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方永元爺倆發現林長沐後,已然過去了一個月。
期間伍值安心療傷,林長沐除平時練習槍法外,便是和方永元一起到附近村子游醫。
「伍學長,明天我和方爺爺就要走了,這是藥方,方爺爺說你大概再吃上三天左右便好了,要是你不會煎藥的話,就去城裡找個修道者醫館找人幫忙便行了。」
沒錯,伍值還沒跟方永元和林長沐提道別之事呢,反倒是林長沐率先提出。
「不給繼續給我醫治了?」
在院中一邊曬著太陽一邊看著書的伍值收起藥方,臉上倒沒有感到驚訝,而是一副早有預料的神情。
「那學長你現在是感覺身體不適?我馬上去叫方爺爺。」
理解了伍值話中的意思,林長沐臉色頓時緊繃,難道發生不良反應了?接著扭頭打算去找方永元。
「我身上的傷勢基本已經痊癒了,也沒感覺有什麼不適,不用去叨擾方醫師。」
伍值拍了拍林長沐的肩膀,讓林長沐轉回頭聽他說話。
「那就好,那學長你為啥要這樣說?」
林長沐緊繃的神色放鬆了下來,撓頭疑惑道。
「我的意思是不等我完全痊癒再走嗎?」
「我們又不是學長你家的私人醫師,等到你傷勢基本痊癒已經很好了,不要得寸進尺好不好?」
林長沐直翻白眼,他沒想到平時表現得儒雅的人也能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
「要不你問問方醫師是否有意願當我家的客卿,或者南梧學院顧問醫師也可以的,待遇絕對不差,並且絕對不限制人身自由,只需在有求之時出手即可。」
伍值這些天也一直有拉攏方醫師的想法,方醫師的醫術高超,若能拉攏為客卿,對於他的家族或者學院來說,絕對是一件幸事。
「這...那我去說說?」
面對伍值對方爺爺的拉攏,林長沐即使聽出他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人家拉攏的是方爺爺,不關他的事。
「我和你一起去。」
伍值收起書籍,便拉著林長沐去方永元住的客房。
結果自然在伍值意料之中,被方永元婉拒了。
「唉,可惜。」
走出客房,伍值暗道可惜,不過即在預料之中,他也就沒感到沮喪。
「對了,伍學長,都這麼久了,我還沒問過你呢,南梧學院到底在哪啊?」
雖然村里長輩偶爾會跟林長沐講些地理,可是他就算出村,最遠也只到過南風城,哪裡知道哪裡是哪裡。
「你不知道?」伍值驚奇道。
要知道南梧學院算是帝國南部州最知名的修道者學院,如果將其看成宗門,那麼在南部州,算得上數一數二。
一般情況下,南部州的修道者,應該沒人不認識南梧學院才對。
而林長沐作為南部州修道者,現在居然問他這種問題,實在是令伍值感覺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
「咳...這個,之前我也說過了,我很少能出村子,自然和外邊的修道者沒什麼交集,可以說幾乎沒有情報來源,不知道是很正常的。」
看到被自己這個問題整得一臉奇怪的伍值,林長沐忽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心中吐槽自己道:好吧,我就是個鄉巴佬沒錯了!
