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幹完活吃過早餐的剛走出門的林長沐就看到了一臉陰沉的步遼。
「步叔，有什麼事嗎？」
林長沐擠出一個笑容，不用看，昨晚肯定是被魚姐姐堵門了。
「下午你去工匠家學鍛造，就這樣。」
說完，步遼就消失了。
步遼離開後，林長沐鬆了口氣，往村頭走去，心中慶幸這小老頭沒有拿自己出氣。
「小秦哥哥...」
練過基礎槍式，林長沐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少年覺得今天秦劍明好奇怪啊，都不陪他一起練的，一直坐在地上。
「嗯，抱歉。」
「啊？你有做對不起我事嗎？」
秦劍明站起來，直接就是一句道歉，給林長沐整不會了。
「雖然不是出於本意，但昨天太過火了。」
秦劍明臉色不變，說明了原因。
「現在才說？」
林長沐比較在意時間的問題，明明昨天晚上還遇見了，為啥現在才說？
「演武上的事演武前說。」
「好好好，我知道了，昨天的事我不在意的。小秦哥哥，你也別在意，步叔他們本意也不是要折磨我的。」
雖然閱歷不足，少年頭腦也算充盈，昨天步叔和管叔之間的氣氛沉悶，加上今天小秦哥哥的話，他大概能猜到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不用道意，用劍招！」
說完，秦劍明不給林長沐反應時間，持劍而上，木製的長劍爆發出耀眼的青光。
「好亮！」
林長沐被這股瞬間爆發的青色光芒瞬間亮瞎了眼。
無法判斷秦劍明木劍軌跡的情況下被他一劍戳飛。
「靠！小秦哥哥，卑鄙！」
靈氣運行起來，林長沐視覺立馬便恢復如常，一雙血紅的眼睛滿是不服。
「是你太大意了！」
秦劍明可不在乎這一兩句譴責，一腳將旁邊的木槍踢向林長沐，而後欺身而上。
「可惡！」
林長沐剛接住踢來的木槍，秦劍明已經近身，對著他的腰部一劍橫劈。
沒有辦法的林長沐只好借著木槍撐地翻身後跳，他心中不斷祈禱，希望木槍不要中途斷了。
好在雖然是木槍，但製作的材料極好，不僅撐住了林長沐的體重，還將他盪到了安全的距離。
「不錯。」
秦劍明淡淡的說了一句，而後一個箭步繼續近身，完全不怕拿著長兵器的少年。
「這麼凶？」
明明之前比試的時候林長沐拉遠距離，秦劍明就會謹慎起來的，絕不對這麼兇猛。
不懂歸不懂，該防守還是得防守，林長沐將槍靠在腰上，開轉。
「天真！」
秦劍明一個急停步，揮劍，一道劍氣直直朝著少年的頭飛去。
「靠！好像似曾相識！」
林長沐吐槽一句，他忘了這是修道者之間的戰鬥。
少年立刻停止轉槍，雙手抓槍上挑將飛來的劍氣打散。
可是這樣林參股便無法接住秦劍明的下一招了，被秦劍明一腳踢飛。
踢飛林長沐後，秦劍明的攻勢並沒有結束，他的腳底爆發出強大的靈氣，一個箭步率先到達林長沐的落點，隨即便是一劍。
幾個來回之後，可憐的林長沐只覺得自己在空中飛來飛去，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了。
林長沐知道這樣下去不行，再一次被劈飛後，在快要落點時，他儘量調整姿態，使身體呈現俯衝形式。
調整好姿態後，林長沐瞬間爆發出強大靈氣，隨後一槍橫掃，氣勢如虹，勢不可擋。
面對著一槍速度極快的橫掃，秦劍明也不想硬碰硬，只得豎劍抵擋，只是這一槍力道極強，他被一槍掃飛了。
落地後的林長沐氣勢極強，腳底爆發強大靈氣，想要學習秦劍明剛剛的招式，木槍大力橫掃。
「什麼鬼！」
可令林長沐沒想到的是，飛來秦劍明俯衝以俯衝姿態出劍，他只看到三道劍影。
見到三道劍影的一刻，林長沐覺得雙手一麻，隨後便是腹部一痛，緊接著他便又飛了。
「咳咳！好快的劍招...」
落地後的林長沐因為腹部受擊，咳嗽兩聲。
林長沐作為當事人，清楚剛剛那三道劍影看著是三劍，其實是九劍。
頭三劍砍在他的槍上，中間三劍對著他的手部發力，後三劍則是對著他的腹部。
「吃飯。」
這次秦劍明沒有繼續追擊，收起木劍，要吃飯了。
「不公平！為什么小秦哥哥你能用劍技，卻沒人教我槍技，這不是很不公平嗎？」
林長沐收起長槍，喊道，至於身體上的余痛，還沒練功的時候痛呢，所以他並不在意。
「找長輩。」
面對林長沐的質問，秦劍明這般說道。
「我怎麼想都不公平啊...小秦哥哥，要是你剛剛不用劍技，是不是我就贏了...」
趕路吃飯的路上，林長沐思考了一會，心中產生一絲疑惑，於是問道。
「別想。」
秦劍明拍了拍少年的頭，只是不同於他口中的話，他的眼神閃過一絲驚慌。
要是剛剛不用劍技，同境界下，他還真不敢說能百分百接下剛剛那一槍。
「果然是這樣嗎...看來我還是得多練啊...」
聽到秦劍明的回答，林長沐心中的疑惑消散，看來他還是太年輕了。
「真好騙。」
見林長沐不打算追問，秦劍明心中直呼少年果然還是太年輕。
看來還得多坑一下這小子啊，唉，世道險惡啊！秦劍明心裡這樣想著，心中那是一絲愧疚都沒有。
......
