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給勞資伺候好了,你就別想走了。」
肥胖男子怒罵完之後,就把上身已經脫下了的衣服一甩,就往前方撲去。
只見在他的前方,正站著一個可憐兮兮,臉上還掛著淚痕的少女,這正是……
張星要尋找的李穎兒。
李穎兒渾身僵硬,她就站在張星之前睡過的涼蓆上,眼神有些呆滯,靜靜地等待著厄運的到來。
但她又轉而看到木門被踹了開來,從而闖入的張星。
「張……張星……」
李穎兒的眼中突然綻放出了希望,有些日曬痕跡的小手微微顫抖,整個嬌小的身軀都在不停地晃動,喃喃自語著。
那肥胖男子見身後的門被粗暴地踹開,也驚愕地張大了嘴巴,有些不知所措。
但就在這時,臥室外面的柳河忽然出聲,淡淡地說道:「停下你的動作,黃右。」
那肥胖男子見自己的上司發話,只好不情願地點了點頭,有些遺憾地看了那青春靚麗的少女一眼,就退到了一旁。
隨後柳河見事態暫時穩定了下來,就露出了奸詐的笑容,繼續挑著自己牙齒中的菜葉子。
「張星,眼下的事情非常好解決。」
「只要你把除去這幾盒子藥,剩下的物資都給我保管,我就放這個李穎兒和李武離開,秋毫無犯好吧?」
「你也別擔心物資交給我們就會卸磨殺驢的事情,放心,只要你後續還能搞來物資,不然在這物資消耗完之前……」
「你的生命保障是完全沒有問題的,當然,吃香的喝辣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吐了一口氣,老謀深算的目光投了過去,好似勝券在握地瞟了男孩一眼。
「之所以前面不讓手下人玩弄這個少女,就是因為還沒在衛星電話上看到張星定位器的位置變化。」
「等張星快到李武家之時,我才下令讓手下人開始動手處理這個少女,並且把時間卡得剛剛好,讓張星來「英雄救美」。」
「通過這樣的手段從而脅迫他,這樣來就可以把利益儘快,全部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了,嘿嘿……」
而柳河之所以不那麼快卸磨殺驢,保障張星的生命安全,則是因為他心中還有一點點貪心。
他想要頂風作案,榨乾張星的剩餘價值,看對方還有沒有存留物資。
不然早就把事情幹完了,哪還輪得到男孩過來救場呢?
「柳河,你真的想好了……」
「要這樣子幹嗎?」
張星冷眼相待,他不是傻子,早就聽出來了對方話里的意思。
所謂不暫時卸磨殺驢,就是為了完完全全地榨乾自己。
所謂讓那肥胖男子停下動作,就是為了以李穎兒這個與自己並無太多瓜葛……
但是仍舊有點關係的少女來脅迫,從而炙烤自己的良心。
「呵呵,這真是在選……該走陽關道?」
「還是走獨木橋啊。」
張星閉上了眼睛,嘴角泛出了一抹苦笑。
一方面要是保住自己利益就代表著失去良心,失去人性的光輝面。
另一方面要是單純為了救這個少女,從而把自己的性命搭出去,從而就此看人眼色,被壓榨至死。
並且這李穎兒和李武的死活還尚未可知……對方後續會不會殺人滅口,清理掉自己吞食利益的證人!
「兩條道路,我該選擇哪一條呢?」
「焦灼,真是令人焦灼。」
張星睜開了眼睛,神情變得淡然了起來。
他似乎也已勝券在握,局面好像已經在他的掌控之間了……
「我哪一條都不選。」
「走不通的路,何必再走,直接再開一條出來就是了。」
他用只有自己一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暗自嘆了一口氣。
「快點。」
「還沒有下定決心嗎?再不做出抉擇我可不會再給機會了。」
柳河的臉色有些不耐煩了起來,他在屋內踱步了起來,那腳步聲仿佛是在給張星施加心理壓力一般。
「誰說的?」
「我早就選好了。」
誰知張星突然搖了搖頭,眼中積蓄的莫名神色越來越濃。
他身形猛地向前一突,甚至拉出了淡淡的殘影……
隨後張星奔跑到了那肥胖男子身旁,一拳搗在了對方那油乎乎的臉上。
「咚!」
這一拳,不是為了利益,單純就是年少心性,發泄一下自己……
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馬不停蹄地求生導致心中積鬱的不平和不忿。
只見肥胖男子應聲倒地,他還捂著自己臉上那帶著烏青拳印的臉,雙眼圓瞪,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你踏馬在幹什麼,張星!」
「把勞資的話當耳旁風嗎?我看你是真的想死了。」
柳河見對方不僅不聽他的誘導,反而直接對自己的手下動手,這不是赤裸裸的挑釁,是什麼?
他臉色飛快的陰沉了下來,又夾雜著幾分怒火,如同雷雨天氣,籠罩上了一層陰霾……但又有雷電閃爍爆鳴。
「我不是說過了嗎?」
「路。」
「我已經選好了。」
張星打了個哈欠,沒有在意這在場所有賦能者或驚訝,或戲謔,或怪異,或憤怒的目光。
「只不過,不是你們給我的兩條路。」
「而是我自己開闢的第三條!」
他說到這裡,原本慵懶的聲音突然變得高昂,臉色也變得無比認真。
李穎兒美目之中泛出了漣漪,她定定地看著這個擋在她身前的男孩。
此時的張星如同一尊守護神一般立在少女前方,擋住所有利箭,儘管灰頭土臉,但仍舊精神抖擻。
「第三條路?」
「你特麼在說什麼鬼話?」
柳河眉頭一皺,心底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張星沒有回答他,將目光投向了那臥室之外。
不,還要更遙遠。
是木門之外……
「不會吧,難道這個叫張星的肥羊黑戶……還有轉機?」
「這小子到底在搞什麼鬼……」
「嘁,故弄玄虛。」
在場的眾人見狀,有的屏息凝神,緊緊跟隨著看了過去,有的仍舊是傲慢不屑,搖搖頭不予理會。
張星沒有理會他人的冷嘲與熱諷,而是深吸了一口氣。
「鄧……」
「榮……」
「濤!」
他大聲地吼出了這三個字,整個人都目不轉睛地望著門外。
「來了,瞎嚷嚷什麼。」
突然門外傳進來了一道有些模糊的聲音,但帶著不可忽視的粗獷意味,讓屋內一眾人都大驚失色。
「鄧……鄧榮濤,他怎麼會來?!」
「該死的,這張星怎麼會跟他有關聯!」
柳河的臉色由本就陰沉的不滿……轉為了帶著驚愕的疑惑。
他也把目光向門外投去,這一看,卻是讓他心底徹底一涼。
只見門口正緩緩踏步走進來一個人,這個人上半身赤裸,疤痕遍布那壯碩的肌肉,讓人聯想到了如同被荊棘抽打過的木樁子。
鄧榮濤待兩隻腳都踏入了門內,才緩緩抬起了頭來。
「叫啥呢,勞資這不是來了?」
他扭了扭自己那粗壯駭人的胳膊,眼中閃著淡淡的森然之色。
同時在其身後,也如同柳河一樣陸陸續續地跟著一群同樣穿著灰色作戰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