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福湊近點一看還真是，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色，前端是狐狸特有的標誌，摸上去的觸感十分柔軟，順滑，還有一絲溫暖。
也難怪在過去能成為達官貴人的選擇。
這玩意是真的不錯。
不過好東西都在刑法裡面，就拿眼前這白狐狸皮來說，就屬於國家二級保護動物，任何獵捕和非法交易都會受到法律制裁。
當然！
在這個人命如草芥，飯都吃不起的年代，就別說白狐狸，就是遇到黑白糰子，村民第一反應，這玩意咋吃？
「同志，你這白狐狸皮我看著挺好，咋賣的？」
小老頭撫了撫瓜皮帽，神態有些倨傲的從袖口伸出兩指頭。
「啥意思？20元？」
李有福自然不會天真的認為花2元錢就能買到，真正的皮草價格一直不低，後來有了人造革，以及養殖業發達，皮草的價格才慢慢被打下來。
要遇到年久點的珍稀皮草，價格更是高到離譜。
李有福靈泉空間裡還有頭受了傷的熊瞎子沒處理，倒不是忘記，而是一直沒遇到會處理熊瞎子皮毛的好獵手。
也就這些年能動手，像什麼熊心，熊膽，又或是虎鞭，虎骨，那都是好東西。
李有福還想著有機會到北大荒走上一遭，許多人認為去北大荒是開荒，殊不知，棒打狍子瓢舀魚，野雞飛進飯鍋里，也是從這時候傳出來的一首童謠。
北大荒，北大倉的名聲可不是吹的。
更關鍵的是，護林隊經常組織進山打老虎，獵狗熊，野豬山雞啥的，屁都不是。
「小子，不買就趕緊走，在這埋汰人呢。」
李有福一陣懵，不是說好了不要發出聲音，這個小老頭還生氣上了？
「我出價你還價，20元少了，那我再給你加1元。」
「去去去，狗嘴吐不出象牙，上好的雪狐皮，怎麼在你小子嘴裡這麼不值錢，放到早些年，沒有200個大洋，看都不讓你看。」
李有福樂了，「老頭，你也說是早些年，要是你這麼不捨得，你也不會拿出來擺攤不是？」
「你！」
小老頭吹鬍子瞪眼看了李有福好一會，接著又嘆息一聲，「要不是這光景，你以為我捨得拿出來賣。」
「那就給個實誠價。」
李有福是不可能掏200大洋買一張白狐狸皮，別說他掏不出200塊大洋，就是有，李有福也不會真當這個大冤種。
小老頭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小伙子，我也不框你，你要是能拿出20斤精大米，這條雪狐皮你就拿走。」
「我也實話跟你說，這幾年光景是不太好，但我也不差這點錢。」
好傢夥！
不愧是老四九城的遺老遺少，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個小老頭屬實有點東西。
李有福瞪大眼睛，「你就不怕我舉報你？」
小老頭鼻腔發出一道哼聲，「老頭子我都在變賣家產了，我會怕你舉報？」
有點意思。
李有福咧嘴一笑，這群遺老遺少不愧是過慣了好日子的人，普通老百姓還想著法怎麼精打細算過日子，他們倒好，張口就是精大米。
不過這也便宜了李有福。
李有福別的都缺，唯獨不缺糧食。
「好！」
「你說啥？」
小老頭不敢置信的掏了掏耳朵。
「20斤精大米我買了，不過我要再拿幾個古錢幣。」
小老頭並不算真正賣皮草的攤販，白狐狸皮被小老頭捏在手，他面前擺放的是一枚枚古錢幣，還有一些煙杆一類的老物件。
李有福一開始是被白狐狸皮吸引，但他的注意力其實一直都在攤位前的古錢幣上。
十帝錢，也就是順治、康熙、雍正、乾隆、嘉慶、道光、咸豐、同治、光緒、宣統這十個皇帝年號所鑄造的銅錢。
十枚為一套，據說化煞辟邪，增強運勢和財運的功效。
一般是懸掛在牆上，用於招財納福，化解各種煞氣，也可以放置在腳墊底下，以及房梁。
十帝錢本身不值錢，只是難得遇到品相稍好的，李有福真正在意的是另外三枚天國通寶。
天國通寶是太平天國早期鑄造的錢幣，鑄造沒多久就被太平天國聖寶所取代，流傳出來的極少，李有福沒想到逛個鬼市竟然能遇到三枚。
「不行不行，古錢幣是另外的價錢。」
「我說老頭，你咋這么小氣，不是我說，除了我能拿20斤精米出來敗家，你看誰會傻到不要糧食，選一堆破爛玩意。」
「你！」
李有福笑了笑，「我說的不對嗎？」
小老頭頓時沒了脾氣，他知道眼前的小伙真正看中的是古錢幣，就李有福這點小伎倆在他眼裡就是個笑話。
老話說人窮氣短。
小老頭不敢賭，他窮的要變賣家產度日，也找不到任何理由留下古錢幣，倒不如換成精米實在，但又不想就這麼便宜了李有福。
「再給我加2斤肉，古錢幣你隨便拿。」
「真的？」李有福眼前一亮。
小老頭頓時沒好氣道：「你也說了我守著一堆破銅爛鐵，那我還不如換些吃的，你該不會拿不出來？」
「要是拿不出來就趕緊走，別耽擱我做生意。」
看著小老頭氣急敗壞的模樣，李有福微微一笑，「怎麼還急上火了，是不是這個年紀的人都這個脾氣？」
「2斤肉我的確能拿出來，不過是醃肉，這個點了，我總不能變出2斤新鮮的肉，就是我說能，你恐怕也不信吧？」
說到這裡，小老頭已經確信李有福能拿出來，而不是誆騙逗著他玩。
就像李有福說的，這年頭沒人會傻的拿出糧食換些沒人要的破銅爛鐵，20斤精大米，節省點吃也能吃上一個月時間。
「行，2斤醃肉就醃肉，不過你要快點。」
說這話的時候，小老頭強忍著吞咽口水，他好久沒嘗到肉味，一說到肉，滿腦子想的全是各種美味，越想，肚子越餓，抓耳撓腮，一陣難受。
李有福反倒不急了，「我話都還沒說完，急什麼。」
「老頭，你家裡就沒點更值錢的玩意，例如玉石，翡翠啥的？」
「我可以高價收購，要是看的順眼，錢不是問題，就是你想要肉蛋魚啥的，也不是不行。」
一事不煩二主，鬼市的時間有限，李有福下一次來自己都不知道啥時候了，他打算趁著這個機會跟眼前的小老頭套套話。
古董，字畫，古錢幣，從來都不是李有福的目的，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購買翡翠讓靈泉空間升級。
一般的玉石翡翠好買，頂級的玉石翡翠可遇不可求，哪怕在這個年月，除非活不下去，不然還真不好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