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示看了,也知道有巡城使要來,還知道國舅爺小舅子的商隊被劫了,可腹中仍飢腸轆轆,這可如何是好?
一圈環伺下來,當真未看到一個潑皮小偷。
無奈,木雨只能將目光轉向城西那片山林。
進山不到五里,他便發現跳水兔蹤跡,循著蹤跡在兩里外石崖下發現一隻二尺余長的兔子正在曬太陽。
木雨淡淡一笑,悄聲來到數丈之外,從地上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以閃電般的速度扔出去,正中跳水兔頭部。
跳水兔被打出丈遠躺在地上,後腿使勁蹦躂幾下便沒了動靜。
剝皮破肚,拾柴燃火。
短短小半個時辰,一隻兔子已在火上烤的外黃里香。
木雨當真是飢餓異常,每烤熟一層便用剔骨刀割下一層送入嘴中。
僅僅半個時辰,一隻兔子便進入他的腹中。
長長出了一口氣,打了一個飽嗝,他將地上的火堆澆滅,然後用石頭壓住便起身離去。
方走出二三里,一陣打鬥的聲音傳來。
只見百餘丈外,兩個人正在樹林中廝殺。
拳腳功夫到位,刀法劍法也不花哨,只是看他們打鬥的樣子,似乎不像學過功法神通之人,完全是力量與身法的比拼。
木雨心中噓唏,這倆人有多大的仇啊,招招下死手。
二人打鬥小半個時辰後,木雨心中暗自嘀咕,持刀人後勁不足怕是凶多吉少。
果如木雨預料,盞茶功夫後,持刀人腳上乏力躲避不及,被持劍人一劍貫穿肩頭。
持刀人忍痛拔腿便跑,持劍人豈會放過他,一步追出揮劍就向持刀人的脖子砍來。
聞後風聲,持刀人就地一個驢打滾,揮刀向持劍人的腿上砍來。
持劍人舉劍擋住砍來的鋼刀,順勢一腳踢在持刀人的腹部,將此人踢出丈遠。
頓時,持刀人吐出一大口鮮血趴在地上起不來。
看著越來越近的敵手,持刀人扶著樹勉強站起來,眼中除去恨意竟還有嘲笑之色。
持劍人冷漠果斷,見持刀人還有餘力,突然一個突刺直接將長劍送入持刀人胸膛中。
持刀人怒目圓睜,死死盯著持劍人,手卻摸向懷中。
木雨見之,暗道不好。
只見持刀人手握一把拃長小刀,突然發力向持劍人衝去,長劍瞬間刺穿他的胸膛,他也一把抱住持劍人,將小刀狠狠刺入持劍人胸腹。
持劍人滿臉不可置信,大睜著眼睛與持刀人抱在一起。
片刻之後,木雨見二人抱在一起遲遲未動,心中一動便向他們走去。
來到他們面前,二人早已氣絕身亡,輕輕一碰便重重砸在地上。
木雨撿起地上的刀,十指一彈,一陣清脆的聲音傳來,不禁贊道:「好刀,好刀。」
然後又握在手中拭了拭,略有遺憾,再重些就更好。
長劍也不差,只是他不擅用劍。
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木雨猶豫片刻還是蹲下在他們屍體上搜摸起來。
一個鼓鼓的錢袋,有數百刀幣,心中一喜。
一個乾癟的錢袋,有數十刀幣,心中又是一喜。
一封書信,上面寫著:「四十上下,持刀,五尺有六,臉闊面白有短須。」
文字下面是一幅畫像,分明就是這持刀人。
木雨暗自嘀咕:「看來是買兇殺人。」
他又在兩具屍體上摸了一遍,再無他物之後便起身離去。
走出十數步,無意間回頭看了一眼,見兩具屍體躺在地上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仔細觀察片刻,木雨恍然大悟,心想這持刀人身形如常,為何這腰腹如此粗壯,可方才又未發現異常,究竟是怎麼回事?
木雨盯著屍體看了一會,蹲下便開始脫屍體衣服。
隨著腰帶被解開,一件件衣服解開,持刀人腰腹上果然內有乾坤。
只見一層層白布纏在腰腹之上,足有七八層之多,已被鮮血染紅一大片。
木雨將屍體扶起來便層層解下白布。
當解到五六層之時,他突然瞪大眼睛,臉上掩飾不住的狂喜。
只見一張捲軸去軸後平鋪縫在白布之上,開篇三個大字斬龍刀,後面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木雨壓抑住心中狂喜,快速將捲軸取下來,粗略看一遍便心有領悟,更是喜上加喜。
他將捲軸收好,準備尋個僻靜之所細細參悟。
走出數步,木雨突然想到這二人也算是自己貴人,如此就讓他們暴屍荒野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遂拿起鋼刀為二人各掘一個坑壘一座墳。
又砍來一節木頭一劈為二,分別立於兩座墳前,上書:劍法之功;刀法之利。
做完這一切,木雨便往深山中走去。
一個時辰之後,他來到一處瀑布下,只見一股清泉從十數丈高的山崖上落下,在山崖下匯集成一方數丈大小的水潭。
清泉往下,有數個丈余大小的石頭在溪流中。
木雨跳上其中一塊大石頭坐下,從懷中摸出斬龍刀捲軸參悟。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起身抓起身旁的鋼刀便向水潭斬出一刀。
只見一道高半丈有餘,寬尺許的月牙形金色光芒從刀尖劈出飛向水潭,瞬間劈開水面發出大響。
木雨一喜,又揮刀向另一方劈去。
只見數丈遠,十數棵大樹被瞬間斬斷。
看著眼前的斷樹,木雨心中喜悅無以言表,這便是功法神通之威,勝自己之前數倍。
他自語道:「假以時日將此功法神通完全領悟,其威力更盛。」
平復喜悅之後,木雨抬頭又是滿天星辰,不禁感嘆:「參悟功法實在耗時,不知不覺又是一天。」
遂跳下大石返回羅衣城。
一覺到天明,外面傳來議論聲,城主小妾今日啟程前往京城。傳聞城主小妾有傾國傾城之貌,有國色天香之美,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大美人。
聽到議論聲,木雨大驚,是睡了一天一夜還是參悟功法耗去一天一夜?
此時也顧不上這麼多,他起身就往北城門跑去。
來到北城門外,此處已圍著不少人,聽他們的議論聲皆是想一睹城主小妾的姿容。
木雨隨意找了個錦衣華服男子問道:「這位大哥,可曾瞧見城主小妾出來?」
男子會心一笑:「小兄弟年紀輕輕已有一顆愛美之心,當真我輩楷模啊!」
木雨笑道:「過獎,過獎。大哥,城主小妾可曾出來?」
男子甩了甩自己額前那一小撮長發,還用雙手輕輕修整一番自己髮型,說道:「小兄弟瞧大哥今日這模樣如何?」
木雨愣住,尷笑道:「甚好,甚好。小弟是遠遠不及。」
男子指著木雨一本正經的說道:「大哥就喜歡說真話之人。」
說完,從懷中摸出一顆拇指大小的珠子拍在木雨手中:「小兄弟,拿去吃茶。」
木雨看著手中的珠子,滿臉驚訝道:「大哥,這,這,這城主小妾已是有夫之婦,您這般是為何?」
男子給木雨一個奇怪的眼神。
見木雨還是不明白,遂說道:「有夫之婦只是表面,大哥相信她的內心是抗拒的、孤獨的、純潔的,只是迫於無奈才屈從城主權勢!」
木雨愣在原地,還有這般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