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年輕人，真嫉妒！
「！！」
香波地群島，在顆顆紅樹間，各種雜亂的呼喊聲匯成一片，已經聽不清什麼內容了，但這樣鋪天蓋地的嘶吼聲就足以說明一切。
他們的情緒一下被調動起來，只因為小丑那句保證！
只需要頭一個坐上虛空王座那個位置上，就可以在小丑的保證下成為世界之王……
這誘惑太大了！
就是那些自視甚高的野心家都不免心頭一動。
「世界之王！」
不知道是誰吼了一句，簡單四個字就迅速引起了這些人的共鳴，無意義是嘶吼歸於同一道聲音。
「世界之王！！」
情緒像病毒一樣飛快感染，哪怕是布朗尼這樣毫無心思的人，都能感到一股悸動。
人處在沸騰群體中時，情緒都仿佛融成一片。
呼喊聲透徹天地。
幾名拿著影像電話蟲的特工感到一陣深深的寒慄，像是在面對大海嘯時的無力與恐懼。
這次的海嘯是人潮。
「這種事物，該怎麼報告啊？！」
「世界之王，上一次聽到有人提起，還是洛克斯的時代。」一名老特工都快把這些事情都忘了。
隨後又默默將鏡頭對準了在69號紅樹枝椏上的小丑，不敢太近。
「呵呵呵呵呵…」
巴基滿臉笑意，不癲狂，反而透著股冷漠的意味。
不過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頭還是火熱的，為這裡歡騰的氣氛火熱。
他是喜歡熱鬧的。
「你打算怎麼使喚他們？」
巴基將遊戲規則宣講完後，就退到後面，任由摩爾岡斯去鼓譟。
有個白頭髮的老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這裡，手裡拿著個金屬酒壺小飲了一口。
冥王雷利。
巴基把笑容收斂了一些，只是眼神還透著些歡快。
「船長在處刑前，也會想著要如何使喚我們，使喚聽到他說話的人嗎？」
巴基反問了句。
倒是讓雷利啞然失笑，「那傢伙啊……呵呵呵，不會。」
他眼睛裡帶著一點懷念，「那傢伙的心態，可能也只是想看到一點改變吧。」
「想著，左右都要死了，不如用自己的命來換一個新時代。」
雷利也不知道羅傑在最後的時光是怎麼想的，只是從他以往大咧咧的性子推測。
「那我可和他期待的有些不一樣呢。」
巴基眨眼又把那份狂熱的情緒拋諸腦後。
紅鼻子對海賊王和大秘寶倒是別有一番情懷在，但小丑就很平淡了。
硬要說財寶的話，瑪麗喬亞的財富可比羅傑海賊團要富有上百倍不止。
畢竟天龍人可是持續收割了世界長達八百年。
「啊…」雷利表情有些古怪，「他膽子可能還是小了點吧。」
大秘寶都沒出世，你都把五老星弄得一死一殘一驚嚇了，有沒有大秘寶好像差別也不大。
「他也開啟了一個時代。」
「有些東西一旦被喊出來，就再也回不去了。」
雷利有些感慨，如果自己年輕時遇到這一幕，會怎麼樣？
大概會慫恿著羅傑一起往瑪麗喬亞沖一衝吧？
世不世界的另說，可通往新世界的路，如今可就真只有一條了。
等等…這樣自己不就失業了嗎？！
雷利忽然有種往面前的小丑砍上了兩刀的衝動，不用問，大海嘯的發生跟小丑脫不了關係的。
好歹是自己帶出來的實習生……冥王在心裡安慰了自己好幾句。
「另外，我那個學生……」
閒扯結束後，雷利又回到他今天出現在這裡的正題。
酒壺垂了下來，白髮老人咧笑聲，「你不用顧忌什麼。」
「既然要追尋最自由，就必然要承受相應的代價，王不王的……呵呵，我們可不比八百年前的人差。」
「只是……羅傑的命不好吧。」
在他們完成最終航行後，羅傑就只剩下了一年的壽命。
說好要一起把世界攪得天翻地覆，最後也只能無奈把一切寄託給新的時代。
雷利又想起羅傑在下船前跟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他是不會死的。
這話也沒錯。
如今他的意志和精神確實催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大海賊時代，連小丑巴基也是在這個時代脫穎而出。
也是某種意義上的不死。
雷利看到像路飛這樣的海賊時候，確實會想起曾經的羅傑，然後內心又會很操蛋地說一句：
「如果羅傑能再多十年壽命的話，世界之王這個口號應該是我們來喊了！」
年輕人，真嫉妒！
他擺擺手站起身來，不想再看到實習生在自己面前咧笑的樣子，不然會心疼自己幹了半輩子的手藝，竟然在一場海嘯後徹底失去了用武之地。
不過走之前他還是問了句，「漢庫克還跟著伱嗎？」
巴基難得老實地點點頭。
漢庫克現在趕都趕不走，一股勁就想跟小丑把天龍人拉下馬來，上次大海嘯的事也只是讓兩個妹妹回去通知。
至於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在……
那就不好說了。