下午，林長沐來到村尾乙伯量家，這裡看著極其簡陋，而且溫度奇高。
進門便是火星四濺，一個黝黑的中年男人正在拿著一個錘子打鐵。
「乙叔！」
林長沐習慣性的打了聲招呼，對於這個平時話不多的男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主動打招呼。
「嗯，你的槍還沒取名。」
聽到林長沐的招呼聲，乙伯量用一個大鉗將鐵砧上面火紅的鐵塊夾到灶台上，並如此說道。
「那柄長槍嗎？」
村裡的工匠鐵匠都是同一個個人，所以看到那一堆武器的時候，林長沐大概就猜到是乙伯量打造出來的。
「嗯。」
「...就叫他『長牙』吧，如何？」
「隨便你。」
林長沐沒見過什麼東西，小時候那頭妖狼給了他不小的陰影，他便將長槍命名為長牙。
而乙伯量則是覺得別人的武器愛怎麼命名就怎麼命名，無關他事，只要命名了就行。
聽到乙伯量的話，林長沐撓撓頭，他實在不懂乙伯量對他這個名字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看來他們還沒教你怎麼用你手上的槍...」
乙伯量看著一臉不明所以的林長沐，搖搖頭無奈說道。
「啊？」
不明白乙伯量在說什麼的林長沐自然一臉疑惑。
「沒事，看我打鐵...」
沒有過多解釋，乙伯量拿著大鐵鉗將剛剛那個鐵塊取出灶台，放到鐵砧上，緊接著舉起右手的大鐵錘，一錘一錘的敲擊鐵塊。
「鐺鐺鐺！」
鐵錘敲擊的很有節奏，只是速度越來越快，到了後面，林長沐看到錘子都起火了。
「看懂了嗎？」
乙伯量停止敲擊，將鐵塊回爐，轉頭看向少年。
「看懂了一點...」
回想了一下剛剛的打鐵場景，林長沐試探性的回道。
「好，你來。」
乙伯量將鐵錘和鐵鉗遞給林長沐。
「好。」
林長沐咽了口口水，以前他都是幫乙伯量打打淬火用的水，可沒有打過鐵。
他伸手接住乙伯量手上的打鐵器具，雖然早有準備，但上手後，沉重的器具直接將少力的手壓脫臼了。
「靠！又被坑了！」
林長沐心中狂吼，他真想狠狠給自己兩巴掌，真沒想到看著這麼憨厚的漢子也會坑他。
「別人給的器具要學會估量後再拿。」
乙伯量臉色不變，給一臉苦兮兮的少年接上雙手。
「運氣注入器具。」
給林長沐接好雙手後，乙伯量接著說道。
「好。」
活動活動雙手，感覺沒有問題後，林長沐將靈氣注入兩個打鐵器具中，再將其拿起。
「好重！」
即使給兩個打鐵器具注入靈氣之後，並且在開始運氣後，林長沐還是覺得很重。
「習慣就好，好東西，也能鍛鍊身體，開始吧。」
乙伯量簡單了說了幾句，便讓少年開始打鐵。
「行。」
將鐵塊夾出放到鐵砧上，林長沐開始照著記憶中的乙伯量的方式打鐵。
「鐺鐺鐺！」
「挺好...」
乙伯量在旁邊看著少年打鐵，雖然在他眼中少年打鐵的姿態，簡直是浪費這麼好的鐵塊。
可是不得不承認，如果以一個新人的眼光去看待少年，這小子簡直是個天才。
第一次打鐵，就能模仿出他打鐵姿態的十之一二，這小子，確實值得他的一句誇讚。
接下來的時間，乙伯量指出了少年的姿勢、力道和節奏上的問題。一個下午，林長沐都是在被糾錯中度過的。
「不錯，已經能模仿出十之三四了，當然不用照死模仿，可以略微改變，畢竟我們身體又不一樣。」
「還有就是別太急，速度雖然上去了，但是節奏出問題了，導致力道變樣...」
結束下午的授課後，去食堂的路上，乙伯量照著剛剛看著林長沐打鐵時的一些缺陷，進行復盤。
「嗯...好...」
林長沐在一旁靜心聆聽，將每一句話都記好，他心中覺得這樣真好。
畢竟願意給他一點點復盤的老師，現在就乙伯量一個。
......
