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尋鑰之圖

  狄清寒靜靜地聽著，心中卻掀起了滔天巨浪。方少珩的聲音在他耳邊迴蕩：「清寒，九龍……秘鑰……」。

  話未說完，他的眼神漸漸失去光彩。狄清寒緊緊抱著方少珩，仿佛試圖將他喚醒。那一刻，他心如刀絞，痛苦與憤怒交織在一起。

  這位如同父親般守護自己的師傅，就這樣在他眼前逝去。狄清寒閉上雙眼，淚水從眼角滑落，滴落在方少珩冰冷的面頰上。

  「師傅，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殺害你的幕後真兇」，狄清寒輕輕地將方少珩放下，眼神堅定而冷峻。

  這次雲嵐鎮之行，他著實沒想到會有如此大的收穫，如今他知道了何為九龍秘鑰，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顧懷瑾，「會是顧大人？」，狄清寒面露難色。

  張以正見狄清寒沉默不語，眼中似有波瀾，繼續說道：「狄大人，難不成你現在心動了？」。

  狄清寒回過神來，目光銳利如劍，直視著張以正，「老者，那你可知道誰在惦記著龍脈？」。

  張以正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微微搖頭，嘴角帶著一抹神秘的笑意：「狄大人，我剛才已經說過，只為你解答一個問題。」

  狄清寒眉頭緊鎖，心中焦急不已。他知道，張以正必定掌握著一些關鍵的線索。

  狄清寒不愧是心思縝密之人，他很快收斂了情緒，嘴角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我幫你安然無恙地離開雲嵐鎮如何？」。

  張以正聞言，臉上的得意神色一滯，露出了一絲困惑和不解：「狄大人，你這是何意？」。

  狄清寒眉頭一挑，做了個手勢，示意張以正不要發出聲響。屋外慢慢傳來越來越近、急促的腳步聲，仿佛有一群人正在向他們迅速逼近。

  狄清寒心中暗道不好，他迅速反應，低聲對張以正說道，「快，躲起來！」 ，張以正臉色一變，急忙找了一處隱蔽的角落悄悄躲藏起來。

  隨即，他身體迅速而輕盈地躍上房梁，藏匿在暗處。他屏息凝神，靜靜地觀察著。

  不多時，幾個蒙臉的刺客沖入房內，手持利刃，目光四處搜尋。他們的步伐輕盈而迅捷，顯然是訓練有素的殺手。

  「快找！他肯定藏在這裡！」為首的刺客低聲命令道，目光銳利如刀，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他們的手指輕輕滑過牆壁、家具，每一個細微之處都不放過。

  狄清寒屏住呼吸，冷靜地觀察著刺客們的動向。他知道此刻必須謹慎，否則稍有不慎，便會陷入險境。

  刺客們快速搜查著每一個角落，逐漸逼近張以正藏身之地。狄清寒心中一緊，思索著應對之策。就在刺客即將發現張以正時，狄清寒忽然發出一聲低哼，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誰？出來！」，為首的刺客厲聲喝道。

  狄清寒並未現身，而是迅速從房樑上跳下，落地時悄無聲息。趁著刺客們注意力轉移的一瞬，他如同鬼魅般貼地掠過，迅速出手，瞬間刺向了兩名刺客的要害。

  「糟糕！有人偷襲！」，刺客們驚呼，紛紛拔刀向狄清寒撲來。

  狄清寒掏出腰間的軟刀，身法靈活，刀鋒在他身旁劃出一道道寒光，卻始終無法觸及他的身體。

  他在狹小的空間中如同疾風般遊走，精準地刺向每一個刺客。

  不到片刻，刺客們紛紛倒地，喪命於此。

  狄清寒冷靜地環視四周，確認沒有人後，這才放下手中的軟刀。輕聲說道：「老者，他們已經被解決了，你可以出來了」。

  張以正從暗處緩緩走出，他環顧四周，看著滿地的屍體，微微嘆息道：「狄大人，你剛說的我同意了」。

  狄清寒直視著張以正，毫不猶豫地說道，「那就請老者如實相告」。他的言外之意很明顯。

  張以正笑了笑，語氣中帶著幾分揶揄，「難道狄大人當真心動了？」。

  狄清寒神色嚴肅，義正言辭地回應道，「不，我只想查明真相，為我死去的師傅報仇」。

  張以正聞言，目光深邃地看著狄清寒，忽然壓低聲音問道：「你可知，如今惦記龍脈的有可能是當今天子？」。

  狄清寒心中一震，儘管早已有所猜測，仍被這句話擊中。他強壓下心中的震驚，急切地追問：「當今聖上，你知道些什麼？」。

  張以正微微一笑，目光透出幾分得意，「我不知道些什麼，我只知道如今知道龍脈、惦記龍脈的定有當今天子」。

  張以正目光灼灼地看著狄清寒，繼續說道，「倘若殺害你師傅的幕後之人是當今天子，你怎麼辦？，殺了他？」。

  狄清寒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心中仿佛有千斤巨石壓著。張以正見狀，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滿是譏諷，「怎麼，你不敢了？」。

  狄清寒神色一凜，堅定地說道：「我不是不敢。若我殺了聖上，為師父報仇，那天下百姓流離失所，那亦不是師傅所願。倘若幕後之人當真是聖上，我願到師傅墳前自縊，求得他的諒解」。

  張以正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帶著幾分惋惜的神情，「可惜了，這麼好的苗子，怎麼就沒早點遇到我」。張以正略帶遺憾地嘆了口氣，目光中夾雜著一絲複雜的情感。

  「狄大人，我雖不知到底有誰在惦記龍脈，但我知道，他們之所以要找我無非是為了尋鑰之圖。」張以正語氣低沉，眉宇間透著幾分緊張。

  他環顧四周，確認無人注意後，繼續說道：「在把它交給你之前，還望你務必答應我一件事」。

  他微微傾身，在狄清寒耳邊低語，仿佛害怕這秘密被牆壁聽去。

  狄清寒凝視著張以正，點了點頭，目光堅定而肅穆，「您放心，我一定信守承諾」。

  張以正鬆了一口氣，隨即從懷裡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卷布帛，輕輕遞給狄清寒。「希望它能幫你，也能幫我」。

  狄清寒接過布帛，感到它沉甸甸的重量，仿佛承載著無數秘密。他緩緩展開，看到上面標註著許多晦澀難懂的符文。

  「這是我祖師傳下來的」。張以正的聲音中透著鄭重和敬畏，「希望它能助你一臂之力。」

  狄清寒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手中的布帛，心中波瀾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