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撿了條命竟不知道珍惜,這次若讓你活著走出古戰場,我名字倒著寫!」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身邊多是只會玩嘴的廢物,原來是隨的主子啊。我就站在這裡,你敢動我一下麼?摸一下你都不敢。
也是!只會仗著背景的窩囊廢,菜鳥一隻而已,到了古戰場,你這種垃圾有多少我能殺多少。沒膽色最好閉嘴,現如今這裡是騰校尉的地盤,你那點背景還是藏起來的好。」
楊天祏眼神挑釁,一臉不屑,言語中儘是諷刺與輕蔑,不時地撇嘴搖頭。
讓齊公子臉色更加陰沉,有些咬牙切齒,雙手緊握,指關節嘎嘣嘎嘣響。顯然在努力地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楊天祏眼珠子轉了轉,上前兩步,側過身,略微撅起屁股,用手拍了拍。「來來來,乖孫子給爺爺按摩一下。」
他的姿態略顯怪異,仿佛在向某人示意著什麼,讓人不禁對他的意圖產生好奇。
那賤樣!是人都想上去給他一腳,王達逄等人雖然好奇他的意圖,但還是無法接受這種行徑。
簡直是刷新了世人的認知,街上的無賴也不至於如此,太不要臉、太丟人了,幾人皆偏過頭去。
「我廢了你!」明知對方不懷好意,多數人也照樣無法控制自己,齊公子躍身而起,一腳狠狠地踹向楊天祏屁股。
有人小聲驚呼,有人偷偷陰笑,還有人長長出一口氣,連王管事都轉身當做沒看見。
「噗!」
「啊…你…!」
現場突然變得鴉雀無聲,一片死寂,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盯著眼前一幕。
楊天祏單手持槍,上身極限扭轉,槍頭貫穿齊公子胸口。
那齊公子一手抓著槍桿,一手指著楊天祏,嘴裡勉強吐出兩個字,就噴起了血泡泡。
幾息後腦袋一耷拉,雙手垂下,飲恨歸西了!至死他都沒明白,楊天祏怎麼會?怎麼敢出槍殺他?
足足十幾息後,楊天祏收回長槍,齊公子屍身倒地,現場眾人才回過神來,吸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王管家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抬起右手顫巍巍的指著楊天祏,嘴巴有點不利索的責問道:「你敢…敢在這裡殺人?」
「需要你馬後炮麼?已經殺完了!你看不見?」當然只是心裡想想,楊天祏長槍丟回戒指,雙手一攤,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管事大人!你可是看到了,現場這麼多人都看到了,是這傢伙先動手的,他要殺我,我只是防守反擊。誰知道他搞什麼鬼?竟然用胸口撞在槍頭上自殺,這可跟我沒關係。」
「我!…我!」
王管事啞口無言,他就沒見過,甚至沒聽過這麼無賴的事,你他麼用槍給人家捅了,竟然還喊冤?怪人家自殺?
在城裡、在相武樓,在這麼多人面前,明目張胆的殺人?這麼大的事,可超出他一個小管事的處理權限了,也沒必要自己惹事上身,遂平復了一下心境,淡淡的道:
「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說完,轉身徑直飛身下了樓,快步奔向大門,誰都明白,這是要去上報了。
要說這事情也確實搞笑,偌大個相武樓就幾個管事,連個門衛都沒有,更不要說什麼官兵了。
細想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相武樓基本是在軍比期間才開放,入住的都是武者,而地方官兵哪有幾個武者?來了又能有多大用?
再說了,住進相武樓的人都是登記過的,都是正當武者,是有名有姓有背景可查的,誰沒事閒的鬧事?你能跑得了還是能搞過主辦方?
楊天祏就是故意的,怎麼可能跑,沒事人一樣回了房間,王達逄幾人一臉擔憂的跟來。小心翼翼的關上門,光頭朱眨著小眼睛賊兮兮四處亂瞄著低聲道:
「你這是鬧哪一出?一會兒軍方肯定來人抓你,要不…跑吧?」
楊天祏淡定的白了他一眼:「我跑什麼跑!一會兒隨我去見校尉大人!」
王達逄懷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他,嗤一聲:
「你還想見滕校尉?哦…確實應該能見到,事關軍比,還是百年難遇的事,校尉大人估計也得懵逼,想必會親自處理。」
諸葛雲汐美目一翻,憤慨的道:「見了校尉又能怎樣?不管理由是什麼,你都得死,以儆效尤!」
羅峰一臉焦急:「這…這可咋辦,你這是咋想的?你……」
「行了!不會有事,這份大禮…滕校尉應該很喜歡,放心吧!你們先回去,等召喚。」楊天祏不耐的打斷他,並驅趕幾人。
突然發生這種事,幾人也沒注意了,又擔心又無奈,默默的走了出去。
這一等足足小半天,在所有人都莫名其妙之時,終於來人了。一個宗師初期,一個武師後期,兩大高手,一隊士兵。
如楊天祏所想,當時在場的人全都被找了出來,一句話:校尉大人召見!
「大膽罪人,見到校尉大人,為何不跪?」
眾人齊聚城主府大堂,下首位一個瘦高個如竹竿一樣的男子厲色大喝。
「楊天祏見過校尉大人,不知楊某犯了什麼罪?」楊天祏不卑不亢,抱拳向上首位的滕校尉執禮問道。
那個竹竿又插口厲喝:「殺了人,還敢狡辯不知何罪!」
楊天祏把頭一歪,眼神不屑地盯著瘦高個,略帶嘲諷地問:「哦!問話的是校尉大人?難道我認錯人了不成?」
竹竿雙眼微眯,陰著臉一聲冷哼:「你還沒資格讓校尉大人回話。」
楊天祏『哦』了一聲,行了個禮,放低姿態對滕校尉說:「不敢!」
目光再次移到竹竿身上,裝模作樣的道:「不知這位大人是?」
竹竿眼裡閃著寒光,明知他是明知故問,也不得不加重語氣回答:「滕校尉大人麾下軍司馬!」
楊天祏做出恍然大悟,又不明所以狀,再次拱手問道:「什麼司馬?」
他的咬文嚼字讓竹竿眉頭狠狠一跳,語氣失了嚴厲,還略有不自然的回道。「我姓齊,你可以稱呼我齊司馬。」
他不得不如此回復,軍司馬是軍中的職位稱呼,調轉地方只能叫司馬,在校尉大人面前,自己又不好讓人稱呼自己為大人。
「啊!…原來是『氣…死…媽』大人,楊天祏有禮了!」
「噗……」
堂上人群中也不知道哪位沒憋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