「倒也合理,好吧,南梧學院坐落在藏鋒江中游,不屬於任何一城管轄,或者說,南梧學院就是一座城市。」
為了方便解釋,伍值還拿出一張地圖,給林長沐指出了南梧學院的所在地。
「哦,那也就是說南梧學院全是修道者了?沒有普通人也算城市嗎?」
趁著有個聊得來並且知道許多信息的同輩人,林長沐自然是儘量獲取外界的信息。
「普通人是不可能走到南梧學院的。」伍值搖頭,堅定的答道。
「這是為何?」林長沐不解。
「這是因為帝國之中,亦或說整個大陸之中,一共分成兩種城市,第一種城市,外邊設置了陣法結界,沒有靈力的凡人是無法進入的;第二種城市,便是凡人城市,裡面有人是修道者有人是普通人,凡人城市一座城市有三座主城,這附近的南風城便是凡人城市『大風城』的其中一座主城。」
「為什麼要這樣區分城市?」
在林長沐看來,這樣區分城市,即使不刻意分化普通人和修道者,長久之後,修道者心態必然膨脹,而看輕普通人,倒不如說,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這些區分都是由古而來,不過小學弟,你終究涉世未深,就算不區分城市,修道者難道就會正視凡人嗎?即便我出門遊歷不多,卻也見過有草根出身的修道者殘殺凡人,區分城市或許是其中一部分原因,卻不是根本因素,根本因素還是在人心,理念之上。」
林長沐的話在伍值看來,完全就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孩子發言,這也印證了林長沐說的,這少年確實沒怎麼出過村子,即便懂的東西很多,也知人心險惡,卻終究還是太過天真。
伍值出道以來,短短几年,他見過修道界輝煌的一面,也見過修道界黑暗的一面,在人心複雜這方面,修道界和凡人界幾乎等同。
可在行事方面,由於修道者能力更加強大,做出的事,要更加醜陋,令人噁心。
「...」
伍值的語氣沒有任何嘲諷的意思,而是表現出一種深深的無奈,這也讓林長沐明白,伍值的話絕不是無稽之談,而是真實遇到過的情況。
可恰恰是這種情況,最是令人感到傷心。
「唉,道不見人乎?道可不看人!」
雖然出身修道世家,伍值對凡人從無倨傲的感覺,只是他畢竟出生修道世家,一直以來,修道界壓迫凡人界在他看來不算大事。
可這次伍值被凡人救下,讓他改變了想法,對修道界第一次感到了迷茫。
「我相信總有人改變這種格局的。」
林長沐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一個穿著淡藍色紐扣衫的親人青年,這事已經有人在做的。
「但願吧...」
伍值看向遠方,不知在想什麼,林長沐低著頭,想著何時才能再見到侯德塞,討論的兩人沉默下來。
「伍學長,你的傷,是怎麼回事?又為何千里迢迢從南梧學院來到這裡?」
林長沐率先打破的沉默,他想起還沒問過伍值為何受傷呢,如果現在不問,下次見面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我不是從南梧學院來的,是從我老家蒼河城沿官道來大風城,我也不是來大風城旅遊的,而是執行一個任務,可惜,這個任務看來是無法完成了。」
「什麼任務?可以跟我說說嗎?」林長沐好奇發問。
「反正也不是機密任務,便與你說說吧。近幾年,蒼河和大風兩城之間的官道,出現了一夥劫匪,專門截殺過路人。就算是有些修為的修道者,最後也是難逃截殺,讓這條官道出了名,被稱為「黃泉官路」。」
「前些日子,學院發信於我,讓我剿滅這伙劫匪,不知為何,那伙劫匪對我的一招一式好似極其熟悉,我的武技沒能在他們身上討到太多好處。」
「後面我好不容易將那伙劫匪擊敗,正當我打算一鼓作氣將這伙劫匪全部擊殺時,忽然有人偷襲於我,我沒能發現,深受重傷,沒辦法,我只得逃命。」
「可沒想到那伙劫匪窮追不捨,一路追殺我到南風城,期間我經過南林其他兩個主城,本想進去療傷,卻不想都有埋伏,導致我一路逃到南風城後,都不敢靠近這座城。
「當時我的傷勢實在太重,必須找地方休息,於是才來到這裡,可惜我不懂醫術,無法醫治自己的傷勢,只得靠著帶出來的丹藥吊命。本來以為我要客死異鄉了,好在遇到了你和方醫師,才僥倖活了下來。」
伍值嘴巴不停,向林長沐一連串的講述了任務的內容以及受傷的原因。
