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表情沉重：「我這是為了我們好，信我。」
「我信你個頭。」唐警官親自把他拽到最前面，「大明星來看咱們警犬，那個小劉，多拍幾張照片存做素材。」
「還有你，是你自己要來的，就甭躲後面。」
被稱作小劉的警員拿著手機對準他倆。
唐警官瞬間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表情管理相當到位。
等咔咔幾張照片拍完，唐警官臉又一垮，鬆開墨非：「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不是讓你白參觀的，待會你問幾個關於警犬的常識性和技術性問題，我們拍個視頻嗷。」
「你這變臉的功夫，退休了也可以去我那謀個工作。」墨非給他比了個大拇指，「反正你不要後悔。」
唐警官哼了一聲：「我後悔什麼。」
他作為警局一員，給宣傳部攢素材，抓了個免費壯丁，這可是好事一樁啊。
墨非走在他邊上，搖著頭笑：「馬上你就知道了。」
他們離犬舍越近，警犬們就越發躁動不安。
到最後甚至就連警犬訓導員都安撫不住躁動的警犬。
按理來說訓練有素的警犬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才對，可事實就這麼出現了。
唐警官陷入了沉思。
刨除掉他們身上有違禁品這個原因，總不能真是因為墨非靠近了吧？
他怎麼就不信呢。
唐警官看了墨非一眼，眼神裡帶著探究。
墨非攤開手，表情無奈往後退了幾步。
他一和警犬們拉開距離，躁動不安的警犬們肉眼可見安靜下來。
唐警官：……見鬼了。
警犬訓導員看看犬再看看墨非，顯而易見的不解了：「這位，幹過獸醫還是屠夫？」
問完他又自言自語道：「不對，它們看見獸醫也不是這個反應啊。」
唐警官也覺得有問題，眼裡的狐疑都要溢出來了：「你大好的前程不要沾上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墨非嘴角一抽：「想多了，我就是單純不討動物喜歡。」
「我不信。」都是自己人，唐警官也就直言不諱了，「待會和我一起去做個檢查。」
墨非：……
他一推木槿：「森林公主，上。」
木槿沒想到一條縫還會到警局來玩，一開始就沒在狀態，被墨非一推，沒反應過來直接站了出去。
頂著警官們各種眼神，木槿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可以摸摸它們嗎？」
警犬也是小動物嘛，一視同仁的喜歡。
警犬訓導員牽出一條德牧，介紹道：「它叫追風，參加工作三年多了。」
追風作為德牧，長得就很德牧，眼神明亮皮毛順滑，蹲坐在訓導員腳邊看著就很聰明。
木槿上前摸了摸追風的腦袋，一路順到脖子和背部，非常順滑。
追風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抗拒的意思，甚至往木槿手上蹭了蹭。
這表現給訓導員再次看呆了：「它平時可不是這個脾氣，看不上眼的人都不看一眼的。」
墨非就猜到會是這樣，語氣閒閒道：「世事難預料啊，有的人討小動物喜歡就有人討小動物嫌，這傢伙肯定是把我身上的動物緣全摟過去了。」
唐警官搖搖頭：「一股酸味，哪有這種道理。」
兩人說話間，一隻油光水滑的黑貓從院子角落裡走出來。
追風發現那隻黑貓，轉頭看向訓導員，像是在詢問他一樣。
訓導員看看滿臉渴望的追風，又看看完全不怕人的貓，無奈介紹道：「小黑是追風的朋友，有時候會來找追風玩。」
「小黑？」木槿也看見一條縫了，乾笑兩聲，「是、是嗎。」
訓導員解開追風的扣子，放它和一條縫玩：「是啊，應該是周圍誰散養的貓吧，脖子上還掛了東西。」
追風和一條縫很熟悉了，湊在一塊扒拉扒拉互相啃，都沒動真格，就是玩。
唐警官眼神好，瞅見一條縫脖子上的天珠，轉頭就去看墨非了：「你小子，找朋友是吧？」
他還好意思說正常朋友，找的是自家貓的狗朋友，這正常嗎？
墨非眼神往屋頂飄，嘴裡吹口哨，光明正大的心虛。
小劉拿著手機尷尬地問：「那素材還拍嗎？」
宣傳部很缺素材，缺到一件事能翻出花來寫好幾期。
他還想努力一下。
唐警官盯著墨非，盯到他認輸了。
「拍拍拍，不過就拍我和訓導員聊天吧？」墨非提議道，「讓木頭和警犬互動怎麼樣。」
「可以。」唐警官就是剛好抓個人宣傳，「科普完警犬再去隔壁錄個反詐視頻，我現在讓他們準備一下搓個劇本出來。」
「啊？」
「啊啥，午飯我請了。」唐警官指揮小劉，「找個角度，你倆聊。」
犬舍除了追風還有賽虎，總有能聊的犬。
他們在拍視頻，唐警官站邊上眯著眼睛敲手機。
這事也不是他說放就能放出去的，他提供素材，其他的還是得和宣傳部的同事通氣。
畢竟是人家的專業和工作範圍。
不過墨非有之前投稿被錄用的經歷，應該問題不大。
木槿也要和呂春秋打招呼，配合宣傳才行。
稀里糊塗忙活到中午，墨非帶著木槿吃了警局食堂，打飯阿姨看見他倆很熱情，可勁往他們碗裡招呼肉。
不過墨非現在最需要的不是飯，而是睡。
凌晨四點活動到大中午不可能不困，午覺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類作息習慣。
小徐警官吃完飯打算回去休息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行軍床上已經有一個人了。
他冷靜地轉身去找唐警官。
唐警官拍拍他的肩膀，指著自己辦公室：「你不是一個人，我那也躺了一個。」
「人家是幫我們拍宣傳視頻，睡一下又怎麼了，等人醒了你再去給他們搞點吃的。」
小徐警官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今天的母語是無語。
結束了突如其來的加班，墨非肩膀上扛著貓打著哈欠往外走的時候，看見停在路邊的呂春秋的車。
兩人鑽上車就癱了，一條縫也眯著眼打盹。
呂春秋看他們這樣，搖搖頭：「真不知道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在想什麼。」
不理解，但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