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一個新遊戲
「這張牌……要怎麼耍才好玩？」
方舟，巴基靠在寬厚護欄上，又把自己腦袋舉起來，很沒形象地思考著。
海王類們……這張牌本來是隨著白星一起握到他手裡的，不過無風帶跑了一次後，又有了些新變化。
原先只是白星這個王的驅使，跟巴基的關係不大，現在嘛…
他找到了利益關係的結合點，那就能驅使出海王類們更大的力量了。
現在巴基在想的是，這張牌要用到哪裡好？
號召他們直接往瑪麗喬亞衝去，指望坍塌後的紅土大陸有足夠的坡度可以讓這群海王類往上爬嗎？
這個想法很直接，巴基要等看到紅土大陸模樣後才能做決定。
方舟此時就在往紅土大陸的方向趕。
等到香波島群島的時候還要補給一番，巴基順帶還想再去看看雷利那個老頭。
如果那兒還沒被淹了的話。
稍遠處，重新回到方舟的白星像是叢林探險後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安全屋，正和咖啡廳的凱米等人研究著甜點的做法。
陸地上的許多食材讓她們的甜點有了許多創新。
巴基有時候也會去嘗嘗。
不過他坐在咖啡廳吃甜點的畫面很容易讓人魚們想起第一次見到小丑那一天。
他也是這樣安靜地坐在桌上品嘗著甜點，他吃完後，魚人島就開始血流成河了。
現在連魚人島都沒了。
「小丑大人…！」
凱米端著個玫紅色蛋糕走過來，打算讓巴基再嘗一嘗。
應該是加了某種樹果？
不是很甜，奶油的口感也不錯。
吃點甜的有助於他思考。
巴基又多要了兩塊，付錢是不可能付錢的，整條船都是他的。
此時陽光正刺眼，方舟飄在雲層之上，沒什麼遮蔽，按理來說應該是十分燥熱的。
不過貝加龐克來了後，第一時間就裝起了全船空調，就算在甲板上也能感到股涼風吹動。
不僅如此，這位大科學家為了照顧自己的雙腿，還在船上各處都裝了穿梭管道，用於內部快速通行。
巴基在人魚咖啡廳呆夠後，就順著管道離開。
人多了後，就算以他的性子也免不了有許多事情出來。
比如算凱撒那邊，時不時就要去鞭策一下。
貝加龐克在無風帶城市遺蹟里撈出來不少好東西，也可以去看看。
甚平在原來魚人街的位置給一群人類和魚人傳授魚人空手道。
方舟的人類不多，主要是巴基在艾格赫德策反的海軍，還有王直的手下。
海軍、海賊、魚人，一起聽前七武海講課，也是挺有意思的。
這些事情小丑的關心度一直都很一般，不過只要有他這個人在，這個團伙裡面基本就沒有什麼刺頭。
上一個海賊刺頭被小丑用竹竿釣著，拋到雲海里釣雲去。
十分和諧，也十分無趣。
小丑巴不得見到幾個謀亂分子，一起策劃著名推翻他邪惡的統治，或者跟海軍勾結一下，給他點意外之喜。
但團伙的各位對小丑的性子已經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只要不搞事，小丑的興趣都很低。
為了方舟的安全，提前將這些苗頭都壓滅了。
穿梭管道內的通行工具是如同香波地群島一樣的堅韌泡泡，貝加龐克很早就完成了復刻，還在後面加了一個噴嘴。
確實是方便了許多。
巴基從船首處的人魚咖啡廳到船尾凱撒的毒氣工廠也就用了五六分鐘。
不知道是不是老貝對自己前同事過於了解，這條穿梭通道一直修到了工廠裡面，凱撒的實驗室里。
所以當巴基從管道里出來時，就看到在一堆瓶瓶罐罐里，有一個游泳圈拼起來的小水池。
凱撒這傢伙正攬著兩個人魚小姐，玩得好不樂乎。
咻囉囉囉的笑聲傳出去好遠。
但又忽然覺得後頸一涼，還沒如何反應過來呢，整個人就被小丑掐住脖子提了起來。
「小丑…小丑！」
「我沒有在偷懶啊！」
凱撒穿著沙灘褲說道。
「你知道空島嗎？」巴基的表情有些玩味，像是總算提起來那麼一點勁頭了。
