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探尋無果

  清晨的陽光透過雲嵐鎮薄薄的霧靄，灑在狄清寒房屋的窗台上。許是昨日身子實在疲乏，昨夜他倒是睡的沉穩。

  狄清寒起床穿好衣服，突然房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咚咚」。

  狄清寒整理了下衣服，便打開了房門，「大人，昨夜縣衙有動靜！」，狄清寒看著流雲那焦急的神情，再一看他那雙眼布滿血絲的眼睛，大概也猜到了，「昨夜不是讓你好好休息，怎麼還盯梢」。

  「大人，我這考核期在即，要好好表現」，說完便提起一事。

  「對了，大人」，流雲壓低聲音，靠近狄清寒，「昨天半夜我看到縣衙里突然出來好多衙役，過了好久才回來，回來時還帶回來了一些人，也不知道是什麼人」。

  狄清寒聽後，目光投向遠處的窗台，神色變得凝重。「看來，我們現在就得去一趟」。

  「去哪，大人？」。

  「張文忠居住的村莊」。

  隨後二人換上便服，簡樸卻乾淨，看起來就就像是普通的商販。

  雲嵐鎮的早市早早便熱鬧起來，攤販們的努力的叫賣著，空氣中瀰漫著各種包子的香氣。

  流雲忍不住買了些包子，「大人，熱乎乎的，邊走邊吃，咱不能餓著肚子辦差，你說是吧」。

  狄清寒看著流雲遞過來的包子愣了一下，「嗯」。

  「大人，你知道麼，這是我身為司直第一次外出辦差，我簡直是太興奮了！」。

  狄清寒吃著包子，看著流雲那稚嫩的臉，仿佛想起了曾經的自己。

  「少珩，你確定這次外出要帶上這個小小的司直，按他的品階，是不符合規矩的！」。

  「大人，雖不合規矩，但確是最合適的人選」，大理寺卿顧懷瑾看方少珩那篤定的眼神，便不再言語。

  「大人，你發現沒有，這一路走來，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狄清寒警惕的看向周圍答道：「想必是昨夜這裡的村民經歷了什麼」。

  其實從他們一開始進入這個村莊，狄清寒就已經從村民那充滿了警惕和恐懼的目光中，猜到了什麼，尤其是他們一靠近村民，村民們就紛紛躲避開來。

  流雲看著這些避之不及的村民，心中不免焦急，他低聲抱怨道：「大人，他們看見我們就像看見鬼樣，我還沒張嘴，他們就都走開了」。

  狄清寒沉思片刻，隨即說道：「記住，我們現在的身份是收山貨的商販」。

  狄清寒迅速掃視四周，剛好看到一個賣山貨的小販，他走過去與之交談了幾句。

  流雲見狄清寒從小販那買了一些山貨，不解地問道：「大人，你買這些做什麼？」。

  「自然是收山貨」。狄清寒見其不明解釋道，「我們現在的身份是收山貨的商人，豈能空手」。

  許是剛剛的一番操作，村民們對二人的態度有所緩解，不一會兒，他們擺的小攤前聚集了不少村民。

  二人親切地與村民攀談，「你們誰家有上好的山貨都可以拿來，我們定會出個好價格」。

  狄清寒見時機成熟，他向一村民問道：「你們這裡的人還挺奇怪，剛剛還都避之不及，難道是我們兄弟二人看著像什麼江洋大盜」。

  該村民警惕的看了看，小聲低語道：「這位小兄弟，你也別怪我們，只是經過昨夜那一鬧，我們著實是害怕了，今日才如此慌恐」。隨後二人經過一番交談，狄清寒這才知道昨夜村莊到底發生了什麼。

  狄清寒假裝疑惑地問道：「縣令為何如此大動干戈，難道真的冤枉了張文忠，」。

  村民長嘆一聲，「不管是不是冤枉，反正我勸你好好收你的山貨，不要再打聽了」。狄清寒看了眼村民，未再言語。

  流雲哪能放過這絕佳的機會，他試圖向其他村民再問些什麼。

  「張文忠」，還沒等他說完這三個字，村民立刻臉色變得蒼白。

  狄清寒見狀，笑著遞過去一些銀兩，客氣地說道：「今日帶的銀子恐怕不夠買下這些山貨，這樣吧，我們明日還來，還在這，到時大家有好的都可以都拿過來」。

  一個村民戰戰兢兢地接過銀兩，他打開荷包，看了看，這才放心。「收山貨可以，但張文忠這三個字切莫再提」，二人點點頭，然後收拾好今日的山貨離去。

  離開村莊後，流雲滿臉的困惑，他忍不住說道：「大人，這些村民提都不讓提張文忠，我們還怎麼打探消息？」。

  「現在的村民如驚弓之鳥，你這個時候提張文忠，他們難免會害怕，怎麼可能會告訴我們有價值的線索」。

  「也不知道這些村民們在怕什麼，怕成這樣」。

  「你忘了，你昨夜看到的事」，經過狄清寒的提醒，流雲這才意識到，「那些被衙役帶回來的人不會就是這兒的村民吧，怪不得他們怕成這樣，可大人，這樣一來我們還怎麼打探消息，明日來也沒用啊」。

  二人回到客棧後，天色已近黃昏。客棧內的燈火開始亮起。客棧的大廳中，食客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低聲交談著，空氣中飄蕩著食物的香氣。

  狄清寒和流雲匆匆吃完飯，然後一同來到狄清寒的房間。

  狄清寒長舒一口氣，然後對流雲說道：「準備下，今夜，我們要去大牢走一趟，去見一見本案的犯人張文忠」。

  流雲詫異地看向狄清寒，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大人，您指的是晚上偷摸的溜進去？」。

  狄清寒差點沒被流雲的話噎死，「不然我們光明正大的去？！」

  「不是大人，主要大理寺人人都說大人你辦案最講規矩，我只是沒想到......」。

  狄清寒頓時有點呆住，他想了想說道：「講規矩是沒錯，但也要注意方式方法，眼下這情況，倘若我們再毫無進展，恐怕此案就要塵埃落定了」。

  「大人說的是，那我這就去準備下」。深夜的雲嵐鎮再次陷入寂靜。二人準備妥當後，一起悄悄地離開了客棧，向著縣衙的方向潛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