「即是官道,帝國朝廷不管嗎?難道南梧學院是帝國管轄的?」
知道伍值的任務內容和受傷原因後,林長沐更是不解,村裡的長輩提到過,帝國朝廷可是等同一個頂級宗門,區區幾個劫匪,解決起來已經很輕鬆才對。
帝國朝廷是有權干涉帝國境內一切事務,可這干涉的能力也是分地方的,帝國境內也有許多能與帝國分庭抗禮的宗門。
這些宗門,帝國朝廷不僅無法命令,平時還要虛與委蛇,至少要表面上和氣。
「不,南梧學院和當今帝國沒有任何關係,不過那伙劫匪在南部州犯事,作為南部州一大勢力,南梧學院自然不能不管。帝國前幾年便一直有陸續派人解決,只是派出的人最後基本都沒有消息傳回。」
伍值搖了搖頭,語氣沉重,他隱約覺得這伙劫匪不太簡單。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發重兵,解決這群劫匪?」
既然這伙劫匪這麼難對付,那麼直接沖拳出擊不就好了,為什麼幾年都沒有解決,還讓這條路得到了一個響亮的稱號,實在讓林長沐無法理解。
「為何要發重兵解決?『黃泉官路』不過是在凡人和野修盛傳的話,帝國各城之間有飛船互通,達官顯貴之人一般是不會走陸路的,死幾個野修和凡人,對於帝國朝廷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陸路危險,大多修道者即使花費重金,也要乘坐飛船,導致現在兩城之間的飛船船票價格虛高,帝國朝廷反倒是賺足了便宜。」
「況且這伙劫匪及其聰明,雖然在兩城官道之間行兇,但主要行兇地方還是南林一側的官道,只要到了蒼河範圍內官道,這伙劫匪便基本不會再追擊,既然不是蒼河城內發生劫匪殺人之事,蒼河城自然不管,壓力自然全部丟給了南林三座主城。南林又是凡人城市,能力有限,無法剿滅匪徒也符合情理。」
伍值呵呵一笑,不知是在嘲諷帝國朝廷的腐敗,還是在嘲諷帝國主城之間的冷眼相看。
「帝國這麼不作為,就沒有抗議嗎?」
林長沐驚了,他實在無法想像,一個帝國居然可以完全不管他的子民。
「抗議肯定是有的,不過我估計能傳到帝國朝廷耳朵里的,大多都是一些金貴人說的話,而這些抗議,無非就是埋怨飛船船票太貴,想要帝國朝廷下定決心解決這伙劫匪,想來還要一段時間。」
「...」
伍值的話震得林長沐說不出話來,這番話讓林長沐對修道者勢力對下位人的態度有了認識。
「聊了這麼久了,有些口渴,不如到我房間繼續交談如何?」
看林長沐忽然沉默下來,伍值知道這對於一個不韻世事的孩子來說,是有些過于震撼,不過早知道好過晚知道,早一分知道修道界的殘酷,便多一分壽命。
「嗯...」
林長沐點頭同意,而後兩人到了伍值房中。
伍值擺好板凳,請林長沐坐到對面,他自己坐到床上,中間一個板凳放茶壺和茶杯,他到了兩杯茶,第一杯放到林長沐面前,第二杯則是自己喝下。
「接下來還有什麼想問的便問吧?我能回答的,都會說的。」
喝了杯茶後,伍值率先說道。
「伍學長,回去的時候還打算剿滅那伙劫匪嗎?」
林長沐平復心情後,開口問道。
「暫時不行,那伙劫匪對我的招式及其熟悉,加上一個偷襲我的神秘人,再去恐怕只是羊入虎口。」
伍值心中雖然極想解決那伙劫匪,一則除去一害,二則完成學院交代的任務,可那伙劫匪對他了如指掌,他實在無能為力。
「伍學長,你的特殊體質也看不清那個神秘人嗎?」
林長沐提出了疑惑,『陰明雙瞳』難道也看不出嗎。
「不是看不清,是沒機會,那個神秘人只是遠遠偷襲了一招便退去了,我甚至沒能看到他,不過看攻擊的力道,他的境界恐怕達到了『鍛體三境』的第一境『苦短境』。」
伍值回憶了一下當時驚險的場景,要不是他有『陰明雙瞳』,就死在那一招之下了。
「那學長你能活下來也挺強的啊!」林長沐讚嘆道。
林長沐的話可不是拍馬屁,進入『鍛體三境』的修道者和進入『鍛體三境』前的修道者,一個「鍛體三境」的修道者,單挑幾十個『鍛氣境』的修道者完全不是問題。
伍值居然能在這種境界的對手下活著跑掉,已經是及其厲害了。
「恐怕事情沒有想的那麼簡單,那個神秘人偷襲我一招後就沒再出現,而且那伙劫匪對我雖有殺意,卻沒有趕盡殺絕,我才得以僥倖逃出。」
「按你之前說的,這伙劫匪應該來者不拒啊,連凡人都不放過,又為何獨獨放過學長,難道懼怕你背後的勢力?」
林長沐說出的這番話連他自己都不信,這伙殺人如麻的劫匪敢在帝國官道截殺過路人,又為啥要怕南梧學院?