「知…知道。」
「空島上有片雲海，叫白海，特產是體型十分大的蝦蟹，你說你適合用來釣哪種？」
咕咚……
凱撒的臉頓時蒼白不已，別看小丑說話時一臉溫和，但他說要做的事，很少會失約。
平時小丑都忙著捉弄海軍和天龍人，很少會到他這裡來的啊！
「等等，等等！」凱撒雙手掙扎幾下，「我有成果出來的！」
「我做出了新的劇毒瓦斯！」
「伱早說嘛。」
巴基微笑著把凱撒放下，還給他拍了拍肩。
「帶我去看看吧。」巴基先對凱撒說道，又轉過頭，叫住了兩位正要識趣離開的人魚小姐。
「把摩爾岡斯也叫過來，我們得一塊想想新遊戲了。」
他們是一個團伙嘛。
接下來一個下午的時間，巴基都在嘗試凱撒研發的新武器，順帶跟一貫喜歡大新聞的鳥人聊了聊。
剛日落的時候，方舟才到達了香波地群島。
從天空往下看的時候，茂密的紅樹樹冠連成一片，仿佛真的是一座鬱鬱蔥蔥的島嶼。
可等方舟下沉些，矮過紅樹樹冠，才見到許多零散的房屋與紅樹的枝椏拼在了一起。
原本可以看到的樹根已經被完全淹沒，只有樹幹從海面竄了出來，土地就更不用說了。
不過樹脂膨脹形成的天然泡泡還是一如既往地浮上來，在樹幹位置被居民們捕捉，然後拼湊在一起。
他們用泡泡作為紅樹間來往的通道。
「效果已經有了。」
摩爾岡斯站到船舷邊，首先注意到在樹幹間正停靠著許多船隻，既不是海賊旗，也不是世界政府的旗。
而是一群尋找希望的倖存者。
在見到方舟出現的時候，他們的情緒似乎起了不小波動，湊在船舷邊仰望著。
「大海嘯加上末日預言，不想徹底淪為人性之惡的地獄中，就必須要出來尋找希望。」
「這裡的資源也很有限呢。」
作為多年的記者，鳥人從這些人狀態中看出了很多東西。
「大海嘯對世界政府的打擊太大了。」
「大到他們竟然…呵呵，竟然沒有在離海軍本部這麼近的位置阻擊我們。」
「有一點…無趣啊。」巴基一臉的嫌棄，目光又掃了掃，一下看到個誰，又一下明亮起來。
身子嗖一下，出現一顆紅樹的粗壯枝椏上，紅樹上面的編號有一半被水蓋過，但也能辨認出是69號。
「布朗尼准將…啊不，是中將，真是讓人意外啊。」
一個老熟人。
布朗尼面對小丑熱情的招呼，眼角不免抽了幾下。
「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出現在我這個海軍的面前嗎？」
「聽起來你打算逮捕我，嗯？」
「……」
布朗尼心裡的勇氣提了又提，但最終還是放了下去。
「我不會當做沒看見的！」
等小丑走了，自己再去跟本部報告。
說歸說，布朗尼還是緊攥著腰間的佩刀，褲腳是挽起來的，他剛剛還在忙新海軍基地的建設。
場面話歸場面話，見到小丑沒有直接出手的意思，布朗尼的語氣也沒那麼沖了。
「這裡已經沒什麼東西是值得你看重的了。」
「你還來做什麼？」
香波地群島離海軍本部很近，離紅土大陸自然也不會遠，可以說是受大海嘯的影響最深的島嶼之一了。
「看一個老朋友，補充一下物資，順帶講一講我們新推出的遊戲，真的，全年齡適玩，不管男女老少都無法拒絕。」
巴基掰著手指頭說，「哦對，還要問你一句話，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的團伙呢？」
「我們，去入住瑪麗喬亞，怎麼樣？」
巴基說話的聲音不大，可偌大明晃晃出現，很難不引人注目。
很快就有另一個紅樹上的人高聲道：「我願意加入！」
「請讓我們加入吧，小丑大人！」
……
「聽聽。」巴基掏了掏耳朵，「我們的團伙可不是剛剛起步的階段了，他現在很受歡迎。」
布朗尼依舊板著臉，比起小丑的混亂團伙，他覺得還是海軍更適合他。
只是語氣也沒有那麼強硬了，「你不缺我這一個。」
他剛剛粗略看了下，喊話的人很多，不止是海賊，也包括一些破落戶、逃難人，甚至還有前海軍。
