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幾個外籍人員跑來犯案也能引起極大的重視。
與之相對的就是莫斯科。
尼古拉回去時,從機艙出來感受著莫斯科的溫度,心情有幾分複雜。
「列夫,你覺得京都怎麼樣?」
列夫仔細回想之後答道:「很安靜。」
「是啊,很安靜。」尼古拉跨步向前,邊走邊說道,「沒有爆炸,沒有槍聲,甚至連搶劫和小偷小摸都看不見。」
與其說是安靜不如說是和平。
而戰爭開始之後,哪怕是他們的首都也失去了往日的寧靜。
尼古拉用欣賞的語氣面帶笑意說出了這句話,可列夫了解他。
他現在心情絕對算不上多好。
老闆心情不好,做屬下的就是要少說話。
尼古拉並沒有給他閉嘴的機會,而是點名接著問:「列夫,你覺得我們和他們相比,多了或者少了一些什麼?」
這一次列夫沉默的時間更久了,以至於尼古拉都朝他投來了疑惑的一瞥。
列夫只能硬著頭皮回答:「我覺得都很好。」
「都很好?」尼古拉搖搖頭,「算了。」
他也是昏頭了才會問列夫這種問題。
這大塊頭和他比起來就是傳統的毛子,像一塊鋼鐵,冷硬、不善言辭。
不過想必有一點他們是一樣的——他們都熱愛著自己生長的這個城市和國家。
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別人的風光再好,那也不是自己的。
尼古拉想的是如何從別人身上吸取好的經驗,把自己的城市建立的更好。
想從列夫嘴巴裡面得到建議是不太可能了。
「先去醫院。」尼古拉坐進汽車中,吩咐道,「看看娜塔怎麼樣了。」
他們之前把娜塔麗和白天接回來的時候,太陽幫上下都震動了。
大家都不算陌生人了,彼此之間多少都了解一些。
龍小隊和亞當他們的對局剛出來的時候,知道自家小姐也在龍小隊中的幫眾肯定無條件挺龍小隊。
雖然他們挺也沒什麼用,最多就是在盤外賭局裡撈了一筆。
但他們也真沒有想到龍小隊真的做到了,不光做到了,還把對面的老大給俘虜了。
至于娜塔麗和白天的傷……他倆這不是還活著呢嗎。
幫眾們就沒想過他們還能回來,干黑幫的哪有不受傷的,何況他們還是跟頂尖強者過招,活著就好。
娜塔麗白天住院期間,幫眾們有事沒事就去探望,帶點伏特加給他們改善伙食。
尼古拉到醫院的時候,秦清的心情比他這個親叔叔還要興奮。
他也有很久沒見過自己兩位隊友了,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
到了住院部,秦清還沒見到人就聽見了極其耳熟的女聲用能把人天靈蓋掀翻的彈舌音罵人。
秦清的俄語一般般,只能聽出女人罵的挺氣急敗壞。
尼古拉倒是欣慰地笑起來:「娜塔終於恢復以往的活力了。」
列夫板著臉不發表意見。
病房裡此時也是一片雞飛狗跳。
三人進門的時候,差點被迎頭而來的玻璃杯砸腦袋。
白天坐在病床上,娜塔麗和一個毛熊青年一人一邊僵持著,娜塔麗手裡還舉著一個酒瓶。
「安東你過來,我保證打不死你!」娜塔麗一部分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還纏著繃帶,但看起來這些傷勢已經完全不影響她活動。
她甚至還能凶神惡煞地威脅別人。
被稱呼為安東的青年臉上帶著無奈的笑:「娜塔麗別這樣,我只是想追求你,並沒有犯罪。」
「你追求我的方式就是用我收藏的海報糊牆?」娜塔麗說話的時候死死咬著後槽牙,「用的還是透明膠帶?」
安東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海報不就是用來貼的嗎?」
「那是老娘用來收藏的!你懂不懂什麼叫收藏?親筆簽名限量海報你直接往牆上貼了!」娜塔麗一邊說一邊把酒瓶丟出去,氣上頭了,抓到什麼就往外丟什麼。
安東手速迅捷,對方丟什麼他就能接住什麼收在懷裡,這也是為什麼病房到現在還沒有變成廢墟的原因。
尼古拉麵帶笑意,抬手敲敲病房的門:「我能進來嗎?」
「哦,先生好!」安東分心打完招呼就被葡萄糖瓶砸中了。
娜塔麗砸中了他,火氣暫時消了點,目光移到門口的時候又驚喜起來:「小清!」
秦清也越過尼古拉上前:「小娜。」
「小清!」
「小娜!」
「你們就沒人想說一句小白嗎?」白天氣息弱弱地舉起手,試圖彰顯存在感。
秦清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直接一掃而過:「是我幻聽了嗎?剛剛好像聽見了我最好的朋友小白的聲音。」
「大概是你幻聽了吧。」娜塔麗笑嘻嘻地回答,「小白頭七都過好幾天了。」
白天拍被子抗議:「喂!」
他拍了幾下又咳嗽起來,上氣不接下氣。
娜塔麗趕緊給他順氣:「不逗你了不逗你了,醫生說你傷得重,小點氣性。」
他們胡扯的時候安東已經把手上的東西一樣樣都放好了,乖巧地喊人:「先生。」
尼古拉微微頷首:「我對你有印象。」
安東一下笑起來:「我很崇拜先生,一直將你當做偶像。」
尼古拉對這話也多說什麼,垂眼笑笑:「我還要和娜塔莉聊一些事情。」
「那我先走了。」安東很懂眼色,和娜塔麗告別,「我下次再來看你。」
說完,走得也很痛快。
娜塔麗氣得翻白眼:「可別來了,一天天在這添亂。」
尼古拉示意列夫出去守門,含笑問娜塔麗:「你不喜歡他嗎?安東的能力和外形在現在的年輕人中應該屬於很討年輕姑娘喜歡的類型才對。」
「那年輕姑娘還有人愛吃香菜有人不愛吃香菜呢,別人喜歡的我就一定看得上?」娜塔麗給白天掖了掖被子,哼一聲,「你多大腕啊,別整天關注這些事好不好?你但凡給自己找個伴呢。」
尼古拉脾氣很好地回應:「相比於我的事,我還是更願意為你操心。」
娜塔麗覺著自己特像對牛彈琴的那個人。
尼古拉這哪是關心她,分明就是拿自己侄女兒的生活來當繁忙工作中的點綴調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