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暗涌初現

  大堂外頓時陷入一片混亂。鄉民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嚇得四散奔逃，尖叫聲此起彼伏。

  堂內，顧懷瑾迅速站起身，他臉色陰沉，眼神冷峻。面對這樣的突發情況，他毫不遲疑地發出指令，「封鎖大門，嚴密搜查！不能放過任何可疑之人！」。

  衙役和大理寺的人迅速行動起來，守住大門。

  「不能在這待著，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對我們下毒手！」，一個驚慌失措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像一根導火線，瞬間點燃了在場百姓的恐懼。話音未落，整個大堂就像洪水決堤般，鄉民們紛紛驚慌失措地向大門涌去。

  「別擠！別擠！」 ，衙役們大聲呼喊，試圖維持秩序，但顯然他們的力量不足以控制這洶湧的人潮。人們拼命地推搡著，恨不得長出翅膀立即飛離這個讓人心驚膽戰的地方。

  一位老婦人被擠倒在地，眼看著就要被人群踩踏，顧懷瑾一個箭步衝上前，將她扶起。

  「大人，快放行吧，不然只會更亂！」，一個衙役急促地喊道，額頭上滿是冷汗。他們的聲音幾乎被百姓的喊叫聲淹沒。

  顧懷瑾心中明白，如果現在強行阻止百姓離開，只會引發更大的混亂，甚至可能造成踩踏傷亡。哪怕他身為大理寺卿，也無法在這樣的局面下將所有人控制住。而且，兇手顯然就混在人群中，準備利用這場混亂逃之夭夭。

  他深吸一口氣，朝著手下和衙役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放行。

  眾人聞言，立刻打開關閉的大門，鄉親們如潮水般湧出縣衙，逃命似的跑向大門外。

  隨後顧懷瑾走到了趙淵的屍體旁，那是一具慘不忍睹的屍體，趙淵的面色已經開始發黑，顯然是中了劇毒。

  「趙淵背後之人究竟是誰？」，顧懷瑾喃喃自語。然後便吩咐道：「來人把這屍體給沈仵作送過去」。

  「是的，大人」。

  交代好一切後，他腳步穩健而急促地朝著衙門後院走去。

  狄清寒和流雲坐在院中，顯然是在等著今日布控斬獲的消息。

  「大人，你怎麼那麼及時找到一個和劉才相似的人？你就不怕趙淵被認出？」，流雲好奇的問道。

  狄清寒輕笑了一聲，神情自若，「昨夜，我聽聞劉才遇刺身亡的消息，就有所防備。至於趙淵，他早就是驚弓之鳥」。

  流雲霎時感嘆道：「大人不愧是大人，竟能把一切都算計得如此精準。相比之下，我真是難以望其項背。」

  就在此時，顧懷瑾來到了院中，二人立刻起身拱手相迎。

  「參見顧大人」，二人一同叫道。

  「清寒，你猜得沒錯。果然引出了幕後之人。」顧懷瑾開門見山地說道，語氣中既有讚許，也夾雜著一絲無奈，「只可惜，趙淵在我們布控中被暗殺，我們的人沒能抓住兇手」。

  「趙淵死了？」，狄清寒顯然對這個消息感到意外和憂慮。

  顧懷瑾點了點頭，臉色沉重，「嗯，此人能夠在我們大理寺的嚴密布控中悄無聲息地殺掉趙淵，顯然不是尋常之輩」。

  流雲捏緊了拳頭，臉上掠過一絲憤怒，「這兇手真是膽大包天，竟敢在我們眼皮底下行兇！」。

  狄清寒則若有所思地看向顧懷瑾，「看樣子，幕後之人遠比我們想的厲害」。

  「幕後之人想必就是趙淵背靠的大樹」，顧懷瑾道。

  狄清寒若有所思地說道，「難道此人是刑部……？」。

  顧懷瑾神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他隨即壓低聲音，沉聲警告道，「小心隔牆有耳！」。

  流雲見狀，立刻會意，謹慎地環顧四周，確認沒有任何可疑的動靜後，才微微放下心來。

  狄清寒點了點頭，壓低聲音繼續道，「大人，我知道您在把這案子交給我之前就已經懷疑他，否則殺妻案您不會讓我來查。您如此費盡心思，恐怕另有隱情吧」。

  顧懷瑾略顯驚訝地看了狄清寒一眼，隨即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知道狄清寒向來心思縝密。

  顧懷瑾沉默片刻，帶著幾分警惕和試探，緩緩說道，「清寒，有時候知道的太多並不是件好事」。

  狄清寒神情不變，靜靜地看著顧懷瑾。

  顧懷瑾見狀繼續道，「我知道你素來看不上朝廷內的那些腌臢事，但你應該也明白，水清則無魚的道理。但倘若這些魚有了冒犯之心呢？」。

  狄清寒皺起眉頭，沉思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明悟，「大人，您的意思是，這些魚已經不僅僅是在渾水摸魚，而是在試圖撼動整個池塘的根基？」。

  顧懷瑾微微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凝重和警告，「不錯，有些人已經不滿足於在水中游弋，她想要掌控整個池塘，甚至不惜翻起波濤，掀起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