子早已是一抔黃土。
極風回到官邸便來到最喜小妾房中。
小妾名叫素玉,年芳十九,是京城一個富商送給極風的美人。素玉不僅有傾國傾城之貌,還聲如鶯鳴宛如流水,一手洞簫能有千軍萬馬之勢,也能有肝腸寸斷之傷。
此技深得極風喜愛,時常流連忘返。
素玉肚皮也爭氣,來了不到一年便為極風誕下一子,母憑子貴,自然而然便享受到這官邸中最好的一切。
極風在孩子粉臉上輕點一下後笑道:「素玉,老爺瞧著雲風越來越像你了。」
「長大後定是金羊國第一美男,迷倒萬千女子。」
素玉笑道:「妾身更想雲風天資聰慧、身長神骨,將來能學得老爺一招半式神通,也好為老爺排憂解難。」
極風一陣感慨,如此貼心的人兒,若是早生三百年,定立她為妻,時不待我啊!
他笑道:「待雲風再大些,老爺便傳授他千掌錄,即便學不會裡面的神通,自保也不在話下。」
素玉大喜,就要跪下來替雲風謝恩。
極風虛抬一下攔住素玉:「這兩日城外不太平,你帶著雲風就在府中不要出門。」
「過些時日,老爺派人護送你們母子去京城。」
「往後你們就在京城生活,沒有老爺命令不得回來。」
素玉大驚:「老爺,這是為何?」
極風輕哼:「不要問這麼多,照做便是。老爺會把一切安排妥當,你們母子放心過去便是。」
說完,他深深看了他們母子一眼便轉身離去。
素玉追到房門口看著遠去的背影,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實在不解好端端的為何突然要將我們母子送走。
好不容易才過了兩年安穩日子,莫非又要去過曾經那種提心弔膽的生活。
極風回到書房,拿起桌上的黑色布袋久久不語。
良久,他放下布袋從身後架子上取出數個捲軸,又從一個箱子中拿出一大堆珠玉寶石和爪角之物。
只見他拿起捲軸和珠玉寶石就往布袋裡塞,待塞完後他提著布袋手上閃過一道銀光,布袋瞬間變成香囊大小。
極風拿著香囊來到素玉房中,告誡她:「此香囊定要隨身攜帶,不得假他人之手,更不得贈予任何人。」
素玉應下,接過香囊便帶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