吃過飯後，林長沐借著星光緩緩往家中走去，只是沒進門，他就感覺不妙。
現在他家中燈光明亮，不用想，肯定是步遼和管伯紹在他家裡，難怪剛剛吃飯的時候沒見到他們。
「回來啦。」
果然，一踏進院門，就聽到步遼的聲音。
「嗯，步叔，管叔晚上好呀，今晚有什麼事嗎？」
林長沐露出笑容打了個招呼，如同往常。
「你想不想領悟天地道意啊？」
步遼一臉笑眯眯，臉色親切的像隔壁鄰家大叔。
「...」
只是步遼越親切，林長沐頓時覺得更加不妙，要是步遼一臉冷漠的樣子，那還好些，大不了就是被折磨一頓。
現在步遼露出的這個表情，代表著他心中也沒譜，這就不是折不折磨的問題了，是極度危險的事情。
「好！」
只是猶豫了一下之後，林長沐便堅定回道。
「哦，你確定嗎？」
步遼頓時川劇變臉，一臉冷靜的問道，雖然他知道少年肯定會答應的，但他也沒料到少年答應的如此乾脆。
「如果可以得到你們認可的話，沒問題。」
林長沐的表情一瞬之間變得極其冷靜，甚至到達了冷漠的表情。
「不錯嘛，很有血門修道者的樣子了。」
看著少年冷靜到甚至冷漠的樣子，看著和平時溫和少年格格不入，但步遼知道這才算是這小子現在的真正樣貌。
被血門功法折磨過的人，不可能一直保持一副溫柔的樣子，許多時候，都不過是偽裝罷了。
「喔，不愧是血門特有的川劇變臉，雖然看過很多次，可還是有趣極了。」
在一旁干看著的管伯紹嘖嘖嘴，覺得這個小品有趣極了。
「行了，我也沒打算要你送死，經過考驗後，我才會考慮讓你強行領悟天地道意。」
步遼擺擺手，恢復了平時鬍子拉碴的暴躁大叔樣。
「是嗎，那就好一些。」
林長沐冷漠的樣子一去不復返，鬆了口氣，恢復到一副溫柔模樣。
「那先試試看你到底能不能頂住。」
說完，步遼轉頭看向一旁看熱鬧的管伯紹，翻了翻白眼，「看夠沒有？該你上了。」
「知道了。」
管伯紹應了一聲，走到院子並跟林長沐說道：「你先到這裡來看著，我準備好之後再叫你。」
「好。」
林長沐點頭，坐到屋門口，看著管伯紹。
「真是的，盡會使喚我，真是勞碌命啊。」
走到院子的管伯紹嘆氣抱怨，只是他手上不停，掏出一塊塊晶瑩剔透且發出淡淡白光的白色晶石捏碎，隨後撒到院中。
「小子，老神棍手上拿著的是無垢靈石，修道界陣法師布置大陣基陣最喜歡用的靈石，它能提供大量純淨的靈氣，讓陣法穩定而高效的運行。」
靠坐在屋門門框上的步遼解釋道。
「步叔，知道這麼多？難道也是陣法師？」
靠在另一邊屋門門框的林長沐疑惑問道。
「怎麼可能，我可沒那個耐心布陣，這是因為老神棍平時總在我耳邊念叨這些，想不知道都難。」
步遼翻了翻白眼，吐槽起管伯紹閒著沒事幹就愛念叨這些東西。
「步叔，你們的關係果然很好呢...」
「好個屁！」
聽到林長沐的感嘆，步遼直接否定。
管伯紹用無垢靈石捏碎後布置好了基陣後，便走到屋門前面，一揮手，幾道流光飛到基陣的四方。
「好了，小沐，你站到陣上。」
「好，有位置要求嗎？」
「沒，隨便站。」
「好的。」
聽到沒有位置要求，林長沐站起身來，走到院子裡，小心翼翼的站到沒有靈石粉末的地方，他怕等會自己提到這些靈石粉末，把陣法搞壞了。
「老瘸子，該你了！」
待林長沐站到陣法上後，管伯紹扭頭看向步遼。
「知道了。」
步遼應了一聲，有些懶散的站起身。
「認真點！那可是四塊引魂石，你知道有多難得嗎？我好不容易攢的這點家底啊！」
看著陣法四角上白里透黑的石塊，管伯紹一臉肉痛。
「得了吧，我才不信你就這點家底呢。」
步遼一臉你繼續裝，我信你就有鬼的表情。
「那你按拍賣行近期最低價格折算下來的錢給我？」
見步遼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管伯紹直接就不打算慣著他，伸手就要讓步遼掏錢。