香波島群島本來就是小丑影響力最深的地方。
在一群人呼聲下，小丑那輕描淡寫的目標仿佛變得十分可行了。
入住瑪麗喬亞……
布朗尼能想出剛剛經歷大海嘯的倖存者面對這個「安全」的誘惑會爆發出如何的瘋狂。
不過這對小丑來說，不過是個開胃菜罷了。
「聽著，大傢伙們！」
巴基並沒有過多要求布朗尼，而是轉頭面向香波島群島上的眾人。
「我相信，每一個稍微，只是稍微對我有些了解的人，都應該知道，我最大的樂趣，只是在於把王座上的人拉下來而已。」
「至於下一個登上王座的人是誰，嘖，我其實不是很在乎。」
香波地的樹幹間靠攏的船隻越來越多，他們本來就是受小丑先前直播的話語打動，來這裡尋找希望或者尋找野心的人。
資源，大海嘯捲走了太多資源，他們如果出來拼上一拼，那真就是要面對人性之地獄了。
那是極端的飢餓與貧乏中爆發的惡。
「快，把放送電話蟲架起來，必須要讓大陸另一端的人也看到這消息才行。」
摩爾岡斯滿臉興奮，紅土大陸徹底阻隔了樂園段與新世界，不過電話蟲的存在又讓他們能跨越這樣的距離。
他已經能想到小丑接下來的話會引起如何的軒然大波了。
就像是早些時候，他聽到的時候。
「可是王座就擺在哪裡，怎麼分配是個很難的問題啊。」
他揣著手，故作苦思的模樣。
虛空王座上坐著伊姆的事情，經過他和摩爾岡斯不遺餘力的宣傳，早就人盡皆知了。
在他提到這個位置的時候。
光是眼前他能看到的這群人，就有上萬雙眼睛都紅了。
結合小丑前面的話，他們心裡都隱約泛出分僥倖來……
不可能呢？！
如果是真的話…
在他提到的這個位置面前，大秘寶都算個屁啊！
當了海賊王還不是死在世界政府的處刑下？
當了海賊王能像天龍人一樣，想踩誰就踩誰嗎？
不是天龍人的時候，他們暗暗唾罵，有機會成為天龍人的時候，他們跑得比誰都快！
就算是世界末日前能坐上那個位置一天，也能讓人搶破腦袋啊！
心跳聲……在紅樹的軀幹邊，貪婪的心跳隱約蓋過了海水沖刷的聲音。
摩爾岡斯有句話說的沒錯，他們都是尋找希望的人。
他們現在能看到的希望似乎一下觸到頂了……
一步到天上去。
世界政府和天龍人用了八百年，把人的思想全壓了下去，只需要玩海軍海賊遊戲就可以了。
小丑用了幾場直播，不僅把世界政府的偽裝全撕了下來，還給了他們最大的希望。
他一定是救世主吧！
「不如這樣，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吧！」
某個救世主張開手，一臉咧笑。
「一個所有人都能參加的遊戲，沒有規則、沒有限制、沒有特殊，遊戲的內容也只有一條。」
他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個坐上虛空王座的人，成為世界之王。」
「我保證。」
……
小丑的話音
「真的會有人捨得嗎？」
九尾狐張了張嘴，表情更加複雜。
她可不相信有人能拒絕世界之王的位置。
這一點算是伊姆難得做的好事。
他這個世界之王的存在，讓全世界野心家們一下都高潮了。
彼可取而代之！
換作黑鬍子說這樣的話，九尾狐一定覺得這老黑是在招攬炮灰而已。
但這是小丑…
小丑說的，他真的會想到。
看著那個歡笑的身影，九尾狐也忍不住心動起來，自己等人也有機會坐上那個位置嗎？
「都瘋了，都瘋了！」
布朗尼緊咬著牙，在一片紅眼睛面前竟然感到了恐懼。
完全就是胡鬧啊……
轉過身，朝離小丑更遠的方向走去。
他不想參與什麼王座的遊戲，只想著把自己的海軍基地建得更牢靠些，更廣闊些，好在大洪水來臨時，可以庇護上一些人。
他的正義微不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