只是如果那伙劫匪不是因為懼怕伍值背後的勢力才選擇沒有趕盡殺絕的話,這伙劫匪所圖謀的又會是什麼?
果然,伍值搖頭否定了林長沐的話,思索了片刻後,說出了一個讓林長沐震驚的猜測。
「恐怕那群傢伙為的是我的『陰明雙瞳』...」
「啊?難不成還能將天道體質授予其他人不成?」
伍值的話初一出口,林長沐便覺得有些荒謬,天道體質由天地意識選擇,擁有天道體質的修道者應該是不能轉讓給其他人的。
「不知道,可近幾年,修道界開始流傳一個傳說,只有同時代中,有一個天道體質的人能打敗所有其他天道體質的人,便能成為天道代理。」
「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傳說時,便隱隱覺得不安,可知道我體質的人不多,便沒有過於關注,沒想到這次出任務之後...」
伍值說著,臉色漸漸沉重,本來這件事就奇怪,學院忽然派他來執行這個任務,那伙劫匪對他的招式又及其熟悉,甚至連對『陰明雙瞳』的應對都堪稱完美。
世上巧合的事情絕對沒有這麼多,恐怕學院內部,也不太和平...
「難道說天道體質不止你一個人有?」林長沐疑惑問道。
明顯,伍值口中的傳說要成立,只有伍值一人擁有天道體質是不可能完成的。
「恐怕是的,我冥冥之中有這樣的感覺,所以在聽到這個傳說時,我才感到隱隱不安。」
伍值沒有否認林長沐的話,只他認事以來,便暗暗覺得,這世上他並不孤獨。
「伍學長,沒事,我保證會保密的。」林長沐拍拍胸口保證道。
「恐怕不用了...」
伍值搖搖頭,這次回去之後,他身負『陰明雙瞳』之事,恐怕會人盡皆知。
「學長,要不你暫時別回學院了,我去問問我家長輩看村子能不能收留你?」
林長沐明白了伍值話中的意思,伍值這次的任務,恐怕十有八九是個陰謀。
而派發任務的,又好死不死是伍值的學院,那麼答案顯而易見,南梧學院裡,恐怕有人在針對伍值。
「不必了,現在這情況,我傷好之後,必須趕快回到學院之中。」
伍值搖頭,目光閃動,一旦他體質的秘密傳開,不論來巴結的,還是心懷鬼胎的,恐怕都會來找他這個正主。
不論哪種人,被逮到的話,都無法脫開身安心修心,雖然學院內部不太平靜,但他的老師還在那裡。
回到學院,即有人應酬來訪的人,他也能安心修煉,還可以查找幕後黑手,回去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既然伍值執意要回學院,林長沐也不強要挽留,隨即伍值又和林長沐聊了一些近期修道界的奇聞異事,一直說到晚飯時間。
月起月沉,又是新的一天,方永元和林長沐收拾好了東西,將客房收拾乾淨,和這座村子的村長打了聲招呼之後,便打算離開這座村子。
林長沐本來還打算在離開前跟伍值打個招呼的,只是村長家裡找不到伍值的身影,便只得作罷。
「方醫師,林小學弟,就要走了?」
爺倆走到這座村子村頭,沒想到伍值已經等在了這裡,怪不得村長家裡找不到。
「是的,不知小同學攔住我們有何要事?」
方永元撫了撫鬍鬚問道。
「也無大事,只是方醫師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前些日子贈送寶器、靈石醫師都婉拒於我,又想起初時聊天,方醫師說想要藥草,學生手中正好有些,便送與醫師,聊表謝意。」
伍值將一個錦囊袋遞給方永元,方永元接過打開後,發現裡面確實只有藥草,欣慰收下,正打算道謝,便被伍值攔下。
「方醫師無需道謝,你救我性命,這點東西表達謝意已經讓學生感覺羞愧,再對我道謝,這是要折煞學生。」
隨後伍值掏出另一個錦囊袋,這次他將錦囊袋遞到林長沐面前。