「談錢多不好，放心，我會小心的。」
步遼一把推開管伯紹的手，表情一轉，認真的說道。
「我開始了。」
走到陣法前，步遼說開始就開始，完全不給準備時間，他手上瀰漫出大量的血紅靈氣，然後朝著陣法邊緣一拍。
本來白色的晶石線頓時變得血紅，陣法四角的引魂石陡然裂開，一股能撕扯靈魂的力量頓時瀰漫整個陣法。
在引魂石裂開的剎那，林長沐覺得腦袋一痛，眼前一陣恍惚，這種感覺，和接觸蔫吧竹笛的時候一樣。
等眼睛再次能清楚的看見景物，林長沐便看到眼前一片血腥的光景。
少年看到自己站在一個村莊之中，地上躺著許多自己不認識的人，血流滿地，他的手上，還拿著一個村民的人頭。
「這是怎麼回事？」
看著眼前的光景，林長沐有些摸不著腦袋，話說來這裡要幹嘛步叔他們根本沒說啊！
靠！不會又被坑了吧！少年正這樣想著，他眼前場景一陣旋轉。
待場景穩定，少年看到自己站在村頭，看著裡面安居樂業的村民，他心中殺氣莫名升騰。
緊接著林長沐感覺自己身體不受控制的動了，沒過一刻鐘，便將一整個村子屠戮殆盡。
「真邪門，身體完全不聽使喚，而且這股殺意和爽感到底是怎麼回事...」
手上拿著一個人頭的林長沐站在村中央，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能認真思考和行動。
「可惡...又是這樣嘛...」
自由的時間只有幾瞬，林長沐眼中再次一陣旋轉，他再次站在了村頭之上。
......
「老神棍，你就不能用無垢靈石來提供陣法需要的靈氣嗎？我這樣蹲著很累啊。」
蹲著給陣法輸送靈氣的步遼抱怨道。
「我的靈石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聽到步遼的話，管伯紹氣得直翻白眼，這老小子用別人靈石的時候是一點都不帶心痛的。
「況且你現在就是陣眼，就算用靈石提供靈石，你還是得蹲著，老瘸子，你好好受著吧！嗯~今天的茶格外香甜啊。」
將客廳桌子和椅子用靈氣抬到屋外的管伯紹給自己倒了杯茶，飲一杯再看幹活的步遼，感覺妙極了。
「那小子要多久才能出來啊...」
看了眼陣法中兩眼無神的林長沐，步遼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你覺得要多久？」管伯紹問道。
「兩個時辰？」步遼預估了一個值。
「我覺得半個時辰以內。」管伯紹自信微笑。
「哦，對那小子怎麼有信心？」
步遼有些驚訝，老神棍的話包含了很多意思，其中就有認可之意在裡面。
「自然，你太過擔心小沐，開始就沒打算正視小沐，心裡既不想小沐踏入修道界卻又不想踐踏小沐的決心，導致做起事來兩頭倒。」
管伯紹一副神棍模樣，搖著頭就開始念念叨叨。
「怎麼說你很懂？」
面對管伯紹的發言，步遼不屑的翻了翻白眼。
「呵！老瘸子，別小瞧我的業務能力了！我看人什麼時候錯過？」
「哦？得了吧，就你還敢談那算命技術？那如過街老鼠般的名聲你不知道怎麼來的？」
管伯紹一提到名聲，步遼就忍不住想笑，他沒見過一個人可以靠給別人算命給算到仇家滿地的。
「那不是我的問題！那些人自己搞不定，最後還怪在我身上。」
一想到這段苦不堪言的往事，管伯紹就一臉苦水。
「那不就是你的問題？還說業務能力好？算命講究的就是報好不好壞，你倒好，報壞不報好。」
「那不是說好事那就泄漏天機，可能就不靈了，說壞事可以避一避嘛，我可是...」
「得了得了，這話我耳朵都聽起繭了，早說過你不適合當算命先生了，好好當一個陣法大師不就得了嘛。」
「你不懂...」
「得得得！我不懂行了吧，都是一個老頭了，還這麼頑固。」
「你還說我...」
......
