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浩將菸頭踩滅,不耐煩道:「我找個屁啊,我倆就像你和顧檸一樣,你覺得可能嗎?」
這家酒館當初是鄭浩和雅晴在一起時開的,那時還是夫妻店,名字叫做晴晨,我問二人為什麼起這個名字,酒吧都是晚上營業,偏偏起了一個白天的名字。
鄭浩對我說,第一個字是晴,是因為有雅晴,第二個寓意可以理解為清晨,清晨代表什麼,陽光,有陽光就有希望,我知道每天夜晚來這裡有買醉的,有發泄地等等,但是我希望他們能夠明白,夜晚是留給釋放的,但是我們還會有明天,也還會有希望在等待著你走向明天。
那時,台上有晴雅專業音樂學院畢業,台下有鄭浩,當時經營得如日中天,我還記得顧檸我們四個一起待著時還問過:「雅晴姐,你們什麼時候結婚,生意也不錯,都穩定了,該考慮一下你們的終身大事了吧。」
但是,我們發現雅晴和鄭浩都沉默著,原本應該洋溢在臉上的笑容並沒出現,我就覺得事情不太對。
後來,二人沒有徵兆地分手了,據鄭浩描述,雅晴的父母一開始就不同意二人的婚事,就連最初晴雅執意開酒吧,也是和家裡大吵一架,他們的思想認為這是不務正業,所以更別說到後面提出結婚的事情了,認為根源就是在鄭浩這裡,將晴雅影響了。
在那之後,我們很久沒有再見過面,只聽鄭浩說過一次,回到學校去當了一名音樂教師,可能這就是她家裡希望過的生活吧。
「到底怎麼回事啊?」我急迫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你們也就是前後腳,我都懷疑是不是你小子給她叫來的。」鄭浩一臉懷疑的說道。
「我叫個屁啊,你看我半死不活的,可能嗎?」
「我說啊,雅晴不會是一直在默默地關注你吧。」
鄭浩瞥了我一眼,不耐煩道:「你小子什麼時候這麼八卦了,進去看看吧,這麼久沒見了。」
我們進去時,剛好唱完一首歌,我連連吹口哨:「好好!」
鄭浩一巴掌拍在我的腦袋上,惡狠狠道:「你小子給我老實點,別炸刺。」
惹的旁邊的兩個小女生怯聲道:「老闆,叫好還挨打嗎?」
鄭浩笑嘻嘻道:「你們隨意,這小子醫院剛出來,腦袋有點問題。」
然後他們看到我雙臂纏著紗布,真的認同鄭浩的話,猛地轉過頭去,向著一旁坐了坐。
雅晴姐從台下向我們走過,我笑著打招呼道:「晴雅姐,又變漂亮了啊。」
「姚遠,好久不見啊,還是這麼會說話。」
「你的傷.....」雅晴姐欲言又止道。
我望了望雙臂,含糊其辭道:「就....英雄救美了一下,沒啥大問題。」
我看著鄭浩跟一個啞巴一樣,也不說話還不會動了,我就接著說:「呀清潔,多虧你來幫忙了,要不然這酒吧的生意日漸衰老啊。」
「別這麼說姚遠,我知道在走了以後,你沒少幫鄭浩收拾爛攤子,還要多感謝你對他的幫助,謝謝有你們這些朋友。」雅晴姐真心實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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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浩在一邊沉默許久,終於開口道:「別在這站著了,去裡面坐會吧。」
他拿來三瓶啤酒,不過我沒辦法喝,就開了一瓶水,鄭浩自己悶頭喝著酒,給我看得直著急。
我實在忍不住,開口道:「雅晴姐,這次你應該是特意來的吧。」
「聰明,有朋友說鄭浩這裡的情況,我才過來看看的,這個人你是認識的。」雅晴姐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我瞅了瞅鄭浩,疑惑道:「誰呀?」
「你是缺心眼吧,能和咱們認識的,也就顧檸和雅晴有聯繫。」
鄭浩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沒錯,是這樣的。」
得到雅晴的肯定,鄭浩得意的瞥了一我一眼,好像說老子天下第一,腦子甩你幾條街,氣的我想抽他一頓。
但是,我沒想到雅晴和顧檸竟然也有聯繫。
接下來,我和雅晴輪流上台,直到十二點才結束,今晚絕對是大獲成功,因為雅晴的氣質出眾,歌聲如天籟,酒吧群的人數暴漲許多。
再她回家時,本想要替鄭浩問一下,明天還來不來,但是被鄭浩阻止了。
上廁所時,我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發現安顏打了十多個電話,全部沒聽見,我驚慌失措的提上褲子,飛奔出去。
心裡忐忑的撥了過去,電話始終沒人接聽,就在我即將要掛斷時,那頭傳來毫無感情的聲音:「姚遠,你是死了嗎?」
我被安顏噎的不知如何開口,攥著手機的手掌一直出汗,但生怕她掛斷電話,只能支支吾吾道:「那個....你先別急,我馬上回家,見面跟你解釋行不行?」
「你就死在外面吧,我不管你了。」
安顏果斷地掛了電話,我也明白這下子嚴重了,顧不上和鄭浩打招呼,打車是來不及了,路邊連個鬼影都看不見。
我在路邊掃了一個共享單車,硬生生地騎出來摩托車的速度,空曠又寂靜的大街上,只留下我一騎絕塵的身影。
.......
我實在不敢用力奔跑,生怕傷口再次崩裂開,快步走出電梯後,發現兩家的防盜門已經換了新的,如果不是牆面有零星紅漆沒清理乾淨,真以為自己走錯住戶了。
我站在安顏的門外,抬起手緊張的不敢敲下去,想起最初相識,毫無顧忌的膽子早就跑沒影了,望著眼前的防盜門像是通往地獄的入口。
「咚咚咚!」
「那個....安顏,我回來了。」
「我....」
「Duang!」
大門猛地推開,強大的撞擊力磕在我得腦門上,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不停的向後少了好幾步。
「磕死了嗎?」安顏冷若冰霜的問道。
我定了定神兒,揉著頭乾笑道:「沒有沒有....還活著。」
安顏的目光里閃過一絲心軟,無奈道:「沒死就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