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審判

  次日，天剛蒙蒙亮，雲嵐鎮的縣衙門前就已經擠滿了前來觀看審判的鄉民。他們生怕錯過這場大戲。

  鄉民們議論紛紛，有人興奮地猜測趙淵會受到怎樣的懲罰，有人則憤怒地控訴他過去的種種惡行。

  「趙淵這個狗官，這些年可沒少禍害我們雲嵐鎮的百姓！」，一個老者激動地說道。

  「可不是嗎！他收受賄賂，濫用職權，草菅人命，這樁樁件件，哪一個不是他幹的，聽說昨日還在公堂上射殺了張文忠」，一個中年漢子憤憤不平地附和道。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能親眼見到這樣的狗官被繩之以法。」一個婦人帶著幾分激動和期待地說道。

  此時縣衙的堂內，顧懷瑾身披官服，威嚴地坐在堂中央，他的眼神冷峻，仿佛能看透一切的虛妄。他的頭頂則是懸掛著一塊清正廉明的牌匾，陽光透過窗欞灑在牌匾上，映得堂內肅穆莊重。

  「升堂！」，堂內一聲洪亮的吆喝聲響起，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兩旁的衙役用力敲打著地面，聲音清脆而有力。

  「威武！」。

  「帶罪官趙淵上來！」，隨著一聲令下，趙淵被帶上大堂。

  他的身形臃腫，臉色蒼白，顯然昨夜的拘禁和折磨讓他疲憊不堪。他的目光四處游移，但卻有意避開顧懷瑾那銳利的眼神，仿佛不敢正視他。

  「堂下跪著的可是雲嵐鎮縣令趙淵？」，顧懷瑾沉聲問道，聲音如洪鐘般在堂內迴響。

  「正是下官」，趙淵顫抖地答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趙淵，你可知罪？」，顧懷瑾冷冷地問道，他的眼神如利劍般直指趙淵的心臟。

  「下官……下官不知犯了何罪。」趙淵的聲音顫抖著，顯然他還還抱有一絲僥倖，在那頑固地抗辯。

  顧懷瑾眉頭微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這些年來，你收受賄賂，濫用職權，草菅人命，這樁樁件件哪一個不出自你的手筆」。

  趙淵臉色驟變，顫顫巍巍的辯道：「下官不知不認」。

  堂下的鄉民聽到趙淵如此無恥的辯解，頓時群情激憤，紛紛高聲叫罵，「狗官，少在那裡狡辯！我們都可以作證，你乾的那些惡事，雲嵐鎮誰人不知！」。

  「把他拉出去砍了，不能讓這種狗官繼續禍害我們！」。

  顧懷瑾抬手安撫鄉民們的情緒，然後冷冷的對趙淵繼續說道：「你以為劉才死了就沒人能指正你這些年做的惡事？」。

  趙淵聽到劉才死了，先是一驚，然後他想到昨夜黑衣人找到他說的話，「記住，倘若事後你說的是假的，那你就會像他們樣」。

  於是趙淵突然有了底氣，硬氣的說道：「我有罪，罪在袒護包庇劉才，這才導致雲嵐鎮的百姓受了這麼多苦，我萬分愧疚，我願意接受大人的判決」。

  「哦？」，顧懷瑾眼神冷冽，「你的意思是這所有事都和你無關！」。

  趙淵不帶一點猶豫直接答道：「不，有關，是我憐惜舍妹，這才豬油蒙了心，幹了這般蠢事，讓他利用我的名頭，干下了這塌天的禍事」。

  「那昨夜發生的事你作何解釋？」，顧懷瑾問道。

  「昨夜我是被劉才威脅，倘若我不聽他的，他就要把這一切都推到我的身上，就像如今這樣，鄉民們都以為我才是那十惡不赦之人」。趙淵哭訴道。

  師爺劉全見趙淵這是把所有事都推到劉才身上，他怕趙淵也會把他賣了，思前想好，劉全立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大人，小人，小人願意戴罪立功，揭發趙淵的罪行！求大人准許！」。

  趙淵聽後，憤怒地朝劉全吼道：「你這個狗奴才！你忘了誰是你的主子，竟然敢背叛我！」。

  「住口！」，顧懷瑾厲聲喝道，打斷了趙淵的咆哮，「趙淵，你當這是哪，當著我的面都敢如此猖狂」。

  趙淵努力讓自己恢復冷靜，他知道劉全的話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

  他深吸一口氣，低聲說道：「大人，僅憑劉全的指控恐不能當真，除非他能拿出證據！」。

  「證據被我藏在……是……」劉全的聲音越來越低，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懼，「額，額」，只見他嘴角流出鮮血。

  一名衙役上前探了探劉全的鼻息，「大人，他死了！」。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堂內的寂靜。只見一名大理寺的人匆匆走來，低聲在顧懷瑾耳邊說了幾句話。

  顧懷瑾聽後，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恢復了鎮定。他點了點頭，示意他退下。

  顧懷瑾掃視了一眼大堂，神情冷峻，「趙淵，你當真不認罪？」。 他的目光如寒冰般落在趙淵身上，讓堂內所有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趙淵得意的道：「大人，你這話何意，這劉全可還沒拿出證據呢」。

  顧懷瑾冷笑了一聲，顯然對趙淵的狡辯感到厭惡，「你以為這樣就能逃脫罪責嗎？傳證人，劉才！」。

  趙淵聽到「劉才」這個名字，內心一陣驚恐。「不會，他們肯定是想詐我，我不能慌！」，他暗自安慰自己，但眼神中的恐懼已經出賣了他。

  然而，當他真的看到劉才一步步朝自己走來時，內心的防線徹底崩潰了。

  「大人，我說，我……」，他突然急切地開口。

  就在此時，大堂外突然傳來一聲銳響，一把飛鏢從堂外飛入，直中趙淵的咽喉。

  他的眼睛瞬間瞪大，身體無力地倒在地上，鮮血不斷地從傷口處湧出，臨死前嘴角還掛著未說完的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