陣法中，林長沐再一次站在村頭，要是他現在在外面，一定會吐槽兩個正在吵鬧的長輩，在他進陣法前，至少把目的說明一下啊！
「這樣下去不妙啊！」
感受著心中越來越茂盛的殺意以及殺人帶來的極度爽感，林長沐覺得非常不妙，一旦沉浸其中，恐怕就要徹底變成一個殺人魔了。
明明少年拼命抵抗，但每次心中都會冒出殺意和爽感，身體也不受控制，每次都像一個殺人機器一樣屠殺村民。
「哈哈哈！別以為我會隨意讓人擺布！」
再次站在村子中央，滿身村民鮮血的林長沐哈哈大笑，眼中露出一股瘋狂。
少年右手狠狠插進胸口，直接將自己的心臟掏了出來，面對月光高高舉起。
「真痛啊！這不是幻境嗎？看來真有問題...」
嘴上瘋狂漏血的林長沐一把捏碎這顆帶著詭異感覺的心臟，隨後他眼前一黑。
眼前光景再現後，林長沐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自己家的院門前，他下意識的摸了摸心臟，發現沒有洞口後鬆了口氣。
「回來啦？還挺快的。」
發現林長沐回神過後，步遼停止了和管伯紹拌嘴，有些驚訝的愣住了。
「老瘸子，小沐都回來了，還愣著幹嘛？把陣法解了。」
見步遼發呆，管伯紹趕緊催促道。
醒過神的步遼停止向陣法輸送靈氣，緩緩站起身，手掌摸頭檢查了一下少年的身體，沒發現什麼問題。
「看來沒問題，明天晚上正式開始。」
「嗯，知道了。」
「老神棍，走了。」
告訴林長沐領悟天地道意的時間後，步遼一揮手，示意管伯紹趕緊跟上。
「哎哎，等等我！桌子還沒搬進去呢。」
見到步遼瀟灑離開，管伯紹慌忙開始搬運桌椅。
「管叔，我來搬就行了。」
見管伯紹著急，林長沐主動請纓。
「可以嗎？」
「沒問題。」
「好好好，下次管叔給你帶禮物。」
目送管伯紹消失在夜幕中，林長沐搖了搖頭，心中排腹：用靈氣將桌椅抬回去不是挺快的嗎？
不懂得管伯紹想做什麼的少年乖乖將桌椅一個個搬回大廳放好。
「嘶~真不想再來一次...」
放好桌椅後，林長沐摸了摸胸口心臟位置，他現在還心有餘悸，掏心的時候痛感可太真實了。
天星明亮，夜已深沉，少年拿著提燈進入廚房燒水，期間，拿出榮飛白送的《古字詞集》開始研讀。
......
「老瘸子，你也不等等我。」
追上步遼後，管伯紹故意裝出一副氣喘吁吁的樣子說道。
「用靈氣將桌椅搬回去不就行了？」步遼一臉嫌棄。
「你不懂，那小子沒幾年就要出去了，平時他又要上課，能見的時間本來就不多，這樣做多留點回憶嘛。」
管伯紹則是一臉你不懂的表情。
「剛剛用了多久？」
步遼不想聊這個話題，於是換了個問題。
「一刻鐘多一點，比我猜的時間還要快。」
「這小子是個狠人，和我年輕的時候一樣。」步遼欣慰笑道。
「你就吹吧，遲早把你牛皮吹爆。」
管伯紹翻了翻白眼，這個人真是會打蛇上棍，誇別人同時還能夸自己的。
雖然管伯紹知道步遼這老小子不要臉，但他也沒想這老小子能這麼不要臉。
「看起來這小子確實能達到我的期望。」
「怎麼？還沒半年呢？就認可小沐了？」
聽到步遼的話，管伯紹故意擺出一臉驚訝的表情。
「我可沒這樣說，只是說可能！我可不像你，短短几月就投降了。」
「哈~你就繼續嘴硬吧，這小子現在也就資質看著差點，但也是普通天才的水平，況且小沐現在練的是血門的功法，修煉速度能有多快你還不懂嗎？哎呀呀，真想看看你一臉服氣欣慰的樣子。真的，現在光想想，就嗨的不行啊...」
「你話真多...」
夜幕下，兩個村里明面上的掌管人喋喋不休的開始掰扯對方的黑歷史，惹得對方急眼，然後便開始掰扯對方更黑的黑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