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承天白事鋪。
「呼~」林霄伸了個懶腰，「我回來了。」
出門一趟，只賺了100積分，算不上虧，但也不賺。
林霄還是更喜歡一家人整整齊齊那種，就比如趙小玥的家人。
直播間裡那些喊著要預定套餐的，結果都沒有私信他，全都是嘴炮。
「小林道長你回來了，我剛做好晚飯，洗個手就能吃了。」
孫曉霞迎出來，笑道。
「好嘞，嫂子辛苦了。」
林霄微笑點頭。
飯桌上。
林霄看到了一臉便秘的趙小玥，她白皙的臉蛋上有一團小黑點，明顯是被墨水浸到，還沒洗乾淨。
「沒禮貌，見到師兄也不知道喊人？」林霄板著臉道。
「師兄~」趙小玥委屈得想哭，但還是乖乖喊了。
「哼！不知道給師兄盛飯？一點禮儀都不懂？」林霄倒背著雙手，繼續板著臉。
「知道了~」
趙小玥撅起嘴，悶悶不樂。
帶她盛了飯過來，林霄掐了掐她嫩滑的臉蛋，滿滿的膠原蛋白，手感很好，「幹嘛呢？擺著張臉給誰看？不喜歡待在白事鋪就離開。」
「不是的，我…對不起，我不會了。」
趙小玥勉強擠出笑容。
旁邊的小茜茜笑著說：「林哥哥，小玥姐姐被墨水淋了，可好玩了。」
「撲哧——」
林霄忍不住笑出聲，難怪趙小玥脖子上也有黑色痕跡。
趙小玥頓時面色通紅，又尷尬又委屈。
「咳！茜茜，大人說話小孩子不准插嘴，知道嗎？」孫曉霞警告道。
林霄卻揉了揉小茜茜的腦袋，笑道：「茜茜說得好，以後如果小玥姐姐出糗，記得跟林哥哥說。」
「嗯啊！」
小茜茜重重點頭。
趙小玥瞪著美眸，感覺世界對自己充滿惡意！
「瞪什麼瞪，吃飯了…」林霄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來，「不對，你下午吃了辟穀丹，你現在恐怕吃不下吧？」
「……」趙小玥又一次撅起嘴，因為她是真飽，滿滿的飽腹感，可是，聞著飯菜的香味，想流口水。
「既然你不餓，回去書房繼續看書，等會我吃完飯有任務交給你。」
林霄說著便將她打發走。
趙小玥抹去口水，戀戀不捨回書房看書去了。
她感覺自己這幾天看的書，比上學時一個學期看的書都要多！
夜幕降臨。
林霄吃完飯，洗完澡，喊來了趙小玥。
「師兄，我要做什麼？」
趙小玥接受命運了，調整好心態，一臉認真地看著林霄。
「今晚教你扎紙人。」
林霄道。
說話時，一陣涼風吹進來，趙小玥打了個哆嗦，扎紙人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師兄你要教我法術嗎？」
趙小玥感覺有些怕怕的，但是眼神亮晶晶，又有些興奮。
「想什麼呢，好高騖遠，你連道德經都不會背，還法術呢，咋不上天？」林霄沒聲好氣。
「我會背了。」趙小玥嘟囔。
「還頂嘴？」林霄瞪著她。
「……」趙小玥低下了頭。
過了一會，等趙小玥服氣了，林霄繼續道：「作為白事鋪員工，扎紙人是最基礎的工作。」
「那什麼時候學畫符？」趙小玥問。
「還沒學會走就想飛呢？符文你看得懂嗎？符文需要掌握眾多古文，你連古文字都看不懂。」林霄敲了敲她的腦袋，翻著白眼道。
「好吧。」
趙小玥有些失落，但也只能接受自己還很廢柴的現狀。
「我開直播了，你要不要入鏡？」林霄問。
「可以啊，師兄，我幫你調直播參數，我以前玩過攝影的……」
終於涉及到趙小玥的強項，她立即精神了。
不多時。
趙小玥搗鼓好直播間。
「承天白事鋪，專業喪葬一條龍，我是…呃，師兄，我要取什麼道號？」趙小玥對著鏡頭自我介紹，半途卡住了。
「我們這一輩為凌字輩，你自己想一個。」林霄道。
「那我叫凌玥！」趙小玥看著鏡頭，笑道，「嘿嘿，以後我是凌玥真君。」
下一刻。
「哎喲！」
林霄的一記爆栗落在她的腦袋上。
「連我都只配稱道人，你何德何能稱真君？」
「那我叫凌玥道人總可以了吧？」
趙小玥小臉皺成了一團，十分可愛。
林霄沒反駁。
【好可愛！萌到我心裡了！】
【小姐姐變成凌霄道長的師妹了，好羨慕】
【我也想加入門下，凌霄道長來個地址唄】
【俺36D，俺也一樣】
【36D的姐姐，我可以】
網友們都被趙小玥萌到，但更多的是羨慕嫉妒恨。
他們也想加入白事鋪！
「各位觀眾，我是凌霄道人，今晚直播扎紙人。」林霄開口，「準確來說，是教這個笨蛋師妹扎紙人，感興趣的朋友可以跟著學。」
此言一出，無數網友愕然，誰會想學這種玩意啊？
扎紙人，想想就害怕。
而林霄已經開始教學。
「別愣著，看我的動作，一步步來。」
林霄給趙小玥演示，很快一個活靈活現的童女就紮好了。
淡黃色燈光下，兩臉腮紅的童女紙人十分滲人。
【好像在看鬼片一樣，好刺激】
【謝邀，已沖，舒服了】
【我看你是真餓了，這也沖得出來】
【為什麼鏡頭一直對著紙人啊，想看凌玥真君】
【出門右轉，xx瀏覽器，不用謝】
【……】
彈幕一片混亂，由於沒有房管，只能由抖音的超管來封禁一些嘴臭的，直播間這才清爽了不少。
林霄沒去理會，目光一直看著趙小玥。
趙小玥學得有模有樣，在給紙人畫妝容的時候，她認真地畫上了五官。
林霄嘴角微翹，等著看好戲。
當趙小玥最後一筆落下，給童女紙人畫上眼睛……剎那間，紙人眼睛冒出幽幽綠光。
「啊！」
趙小玥嚇得將毛筆扔掉，驚叫著站起來。
【臥槽！紙人活了！】
【畫龍點睛，一直以為是假的，沒想到真活過來了啊】
【我去！嚇我一跳】
【不玩了，我柜子動了！】
【換條褲子再繼續看】
【……】
網友們也同樣被嚇到。
按理說，他們經常看直播，見過不少詭異，不應該這麼害怕，但真正遇到詭異的時候，這種害怕的情緒，是生理上的自然反應，本能的害怕，不由內心控制。
簡單來說，就算你死過一回，第二次被殺的時候，還是一樣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