「林小學弟,送你的小禮物。」
見到面前的錦囊袋,林長沐撓撓頭,看向方永元,待方永元點頭後,接過錦囊袋,躬身坐偮,「謝謝伍學長。」
「小禮物,無妨。」
伍值沒有避開林長沐的謝禮,受了一躬後,他雙手抓住林長沐坐偮的雙手將林長沐扶起,而後在村頭送別兩人。
「小學弟,大陸三大書院聯合考試就在十七年後,錯過了可就不知要等幾何年了...我在帝國中州等你!可別缺席了。」
送別兩人時,伍值拍了拍林長沐的肩膀,同時說道。
「方爺爺,大陸三大書院是什麼東西?」
已經走遠後,林長沐疑惑問道。
「大陸三大書院是修道者夢寐以求的求學聖地,那裡聚集了許多各領域的高手,並且三大書院不論出身,只要你有天賦,便能進去學習。」
提到大陸三大書院,方永元被勾起了一些久遠的回憶,臉上儘是滄桑。
「方爺爺曾經也是三大書院其中之一的學生?」
「不算是,不過三大書院,我都去求過學就是了。」
「方爺爺,三大書院是什麼樣的?可以講講嗎?」
「都是陳年往事了,我一個老頭子哪裡還記得清楚,要是你真想知道,自己考進去看看就是了。」
「那...容易考嗎?」
「這倒不難...」
......
「管叔,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關於清溪宗的事情了?」
晚上,林長沐特地約管伯紹來自己家裡討論事情,這事情當然就是他莫名成為青溪宗弟子的事情。
「沒什麼好解釋的,畢竟那個宗門很久以前就覆滅了。」
管伯紹一擺手,直接說出了真相。
「這...那管叔你讓我入一個覆滅的宗門到底有什麼用?」
林長沐稍微震驚了一下,不過今天震驚的事情聽得夠多了,很快便冷靜下來,繼續追問。
「當然是借人家一樣東西。」
「借什麼?」
「這就難解釋了,比如說氣運?因果?反正就是這樣了。」
「借這些東西幹嘛?」
「當然是為了壓制更大的因果。」
「這有什麼用啊?」
明顯,管伯紹的回答並不能令林長沐滿意,氣運?因果?這些東西林長沐根本沒學過。
「這個你不用管,不過呢,難得小沐你主動來找我,正好有個任務要你完成。」
管伯紹摸摸少年的頭,一臉微笑。
「什...什麼事?」
被管叔一臉微笑的盯著,讓林長沐心裡發慌,這好像不是好事的前奏。
「啥!管叔,你讓我修習《青溪流光經》,並且還要把氣府里的兩股靈氣一股一半維持在氣府里?」
「嗯!小沐啊,理解能力不錯啊。」
「可是《沸血決》的血紅靈氣會同化掉其它靈氣的,剛開始氣府里的靈氣早就全部同化成血紅靈氣了。」
簡單的對話,往往隱藏著巨難的事情,一個小小的話語,也容易給別人帶來巨大的壓力。
現在的林長沐一臉吃了屎的表情,瘋狂搖頭,想要拒絕這項任務。
「沒事,你用《青溪流光經》修煉來的靈氣是可以和血紅靈氣抗衡的,你只要慢慢調整就行了。」
管伯紹屬於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一臉平淡的說出了解決方案。
「這...這...」
林長沐直接啞口無言,這不是對管伯紹解決方案的認同,而是對輕而易舉說出這種不要臉的的話的人表示無語。
這就像一個題目,他給你答案,但解題思路和解題方法都不知道,問題是他還不要答案,他要你的解題思路和解題方法,那告訴你的答案有什麼用?這不是坑爹嗎!
「沒事,我相信你,加油吧,少年!」
不等林長沐抗議,管伯紹拍拍少年肩膀,刷的一下消失了。
「嘶!唉~」
事不怕多,就怕麻煩,本來被教育小小少年怎麼能夠嘆氣的林長沐也不得不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