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豁然開朗,葉城此舉意在通過情歌大賽吸引眼球,進而引流至妙音樂坊。
「好一招棋,算計得當。」
至此,李安對歌唱比賽已無心關注。即便伊人歌聲再動人,實力超群,但在眾目睽睽之下,單憑一人之力,恐難服眾心。
由於皇城首席歌姬天團的盛名赫然在列,眾人更樂意享受六王爺的殊榮,紛紛為這第一歌姬團隊投下心儀的一票。
「我的小娘子,此番我們且讓她們風光一時,先贈予這一千兩的勝利,待夜幕降臨,我將帶你領略雙倍收穫的喜悅。」李安心中暗忖,隨即悄然離台,尋覓一處人跡罕至的角落,通過對講機向玉蟬下達指令。
他要求玉蟬以最快的速度,在皇城妙音樂坊的正對面開設一家全新的音樂殿堂——好聲音樂坊。玉蟬略顯為難地回應:「李大人,此事是否過於倉促?我……我方才嘗試行走,速度並不快。」
此刻,李安不禁懊悔昨晚未能自制,但問題總有解決之道。不出所料,玉蟬塗抹了李安購置的特效藥膏後,竟奇蹟般地下床自如行走,仿佛昨晚的一切未曾發生。
另一邊,梁青雲洞悉了趙丞相與葉城的意圖,幾輪比拼後,僅餘三人,一是伊人,另外兩位則是皇城首席歌姬團的成員。奪冠之路陡增兩位強敵,伊人心事重重,信心大減。當她欲求援於李安時,四顧卻不見其蹤影。
梁青雲心生憐惜,決意讓民眾參與評分,選出最終的冠軍,自然,除了冠軍可獲千兩賞銀外,其餘二位也將各自贏得五百兩。
此次,梁青雲的大手筆背後滿是自信,因李安早前透露,今夜將助伊人贏得萬兩之財,區區千兩自然不在話下。
果真,經由民眾評選,珍姬一舉奪魁,而伊人與其他一位歌姬則各得五百兩賞賜。情歌大賽圓滿落幕,然而對於趙丞相與葉城而言,好戲才剛剛拉開序幕。
在梁青雲的示意下,李安宣告情歌大賽正式告終,其餘節目繼續進行。勞累了一整天的梁青雲也感疲憊,李安遂護送其返回皇宮。
豈料,二人剛離開不久,趙丞相與葉城便登台,指揮數十名隨從維持秩序。
「諸位靜一靜,今日乃難得的盛會,本王特邀雲鼎商會會長葉城,亦即皇城首席歌姬團背後的掌舵人,與大家分享幾句。」
一聞首席歌姬團之名,人群中那些大老爺們個個伸長脖子,緊盯著台上的歌姬,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擁她們入懷。自古以來,才貌雙全的佳人總比單一的美貌更為誘人。
葉城命二十位歌姬上前,簡短獻上歌舞一曲,這突如其來的福利令男人們垂涎三尺。連趙丞相也按捺不住,正欲輕擁珍姬,卻被她靈巧避開。
「趙丞相,眾目睽睽之下,還是注意些吧。」珍姬悄聲說完,面帶羞澀地離去。趙丞相被挑逗得心癢難耐,葉城則一臉艷羨,新近接手的歌姬團,自己尚未品嘗,似乎就要被趙丞相搶先一步。
「咳咳。」
葉城輕咳兩聲,以此提醒趙丞相,隨後宣布:
「今日恰逢雲鼎商會旗下妙音樂坊十周年慶典,故自戌時起,凡在妙音樂坊消費一兩銀以上者,皆可點歌一曲,限前五十名。」
此言一出,台下一片沸騰。只需一兩銀,便能享受王爺般的禮遇,讓歌姬為自己歌唱,想想都令人激動。
為爭得前五十的名額,十幾位身著華貴錦緞的富商直接擲出百兩銀票,誓要奪得戌時的首曲。
不足半分鐘,台上已累積千兩銀錢。見此進帳速度,趙丞相心中竊喜。
『嘿嘿,這皇城首席歌姬團的金字招牌果然好用,千兩銀輕鬆到手,不用多久,我那三千兩白銀的投資即可回本。』
葉城未料眾人如此慷慨解囊,欣然命僕人記錄下提前付款的名單。不到一刻鐘,趙丞相等人已收入三千八百兩銀錢,笑得合不攏嘴。
為讓大老爺們盡興,趙丞相更許諾今日白酒暢飲。
相比乞巧大舞台的喧囂,皇宮內則顯得寧靜許多。李安剛踏入宮門,便收到密探的緊急報告,得知趙丞相他們預收了三千八百兩的消息。
「好極了,沒想到在大梁,竟有人比我更懂得超前,玩起了預售。那麼,就讓我展示何為真正的預售藝術。」
為趕在趙丞相與葉城之前獲利,李安不得不匆匆與梁青雲告別,火速趕往妙音樂坊。
妙音坊,京城數一數二的歡歌之地。
李安為了探查妙音坊的虛實,特意換上一身行頭,經過一番精心偽裝,順利潛入了坊內。畢竟,了解對手,才能百戰不殆嘛。
這妙音坊,外表看似普通風月場所,但牆上掛滿了各式古琴、古箏、玉笛、二胡,透著一股文藝范兒。三層樓高的建築里,中央是個金碧輝煌的大舞台,專為歌女們表演所設。每層樓都密布觀演席,好比現代的電影院,最佳觀賞位總是一票難求。算上站位,這兒輕輕鬆鬆就能擠進五百號人。
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想,李安隨手從腰間抽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揚聲問道:「請問,這裡的管事人在哪兒?今晚我想來點特別的。」
話音剛落,葉城便急匆匆地迎了上來,一邊吩咐手下備上上等碧螺春,一邊躬身邀請李安:「公子,請隨我來!」
剛一落座,李安便直奔主題:「你就是管事?我打算今晚包下你們這兒最頂尖的歌女,因為將有一位大人物光臨,給你們添添彩。」
一聽有大人物駕臨,葉城立刻挺直腰杆,語氣也更加恭敬:「敢問公子,是哪位大人物如此青睞我們妙音坊,真是蓬蓽生輝啊。」
李安故作神秘,一本正經地說:「這位大人物偏好低調,不願張揚,所以這五百兩,你安排個私密包廂吧。」
在過去,五百兩足夠享受頂級服務一整晚,但今非昔比,今晚妙音坊將迎來眾多慕名而來的貴賓,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葉城面露難色:「公子,今晚情況特殊,五百兩可能不夠包下最好的歌女。」
按今天的預訂情況,葉城估摸著至少得千兩銀子。
讓李安加錢,無異於痴人說夢,他此行本就是為了探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