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蔣城才開口問,「陸硯在你手上有過敗績?」
陳憶南笑著猶豫了一下,「當初我救了清宜,把她帶到西南軍區,他追過去的時候,清宜不記得他了,鬧了一點誤會,他以為清宜喜歡我,氣得半夜睡不著覺來敲我的門,出口警告我,讓我檢點一點。
那時我真沒想到,陸硯居然無計可施地做出這種跌份的事來。」
「後來呢?」
「後來他繼續被我氣走了啊。」陳憶南笑道。
蔣城又問,「再後來呢?」
再後來,陸憶南笑不出來了,他被陸硯送到蔣柔身邊使美男計,差點名節和生命不保。
蔣城看著陳憶男的臉色,瞬間明白了,也不想再問他這些不愉快的經歷,只是說道:「所以陸硯沒那麼好對付。」
陳憶南想說點安慰蔣城的話,又聽到他說道:「周寒明天會去找陸大伯表決心。」
陳憶南這才反應過來,「陸家現在有了陸硯,對你和蔣榮已經沒那麼迫切了,因為過去的種種,陸大伯怕你記恨,肯定是能不招惹你就不招惹你,再加上周寒真的有兩下子,真的很適合做陸家的女婿。」
蔣城點了點頭,「嗯。」
陳憶男皺了皺眉,「真的是~上次要不是陸大伯,你和承芝姐也不會變成這樣,我是和他不熟,要是熟我高低得去給他看個病。」
蔣城笑笑,「錯了的人永遠都不會覺得自己有錯。」
「那怎麼辦?」
「陸大伯對陸二叔和蘇阿姨有愧,而且承芝去國外的那些年,都是蘇阿姨照顧的。」
陳憶南笑了,「我懂了。」
怪不得周寒出門的時候,蔣大哥那麼淡然。
周寒坐在陸承芝的車上,陸承芝問他,「你的車呢?」
「我助理開去你家了。」
周寒的周到,讓陸承芝越發愧疚了,「周寒,我不想欺騙你,我……我今天發現,我還是放不下蔣城哥,如果就這麼和你結婚了,對你也不公平。」
她說完之後,本以為周寒會生氣,哪知他只是笑笑,十分包容地說道:「你又沒有欺瞞我什麼,不用愧疚,所以也沒什麼公不公平,你現在的放不下,或許只是一時的情緒。
畢竟從小一起長大,就像現在如果有人告訴我陸硯突然重病住院了,我也會像你一樣放下身邊的一切趕去醫院。」
陸承芝覺得周寒真的很單純。
更加不想騙他了,「周寒,咱們倆訂婚的事,能不能解除?」
聽到這句,周寒心裡一驚,蔣城這是給陸堂姐下了猛藥啊。
前幾天她還不是這麼說的,雖然有些猶豫,但能哄的,今天居然直接攤牌,他有些頭痛的扶額,嘆了一口氣,「你容我再考慮一下。」
陸承芝以為自己傷到周寒了,心裡難過得不行,「聽說你們工廠生產的香水和化妝品,在找推廣人,需不需要我給你介紹一個?」
「不用了。」現在金融更賺錢,這小玩意要不是陸硯送給清宜的,他是一點也不感興趣。
陸承芝不做聲了。
車子開到陸家門口停下,周寒從車裡出來,和陸承芝告別,上了自己的車,對助理楊華方說道:「開車。」
周寒回到家裡,猛喝了一口水,連忙給陸硯打電話。
沈清宜躺在床上,聽到電話鈴聲響,動了一下,陸硯就醒了。
「這個點誰打電話?」沈清宜疑惑著要起身去接,被陸硯攔下,「我去。」
陸硯走到書房,接起電話,裡面傳來了周寒的聲音,「哥,我聽了你的建議後,趕緊去了一趟醫院把陸堂姐接回來,就這麼一會,也不知道蔣城給陸堂姐下了什麼猛料,在車上直接跟我攤牌了。
陸大伯平常那麼寵陸堂姐的,你說我堅持還管用嗎?」
陸硯笑道:「有些無用功必做不可,等把蔣城耗到只剩下最後一絲耐心和精力,你就可以和他談條件了。」
周寒一個機靈,「你說鵬城的那塊地?」
「嗯。」陸硯想了一下,「或許還可以提下附加條件。」
周寒瞬間再次動力滿滿,他就知道陸硯從不虧待他,但想到陸承芝,「但這樣會不會對陸堂姐不公平啊,她今天特別愧疚。」
陸硯笑笑,「有什麼不公平?你阻力越大,他倆越不甘心,物理上力的作用與反作用你沒學過?他倆就適用這一定律。」
這個解釋周寒完全聽懂並理解了,那點愧疚感也就隨著消失了,「知道了。」
「蔣司令不會真出事吧?」周寒又擔心。
「今天去病房除了我堂姐還有誰在嗎?」
「沒有。」周寒如實回答。
陸硯又說:「只要蔣老夫人沒出現,他就沒什麼緊急危險。」
「我感覺陳憶南對我很不友好。」周寒提醒道。
陸硯笑笑,「當然,陳家與蔣家是世交,所以他站蔣城很合理。」
「行吧,我明天一大早就去陸家。」
「你那幾家工廠貸款的資質評估,我已經讓文哥送到你辦公室了。」陸硯說道。
周寒感動得快要流淚了,「明天我一定把陸大伯拿下。」
「不用那麼緊張,放百分之六十精力就行,陪他下圍棋,喝茶,聊天,態度恭敬就行。」
「這麼簡單?」周寒不可置信。
「嗯。」
「可這樣我還是和蔣城差太遠啊?」
陸硯笑笑,「光這三樣你就贏了,因為蔣城可不會陪他做這些事。」
除了陸承芝和蔣榮、蔣老夫人以及陳憶南,蔣城對所有人有都只有客氣禮貌,包括陸大伯。
這種人不是一般人能走近的。
周寒明白了。
兩人掛了電話,陸硯回到房間重新躺回被窩,手剛搭上妻子的腰間,就聽到沈清宜問道:「是誰的電話?」
陸硯把她輕輕地摟住,「周寒,他在問那幾份資質評估報告,我跟他說已經讓人送過去了。」
沈清宜笑,「他可真努力,都這個點了還要加班。」
陸硯笑道:「嗯,他要做鵬城首富。」
「那得多難?」沈清宜不敢想像。
陸硯溫聲道:「所以我們得幫幫他。」
說到幫周寒,沈清宜提議,「你能不能幫幫承芝姐和蔣大哥?」
「怎麼說?」
「你看承芝姐心裡有人,就算娶了,以後周寒也不會開心的?」
陸硯笑,「那就讓周寒想想辦法把自己變成承芝姐心裡的那個人不就好了。」
「這個?這個強求不來的……」沈清宜解釋道。
陸硯想解釋點什麼,但想到很晚了,他想妻子早點睡覺,「你說得對,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