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吊帶高腰裙,燈光照耀下,有種波光粼粼的美感。
她挽著秦默淮的手臂,出現在大眾視野里,接二連三的驚呼聲響起。
秦總太太竟然沒死!
「外面都是謠言,秦太太活得好好的。」
「八成是夫妻鬧彆扭,所以秦家沒有澄清謠言。」
「秦太太未免太年輕了,是不是秦總襯得她年輕……」
「奇怪,秦太太今年應該有二十五六了,怎麼還跟二十歲小姑娘一樣?」
「不知道秦太太脾氣如何,我想請教一下她怎麼保養的。」
秦默淮耳朵靈,聽到『秦總看著像她叔』這句話時,波瀾不驚的俊臉瞬間猙獰了兩秒。
你才像她叔!
西裝革履的男模天團包圍了秦默淮和夏鳶,組成人士包括秦珂,裴矜臣,周玄,楊翊,夏雨澤……
「三十二歲,生日快樂!祝福的話說完了,走走走,跟我們過去聚。」
紫色西服的裴矜臣笑眯眯,通身貴氣,偏生一雙風流的狐狸眼,像胭脂水粉里滾過的玉面書生。
令很多好人家的姑娘望而卻步。
這位爺一看就很會玩,誰敢招惹?
殊不知,裴矜臣內心住著一個純愛戰神,寧願死守三十年處男身,也不將就。
秦默淮摟著夏鳶細腰的手臂鬆開,低磁悅耳的聲音徐徐道:「我跟他們過去說說話,你跟周茂兒她們聚一聚,別亂跑,要待在我能找到你的地方。」
夏鳶白皙的下頜點了點。
周玄年紀最小,趁著氣氛熱鬧,打趣道:「三哥,你管的這麼嚴,真成嫂子她叔了。」
秦默淮一記銳利的刀眼過去。
周玄語噎。
裴矜臣愛憐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總是能精準踩中秦老三的雷點,不失為一種求死的廢物技能。」
楊翊推了推眼鏡,「話說回來,男人過了三十也該保養了,健身、控糖、勤護膚,一個都不能少,否則站在漂亮的老婆身邊,老氣橫秋像她叔。」
裴矜臣『嘖』了一聲,什麼白衣天使,脫了白大褂,滿腹黑水。
楊翊瞧了眼秦默淮手腕的紋身,兩人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說話。
「你目的達到了嗎?」
秦默淮:「沒。」
絕症後的待遇太好了,換禮服的時候,夏鳶在紋身邊緣親了親,問他疼不疼。
這是今天的第三問了。
楊翊:「今天人多,你的計劃可能會露餡,你怎麼還不套話?」
「捨不得。」
秦默淮扶著欄杆,黑色西服襯得他高大挺拔,抵著喉結的藍色條紋真絲領帶,以及優雅俏皮的鑽石蝴蝶領夾,都是夏鳶親自挑選、購買。
夏鳶從周茂兒和夏雨澤手裡拿到了八位數的版權費。
秦默淮拿出自己的領帶,給楊翊看,像是幼兒園展示自己新玩具的小朋友,幼稚又臭屁。
楊翊滿頭問號。
秦默淮:「沒別的意思,就是給你看看,這都是夏小鳶給我買的。」
楊翊:「……」
你露餡後,夏鳶必定跟你鬧!
呵呵!
就先讓你騷一會兒!
秦默淮正色道:「我今晚就問。就算露餡了也沒關係,只要我說的話夏小鳶都信,她甚至想要跟我一起死。」
楊翊氣憤離場。
提著禮裙的女人悄然走近,秦默淮轉身一看,是歐陽菁。
誰這麼沒眼色,把爺爺看中的女人放進來了?
歐陽菁知道,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了,鼓起勇氣最後一搏:「秦默淮,我喜歡你!」
「這三年裡我經常重複做一個夢,夢裡我們才是一對,雖然很荒謬,但又那麼真實。」
「我只是想求證一下,你是不是跟我做過同樣的夢。」
秦默淮單手抄著西褲兜,並沒有跟著她的節奏走,冷冷淡淡地反問:「你喜歡我什麼?」
歐陽菁迫不及待的回答,以為自己有機會,「我喜歡你溫柔體貼,用情專一!」
秦默淮:「你跟我爺爺走得近,應該知道我以前是什麼性格,桀驁不馴都是誇我。夏鳶經常騙我,跟我使小性子,在我的底線反覆彈跳,體弱多病動不動就嘎一下嚇我,我是被她折磨成的溫柔體貼。不是她改變了我,是我願意為她而改變。不是她付出了很多,是我付出了很多。你覺得我應該拋棄夏鳶嗎?」
付出那麼多心血和精力,怎麼捨得拋棄。
歐陽菁臉色煞白,她被逼問的啞口無言。
早就聽聞秦默淮口才極佳,多智近妖,只要他坐在談判桌,沒有人不害怕。
如今她算是體會到了。
耳邊傳來熱熱鬧鬧的聲音,夾雜著一絲秦默淮熟悉的綿言細語,他淡漠的瞳孔鍍上了一層溫度,皮鞋踩著潔淨的大理石地板,漸遠。
一襲鎏金魚尾禮服的夏鳶,兩條白皙的胳膊撐著紅色絲絨桌面,氣場全開,眼底藏著三分殺氣。
對面的寧蔻兒更是上頭,「我要是這把輸了,不僅把苦茶籽還給周玄,我還把上次的三聲狗叫補給你!」
不少人打趣周玄。
「怎麼連苦茶籽都輸了?」
「下次你這個人都要輸給寧蔻兒。」
「玄哥兒,你不行了呀,你以前可是賭桌小王子。」
周玄咬牙,讓他們閉嘴。
夏鳶霸氣的嬌呵:「一言為定!」
她掀開骰盅,三個六,豹子!
寧蔻兒願賭服輸,甚至招呼大家安靜,她掐著腰,學了三聲狗叫。
莫名很酷,不少人圍著她們歡呼,氣氛達到了頂峰。
寧蔻兒走到夏鳶身邊,姿態扭捏地跟她貼了貼,「你離開的這三年,其實我挺想你的,高手惜高手!很久沒有這麼熱鬧的聚會了,你可別再玩消失,缺了你,香州宴會真的無趣。」
不等夏鳶開口,匆匆趕來的秦默淮伸手握住夏鳶的腰,俊美冷漠的臉龐宣誓主權,「她會永遠留在我身邊。」
寧蔻兒:「……」誰問你這個了?
還是夏鳶單獨站著順眼,香香的,是公主。
跟男人貼在一起都變味了。
生日晚宴結束後,夏鳶在兒童房給榛寶念睡前故事。
那身鎏金魚尾禮服,在護眼燈下熠熠生輝。
榛寶眼皮耷拉,睡著前嘀咕著『媽媽是公主』。
夏鳶唇角翹起,被榛寶拿捏的死死的。
她離開兒童房,前去布置好燈帶的小花園。
一簇簇的藍玫瑰鋪在腳邊,夏鳶抱著吉他,彈唱著寫給秦默淮的情歌。
秦默淮坐在玫瑰花海里,深邃的鳳目滿是迷戀,什麼商界帝王、談判桌唯一的king,別管,現在腦子已經是夏鳶的形狀了!
「阿淮,這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還有一件事我不想瞞著你…為了回到這個世界,我跟系統做了交易,它拿走一部分壽命,我還能活到五十歲,我覺得這很划算……」
秦默淮瞬間紅了眼眶,喉腔湧上一股腥甜,冷白的指骨死死捏著送給夏鳶的禮物,心口一陣陣的絞痛,真相竟然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