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傳雷法，水髒雷！
志瑜全力運使金光咒，連續揮棍三十餘下。
不知不覺，額間生汗，氣虛神乏，只能停下來喘氣休息。
他大口呼吸間，忽然驚覺：師弟的實力已遠超自己！
張銘道站著不動，甚至不用護體金光，任自己全力擊打都能無傷。
不管捶打在哪個部位。
這幅身軀都能在捶打的瞬間做出反應，僅憑肌肉蠕動便能化衝擊於無形。
按張師弟的說法，管這叫什麼「純度」。
如此實力。
純度太高了！
興業、極雲師兄肯定做不到。
換成自己，真要放對比斗，怕是撐不到十回合便要告負。
除非張銘道在睡夢中任自己施為，否則不可能有勝算。
「嗯？」
志瑜思及於此，忽然發現張銘道呼吸節奏有異。
定睛一看。
卻見張銘道似睡非睡，閉目冥思。
渾身肌肉隨呼吸一般起伏，皮膚不時泛著淡淡金光，像是金光咒自發運化，在體內流動。
啊這……
已經是睡眠狀態？
志瑜無語地看著手中鐵棍。
他要這鐵棒有何用，連睡著的人都打不倒！
便在這時。
他聽到後方有人驚呼：「入定？」
回頭一看。
那人白髮飄飄，丰神俊朗，提著一口大紙箱。
正是靈玉師叔。
張靈玉面露驚容，解釋道：「我曾聽師父說過。」
「世上有人天生好靜，哪怕不修行任何法訣，行走坐臥，靜極時都能萌發炁感，自走周天。」
「我只當在聽一則趣聞，沒成想，今日能親眼目睹。」
他萬萬沒想到，竟有人能在挨打中入靜。
修行之人沐浴齋戒，焚香禮拜，靜坐觀照，其目的就是調理身心，進入到「定」的狀態。
神馳八極，心游萬仞，身心皆忘，先天之炁自然生發，在法訣的指引下走動周天。
此為道門一脈修行的基礎。
百來個誠心香客做足了準備，真正能入靜的怕是只有一兩個人。
真不是什麼差生文具多。
凡塵俗事多煩擾，入靜著實艱難。
百來個能入靜的道士，撤去諸多儀軌後，隨時進入「定」境的，只剩三、五人而已。
而像張銘道這樣，站著挨打都能進入「定」境的奇葩，簡直聞所未聞。
難怪他修行如此之快！
志瑜對張靈玉的判斷自然沒有異議。
只是他作為醫生，最是了解張銘道的身體，暗自在心底想：「奇怪，師弟剛上山的時候，花了快一個月才感受到炁，絕不是什麼炁感天才，難不成行炁天賦也能後天提升嗎？」
他這般想著，忽覺天空亮了數分，抬頭一看，見張銘道睜開了雙眼，神光粲然。
志瑜倏爾一驚，連問道：「師弟，你修為又有精進？」
眼為心神之竅，是精、氣、神的外在窗口。
只要沒有到老天師那樣神瑩內斂的境界，都可以以此作為參考。
從張銘道的眼神變化中，足以看出修行境界又進了一步。
張銘道本就展現出不遜色興業、極雲師兄的實力，再進一步，豈不是連靈玉師叔都未必是對手。
原來，自己照料的師弟，才是三代第一人！
志瑜又想起張銘道體內的蠱毒，心中幽幽嘆息：「真是天妒英才！」
張銘道對於兩人的疑惑，捏起拇指和食指，做了個手勢，笑呵呵回應：「打通了處關隘，修為提升了一點點。」
他修行金光煉體術至今，已有三日。
將炁餵養給體表細胞和肌肉細胞，並將它們有機結合成一個整體。
不過。
內部器官並沒有得到提升。
簡單來說，就像是在民用發動機外部改裝了坦克車的殼。
強則強矣，隱患不小。
直接用金光餵養內臟，危險，不可控。
很容易引起失衡。
金光煉體術的進度便卡在這裡了。
他神光內守時，忽然想到一個思路。
無論是道門，還是佛門，都有各自的內煉法，名字，說法不同，內核卻相差不遠。
龍虎山的相關法門名為「九竅六根內煉法」。
這法門不算什麼機密，外來的香客誠心，也能學上一套，長期習練可強身健體，耳聰目明，腰腿勝算，夫妻和諧。
所謂九竅，乃是眼耳口鼻，以及體下兩竅。
五臟又與五竅相通。
目通肝，耳通腎，舌通心，口通脾，鼻通肺。
他完全可以借用此法，打通身體內外之別。
然而，他嘗試一番後發現。
金光並不合用。
天師府的金光咒本質太貼近先天之炁，做養料尚可，干涉力卻不行，尤其在微米級層面的干涉力太弱！
這是炁的性質問題。
即便金光咒再有突破也沒用。
除非他願意水磨工夫，練上幾十年，把鐵杵磨成針。
等蠱毒爆發，黃花菜都涼了。
他必須找到一種新的能量，一種干涉力更強的炁。
不僅如此。
他還需要對體內各個器官的結構有全面了解，系統性的進行異化。
學習任務繁重啊！
張靈玉看到了張銘道練功的全程，心潮翻湧。
都說金光煉體是歧路，歪路，可實力是實打實的強悍！
自己若是學了，也能獲得明顯的提升。
但他轉念一想。
若是老天師在此，會做什麼呢？
老天師總說修行要看到本質，強勢的金光，強悍的肉身，嫻熟的技藝，都只是性命提升的副產物。
將軍路上不追兔。
一個完美的正一道傳人，理應專心提升性與命，不應分心在歧路上。
張靈玉心下動念，主動開口：「老天師要見你，吃完晚飯去天師殿一趟吧！」
他作為天師的關門弟子，對老天師的用意再了解不過。
傳承雷法！
因為，他本人昨日便被天師傳授了陽五雷。
張靈玉對此倍感欣慰。
老天師此舉無疑是給了他一個再度與張銘道公平較量的機會。
如果僅以金光咒對決。
他幾乎沒有勝算。
但雷法和金光咒截然不同。
陽五雷不僅能大幅度強化使用者的速度，遠程攻擊力同樣強悍，極度克制張銘道的橫煉之軀。
拼到最後，無疑是比拼兩人在雷法上的造詣。
他對自己非常有信心！
會贏的！
同時，他也能窺出老天師的另一層用意。
張銘道接觸雷法之後，自然能明悟，大道之前，個人研究的些許技藝是那樣的無足輕重，從而走上正軌。
「雷法？」
張銘道聞言露出驚容，心中一喜。
他看過漫畫，對此並非一無所知，聽到天師私下見自己，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雷法的傳承。
不錯。
龍虎山的五雷正法名為五雷，實為五炁，生發於五臟。
正是他想要尋求突破的炁。
如果有雷法傍身，必能打通內外之別，煉體大成。
他不是忘了，而是潛意識忽略了。
五雷正法事關天師傳承，張靈玉是天師的關門弟子。
按常理而言，張之維擔任天師期間，他不可能獲得雷法傳承。
當然。
他也不屑用坑蒙拐騙的法子。
身為龍虎山弟子，平日受恩養，又有師兄弟盡心醫治病情，還要盜取門內傳承，豈不是成了唐門弟子？
沒想到。
老天師願意主動打破規矩。
「是！」
張銘道心中感激，抱拳應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