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王管家帶人布置生日晚宴的場地,從昨天開始就有藍玫瑰從荷蘭等地空運過來。
秦默淮開車,帶著夏鳶去了一個紋身店。
外面放著很多彩色的led燈牌,以及牆壁上繪製著大面積塗鴉,很有放浪不羈的氛圍感。
夏鳶想到了他要做什麼,溫溫柔柔的眼神,無聲詢問著他。
秦默淮:「就是你想的那樣。」
起了紋身的念頭後,他就把圖紙畫好了。
穿著白T恤的紋身師接過圖紙,熱情又崇拜地說:「三哥,您坐。這個荊棘拱衛藍玫瑰的圖案不複雜,大概一個多小時就能紋好,我先準備一下。」
「嫂子,您要喝旺仔牛奶嗎?」
問完之後,周溯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這話他自己都覺得吊兒郎當,像是在調戲甜妹。
夏鳶笑了一下,「好啊,如果是冰過的就更好了。」
在家裡她是沒有福氣享受這些零嘴,秦默淮管得嚴,生怕她喝涼的嘎掉。她雖然體弱,但也沒弱到這種程度。
周溯從冰箱裡拿了一瓶旺仔牛奶,又瞧了瞧秦默淮的臉色,看不出喜怒哀樂,不由頭皮發麻。
跟這些大人物打交道真費勁。
夏鳶坐在秦默淮身邊,抿了一口涼涼的旺仔牛奶,好喝到鞋尖輕輕點著地面。
秦默淮鳳目深邃,根本無法從她身上移開眼。
夏鳶:嘬嘬,喝旺仔牛奶。
秦默淮:老婆勾我。
夏鳶:好喝到翹腳。
秦默淮:老婆又在勾我!
有點後悔,出門把她打扮的很漂亮。
夏鳶纖細筆直的雙腿裹著鑽閃閃的黑絲襪,半透明出嬌嫩的肌膚,黑色高跟鞋輕盈地貼著她足,精緻的細跟撐著地板,偶爾翹腳,掀出一點紅色的鞋底,性感嫵媚,令人想要勾著腰去看。
秦默淮飽滿儒雅的喉結滾動了兩下,在周溯詢問他疼不疼的時候,秦默淮面色平靜地說:「不疼,繼續吧。」
「哇!三哥忍痛能力真強,不愧是當過特種兵的男人!」
他是周玄的弟弟,雖然不經商,不混秦默淮那個圈子,但最崇拜的人是秦默淮。
夏鳶在紋身店環顧了一圈,聽到這話,好奇的視線落在秦默淮身上。
財經雜誌把他誇張地譽為『商界帝王』,在這種光環的加持下,熟悉秦默淮的人依舊誇他以前的事跡。
看來他真的是一名很厲害的特種兵,起碼曾經是。
一個小時後紋身結束,周溯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
「如果掉色了,一個月後可以過來補。我對自己的手藝有信心,應該不需要再二次補色。」
「謝謝。」
趁著他們寒暄,夏鳶一口喝光旺仔牛奶,扔進垃圾桶,上車的時候打了一個嗝。
又打了一個嗝。
似乎噎住了。
秦默淮輕嘆,伸出修長乾淨的右手給她拍了拍背。
「急什麼,我都讓你喝了,還能搶回來?」
「萬一呢。」夏鳶哼唧。
「寶貝,你這有點不可理喻了。」
「你才不可理喻!」
秦默淮薄唇抵著她粉白的耳朵,濕熱的聲音狠狠磨礪進去,「我要是不可理喻,就會在紋身店清場,狠狠收拾你一頓。」
「色胚!」夏鳶臉頰微微泛紅,小聲嬌叱。
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曾經還說什麼『我要你戴上王冠做發號施令的公主』,誰家公主有她這麼慘?
她發號施令,他陽奉陰違。她抬起腳踹人,他直接把jiojio揣進懷裡。
尊重呢!愛護呢!全被大尾巴狼吃了!
夏鳶在秦默淮的西服口袋一摸,果然摸出一個軟陶人偶,巴掌大小的人偶,耳骨後紋著藍色梵文。
是她曾經送給秦默淮漲愛意值用的。
「這個人偶…寓意不好,我再送你一個。」
「為什麼不好?」秦默淮反問,三年裡他經常拿出來看,沒有覺得不好。
「我當時把它送給你,是想讓你更加愛我,充滿了目的性。」
「寶貝,你連算計我都充滿愛意,這難道不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嗎?」
夏鳶被他繞進去了,越想越覺得這件事很浪漫。
「看來我在那個時候就很愛你啦!」
又騙了一句表白,秦默淮親吻她的額頭,把軟陶人偶重新收回口袋,「這是我們自己都無法複製的浪漫經歷,獨一無二。」
夏鳶點頭,已經忘記了自己要生氣的事。
司機:「……」總覺得老狐狸在詐騙小白兔。
回到聖海莊園,王管家已經布置好了生日晚宴,只等各位賓客前來。
「汪!」
熱情大隻的金毛跑過來,熱情地圍著秦默淮打轉,又好奇地繞著夏鳶轉了幾圈,似乎是認出她了,一直蹭她。
夏鳶揉了揉小漿果的腦袋,「你還認得我,乖狗狗。」
榛寶和夏雨澤走了過來,他們身後跟著梁敏和夏懿。
三年不見,爸爸媽媽似乎老了一點。
夏鳶鼻頭一酸,跟他們擁抱,嗓子似乎被濕噠噠的棉花堵住,只能發出嗚咽的聲音。
梁敏抱著失而復得的女兒,泣不成聲,倒是夏懿很穩重,一直在給母女倆擦眼淚。
夏懿濕了眼眶,「回來就好。」
秦默淮旁觀著一幕,薄唇勾起鋒利的弧度,占有欲鑽出完美優雅的皮囊,他的寶貝天生屬於這個世界。
梁敏終於冷靜下來,但依舊緊緊牽著夏鳶的手,「我們搬家了,給你留著一間最大最通透的房間,有事沒事可以過來住。」
「梁博的玩具廠倒閉了,他的房產和車子拿去抵債,沒有地方住。如果只是梁博一家,死活不歸我管,只是我放心不下你外婆。」
「金秋小區的房子我沒賣,讓你外婆和梁博住進去了,按照市場行情每三個月付我房租。」
「我對他們已經仁至義盡,如果他們私下聯繫你,你別搭理或者告訴我。」
夏鳶乖巧的點頭,媽媽一見面就講這些,一定是經常被娘家人騷擾。
「媽媽,我可以讓秦默淮把梁博趕走,你不欠他的,不應該再被他困擾。」
梁敏思量道:「梁博現在就是一條沒錢沒尊嚴的狗,把他趕走,他爬也會爬回來,與其讓他在看不見的地方搞事情,還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
夏鳶點點頭,尊重梁敏的決定。
媽媽放不下外婆,外婆放不下樑博,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秦默淮:「媽,我該帶鳶鳶去換禮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