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向來是從容理智的,但在負屓的事上,他無法保持冷靜。
白玫緊咬下唇,忍住淚意。
她知道哭沒有辦法解決問題。
但是他們把靈山方圓百里都翻了一遍,怎麼也找不到負屓的下落。
她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可以減輕罪責。
白靈眸色閃動,良久,他沉聲道:「你帶著他們繼續往外尋找,一百里找不到就三百里,三百里不行就五百里!切忌動靜不能太大,不要引起其他族群的警覺!」
「是!」
白靈看著他們出去,馬不停蹄趕往青丘山。
見到九尾,還沒開口說話,一行熱淚就落了下來。
九尾臉上的輕挑一收,神色凝重,「出什麼事了?」
「負屓失蹤了。」
「什麼?」
九尾霍然起身,一雙風情萬種的狐狸眼中滿是凌厲之色。
白靈帶著哭腔將負屓失蹤的過程完整敘述一遍。
九尾下意識想要責怪他幾句,但見他滿臉悲痛,神情悽惶,不由心軟。
「現在別想太多,還是先想辦法找到負屓。」
「我已經讓所有的白孔雀都出去找了,但我擔心不夠。」
誰也不知道負屓是自己走丟的,還是被其他人或是妖獸給帶走的,白孔雀一族的數量完全無法擔任尋找負屓的任務。
所以白靈才會選擇來找九尾求助。
她也是白靈唯一能夠信任的同盟。
「我馬上安排下去。」
九尾雷厲風行,立刻叫來其他九尾狐布置任務。
很快,整個九尾狐都動了起來。
而三目花豹作為九尾狐多年的老鄰居,很難不察覺他們的動靜。
花圖主動請纓,「族長,讓我去吧,我肯定能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三目花豹的族長有些猶豫。
誰不知道九尾狐最討厭的三目花豹非花圖莫屬,討厭到花圖一靠近都會吐口水的程度。
讓花圖去,不像調查,更像是搗亂。
「族長,就讓我去吧,我可以的。」
花圖態度十分堅決,最後在他的死纏爛打下,族長還是同意了,並反覆叮囑他不要惹事。
花圖含糊應了幾聲,蹦蹦跳跳走了。
嘿嘿,終於又可以出去玩兒了。
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打探到虞昭的下落。
他還有幾套新衣服,沒機會展示呢。
對了,如果有機會還要再去一趟南風城。
他還惦記著話本子的後續呢。
……
「系統,巫少真對我的好感度有多少點了?」
【叮!宿主,巫少真目前好感度為60點。】
「還是60點?」
葉從心憤憤不平。
從巫少真還是忘生的時候,他的好感度就是60點,如今他們朝夕相處一段時間,在她的刻意迎合下,明顯能感覺到巫少真對她的態度越來越溫柔,可好感度卻沒有絲毫增長。
誰說只有漂亮的女人最會騙人。
漂亮的男人也不遑多讓。
鑑於巫少真確實有一張令人賞心悅目的臉,葉從心決定再包容他一段時間。
如果對方的好感度依舊沒有變化,她只能採取一些極端的方式。
葉從心猶豫片刻,「再幫我查詢一下獨月峰那群人的好感度。」
她到現在還沒有死心,仍抱著一線希望。
【叮!方成朗目前好感度為0點。】
【叮!藍子渝目前好感度為10點。】
【叮!蘇鳴目前好感度為1點。】
【叮!崔珏目前好感度為0點。】
【叮!權野目前好感度為0點。】
【叮!清衍真人目前好感度為-100點。】
若說前幾個答案不出葉從心的預料,最後一個著實令她怒火攻心。
-100點?
豈不是說明清衍真人對她的恨意已經達到連她死亡都無法消除的地步?
「哈!」
葉從心覺得可笑。
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刨了清衍真人的祖墳,才讓清衍真人怨恨至此。
「卿卿,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巫少真的聲音驀地從背後響起。
葉從心急忙換上一副溫柔的面孔。
「少真,我沒事,你今天的修煉結束了?」
「嗯,還要多謝你為我準備的靈石和丹藥,過不了多久我應該就可以嘗試築基。」
「那真是太好了。」
葉從心笑容燦爛,然而一顆心早已被嫉妒啃噬得千瘡百孔。
虞昭是她見過最有天賦的人。
可虞昭也花了將近五年才築基。
而巫少真修煉的時間又有多久?
不過一月。
哪怕巫少真解釋他以前也是修士,後來出了意外才導致靈力盡失,依舊無法讓葉從心釋懷。
為什麼她周圍所有人都是天賦異稟的天才,只有她,只有她什麼都不是,還會被破爛的身體拖後腿!
得益於多年的經驗,她心裡翻江倒海,面上卻不透露絲毫。
巫少真也沒有察覺到她的表里不一,眼神越發柔和。
除了他逝世的親人,世上再無人如白卿卿對他全心全意的好。
他借用蟲身重生,修為全無,需要重頭再頭,卿卿便自願為他提供靈石、丹藥,不求回報。
卿卿也是他見過最溫柔體貼的女子,他想如果他能報仇雪恨,他願意放下一切與卿卿歸隱山林,做一對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神仙眷侶。
也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當晚,巫少真就做了一個夢。
夢中有一個女子正在為他洗手做羹湯,他看不清對方的面容,卻能感受到對方舉手投足間都快溢出來的滿腔愛意。
「少真哥哥,快來嘗嘗我做的甜湯好不好喝。」
巫少真慢慢向她靠近。
女子模糊的面容也越發清晰。
那是一張他從未見過卻又極其熟悉的臉。
清麗,乾淨。
他心神顫動,猛地從夢中驚醒。
巫少真蒙住臉,耳畔迴響著巨大的心跳聲。
她是誰?
自己為什麼見到她就會產生特殊的感應?
想到某種可能,巫少真不覺紅了臉。
翌日,巫少真再見到葉從心時莫名感到心虛,眼神也開始閃躲。
葉從心何其敏銳,當即察覺到巫少真的情緒不對。
於是,她明里暗裡試探幾次,但巫少真什麼也沒說,他自己的心都還在搖擺不定,自然不能給出葉從心想要的答案。
葉從心深諳鬆弛有度的道理,並沒有一味的逼迫,而是將心思轉移到另一件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