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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秦默淮等待的那三年

2024-08-11 11:36:47 作者: 甜小貝
  時間回到夏鳶生產那一天,她很順利的生下榛寶,感覺不對勁後把醫生和護士都趕了出去。

  她來不及多說什麼,只跟秦默淮說了兩個字:「等我。」

  「夏鳶!」雙目猩紅的男人,像是瀕臨絕境的獸。

  「別走!你別走,你說過想辦法留下來,你答應過我的,你怎麼能…怎麼能言而無信。」

  「寶貝,別走,求你,我求求你。」

  秦默淮想要抱住她,留住她,修長結實的手臂穿過她越來越透明的身體,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消失。

  臉龐漲紅,額角暴起青筋,悲傷到極致秦默淮講不出一句話,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夏鳶走了,似乎把秦默淮的靈魂也帶走了。

  王管家曾經壯著膽子問了一句,「夫人為什麼不見了?」

  秦默淮眼眶瞬間泛紅,再怎麼擺出一副冷戾的姿態,也掩不住他的虛弱。

  他沒回應,王管家此後再也沒有提起過夏鳶。

  先生命苦啊,父母在他十八歲的時候去世,妻子在他二十九歲的時候消失。

  榛寶出生後,一天一個樣,從小瘦猴變得白白胖胖。

  而秦默淮越來越消瘦,那雙深邃矜貴的鳳目,如今凹陷的厲害,彷佛行屍走肉。

  直到秦默淮在裝滿卡片的盒子裡,找到了夏鳶藏起來的絕筆信,原來她安排好了一切,她只回去三個月。

  於是在王管家等人費解的眼神中,秦默淮剪頭髮刮鬍子,重振精神。

  除了給榛寶餵奶外,換尿布、洗澡、哄睡的工作都是秦默淮在做。

  夏鳶在信里寫了,三個月的小孩白白胖胖最好玩,秦默淮每次給榛寶洗屁股洗腳丫的時候都在想,榛寶現在就可以玩了,她可以早點回來。

  「榛寶,你媽媽只離開三個月,可是爸爸覺得三個月的時間很長,你會不會覺得爸爸沒有出息?」

  榛寶不會說話,回應不了秦默淮。

  舉辦滿月酒的時候,秦默淮讓王管家全程錄像,因為夏鳶不想錯過榛寶的所有重要時刻,她回來了可以看。

  晚上王管家給秦默淮看錄像,播完滿月酒的錄像後,自從連播了下一段錄像,夏鳶的身影出現在畫面里。

  夏鳶看著鏡頭,笑容甜美。

  「我在給默淮哥哥準備蛋糕。」

  「我會放很多糖,甜到他心坎里。」

  「在蛋糕上寫什麼字,『歲歲平安,健康長久』會不會太俗氣了?」

  秦默淮目不轉睛,搭在膝蓋上的手掌微微用力,思念如跗骨之毒,令他疼的一個字都講不出口。

  他想讓王伯關掉錄像,卻被迫看了許多夏鳶的錄像,最嚴厲的酷刑也不過如此。

  秦默淮每天都會反覆觀看日曆,又過去一天,距離夏鳶回來又近了一天。

  所有人都覺得秦默淮不對勁,但他每天準時上下班,健身和照顧孩子兩不誤,誰也看不出他哪裡不對勁。

  還是楊翊和裴矜臣找出了問題所在,準確來說是王管家找他們打小報告。

  原來秦默淮每晚都會在盤山公路飆車,一開始是解壓,隨著時間的推移,速度接近400公里/小時!


  楊翊心驚:「這是解壓還是玩命?」

  裴矜臣二話沒說,動用政商兩界的人脈,封鎖了那條盤山公路。

  隨後兩人找到劉銘,這傢伙是秦默淮的心理醫生,他一定知道點什麼。

  劉銘:「我有職業操守,我不能出賣秦總啊!」

  楊翊:「F1賽車最高速度為375公里/小時,秦默淮已經超出了這個速度,你想眼睜睜看著他死嗎!」

  裴矜臣:「你是秦默淮的心理醫生,秦默淮要是死了,秦老爺子絕對會找你算帳。」

  劉銘苦笑,說道:「在你們眼裡那是賽車的速度,在我眼裡是秦總精神崩潰的速度,阻止沒有用,秦總無時無刻不在『賽車』,早晚會…車毀人亡。」

  楊翊平日裡是好好先生,聽到這話忍不住怒喝,「你胡說什麼!」

  「我不敢造謠!」劉銘連忙求饒,並且舉了一個生動形象的例子,「兩位看修仙小說嗎?秦總現在的識海一片混亂,火山噴發,洪水暴虐,美好的伊甸園被毀了。」

  「有的病人可以在心理醫生的幫助下重建美好的伊甸園,但秦總不是一般的病人,我幫不了他。」

  裴矜臣:「就沒別的辦法了?」

  劉銘:「有啊!夏女士可以幫助秦總重建美好的伊甸園。」

  「……」

  廢話。

  楊翊淡定道:「都別急,王伯跟我透過底,再過兩個月夏鳶就回來了。在此之前我們看好秦老三,等她回來就好了。」

  榛寶百日宴那天,好巧不巧是秦默淮的生日。早就過了三月之期,幾天前夏鳶就應該回來了,可是一直到榛寶百日宴,夏鳶都不見蹤影。

  深夜,秦默淮握著夏鳶的『遺書』,赤著腳走到了那片玫瑰園。

  王管家覺得納悶,靜悄悄跟在秦默淮身後,看到他對著無人處自言自語,瞬間毛骨悚然。

  「先生,您在跟誰說話?」

  秦默淮清瘦許多,原本剪裁合宜的睡衣空蕩蕩,被夜風一吹,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艷屍,笑意溫柔,「鳶鳶回來了,王伯沒有看到她嗎?」

  「我洗完澡,從浴室走出來就看到鳶鳶回來了,她也不跟我說話,一個勁兒的往這裡走。」秦默淮聲音寵溺,不像開玩笑,「你看,我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

  王管家背過身擦了擦眼淚,不忍心道:「先生,先生!您面前沒人,我跟了您一路,沒有看到夫人。」

  面前沒人。

  沒有夏鳶。

  秦默淮盯著夏鳶的絕筆信,看了很久,眼眶泣出幾滴血淚。

  「王伯,我好像看不清楚了,你幫我看看紙上寫了什麼,說好的,明明說好了,三個月她就回來…為什麼要騙我…」

  -

  夏鳶無聲哽咽,輕輕靠著秦默淮的胸膛,眼淚不值錢的往下掉。

  她不清楚秦默淮這三年是怎麼過的,一定很辛苦。

  「秦——」夏鳶快要心疼死了,「秦、默、淮。」

  她兩隻手攥成拳頭,全身都在使勁,磕磕絆絆的解釋:「沒有,沒有騙你,我的三個月,是你的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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