「唉——」
雷利的嘆息里五味雜陳，總之，就是很想削眼前小丑一頓。
不過最後也只是自己去到顆紅樹的樹冠上，對著不知道哪裡方向把酒壺灑了。
………
「看起來他們已經挑選好戰場了啊。」
夜深，巴基回到方舟上。
寬闊如廣場一般的甲板上點了盞煤油燈，摩爾岡斯、漢庫克、甚平、王直、霍金斯，還有貝加龐克的惡之分身莉莉絲，都圍在這裡等他過來。
「您猜得真不錯！」
鳥人起手就是彩虹屁，「除了幾個特工在監視這邊的情況外，海軍和CP組織都沒有人出現。」
「海軍我倒是可以理解，黃猿拒絕了元帥的位置，想請戰國出來也被拒絕，只能無奈讓青雉繼續當這個元帥。」
「天龍人的表情可是難看極了！」
合格的記者除了會親身探訪一線外，在自己接觸不到的地方有一些暗線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特別是小丑勢力擴大後，摩爾岡斯的新聞社資金就更加雄厚了，從一個報社開始往情報機構轉變。
鳥人推出來幾張照片，在煤油燈昏黃燈光照耀下，裡面幾個天龍人的表情確實黑得跟鍋底似的。
「他們已經失去對這個世界掌控了。」
老海賊王直看得更真切。
就是在一兩年前，赤犬這樣極被看好的元帥候選，犯下了不可饒恕罪行後，也直接被世界政府立為通緝犯。
那時的世界政府只是失去了顏面，掌控力還是實打實的。
但現在卻不得不接受青雉這樣，間接害死一位五老星的元帥。
還是小丑給的壓力太大了。
巴基咧嘴笑了下。
鳥人也點點頭，對老海賊的論斷頗為認可，畢竟他們這夥人這次可是真沖世界政府去的。
他接著說道：「另外就是CP組織，他們能調動的軍力也不少，竟然也沒做出什麼舉動來。」
他們團伙現在大逆不道的事情幹得多了，CP組織都有種見怪不怪了。
但連世界之王都喊出來了，不來搞幾次爆炸也太說不過去了。
「這樣看的話，大概率就如小丑先生說的，他們已經把戰場挑選好了。」
摩爾岡斯見識多，這會也是侃侃而談。
「紅港在海嘯里徹底沒了，不過坍塌的紅土大陸倒是意外形成了一個島嶼。」
「現在有人叫它階梯島，是邁向聖地的階梯。」
一場大海嘯過後，地理環境都發生了極大變化，香波地群島都被淹到樹幹中間，紅土大陸的變化就更大了。
從摩爾岡斯新推出來的照片看，經過坍塌後的紅土大陸就如同發生山體滑坡一般，兩側的紅土都溜了下去。
在原先紅港所在的位置填出一個如同階梯的山脈，一路蜿蜒到聖地。
兩側一塊看的話，還有些像金字塔。
聖地也塌了許多，從原先的最高點，變成凹下去一小塊。
「如果要選戰場的話，大概率就是在這裡了。」
摩爾岡斯充當起了狗頭軍師的角色。
老海賊王直陰惻惻一笑，「不過我們可沒必要按他們的想法做事。」
瓶瓶果實在單挑方面實在沒什麼優勢，但論起戰爭，這枚果實又展露出極重要的戰略價值。
他自告奮勇，打算帶自己的手下直接落到瑪麗喬亞上。
巴基斜視了這傢伙一眼。
這人怎麼搶我的活？
空降瑪麗喬亞不是他的戲碼麼？
「瑪麗喬亞…我現在也不知道裡面的情況是什麼。」
「除了城衛軍之外，據說還有十分神秘的神之騎士團，實力不確定如何。」
鳥人邊說的時候邊看向小丑，畢竟小丑已經把瑪麗喬亞糟蹋兩次了。
巴基認真想了想，他還真沒遇到什麼神之騎士團，他實力膨脹得比較快，都是直接打五老星了。
只是搖搖頭。
「這樣的話……」
鳥人很認真地想著這場戰爭該怎麼進行，又不斷對比著海軍現存的兵力與他們能調動兵力，甚至頂著煤油燈畫出了階梯島的地形圖與兵力分布。
其他幾人看他琢磨了好一會兒。
然後就見巴基將他的對比圖蓋了上去。
「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
巴基的手指在甲板上敲了敲。
「這不是什麼大決戰，我們也沒有必要將海軍全數消滅。」
「我們要做的…」巴基的手指在圖上劃了一下，「只是突圍，嗯，應該說是闖關。」
「闖過海軍、CP組織、城衛軍、神之騎士團，乃至五老星，不需要打死他們，甚至不需要和他們交戰，只要最後能到伊姆面前。」
「讓他不得不從王座下來時，我們就贏了。」
摩爾岡斯他們還是經驗欠缺，還想著海軍肯定跟世界政府是一條心的，一定要將他們全數打敗才能進入下一關。
巴基覺得青雉腦抽了才會幹這種傻蛋事。
海軍的理念基礎是無處不彰顯的正義。
當天龍人是世界秩序代表的時候，維護天龍人自然就是海軍最大的正義了，但這個情況不是一定的。
天龍人建立的秩序已經在逐步崩塌了。
對於正義的茫然早就出現在海軍內部各階層當中。
現在看，最重要的反而伊姆手中持有的，極可能是天王的那個兵器。
是一種類似於核武器的威懾力量，讓海軍，包括世界各國一直不敢起什麼異心。
但這種威脅力量最大效果，永遠是在使用前。
真使用後，結果就只剩下兩種。
不過巴基也用不著講那麼多，點一下這群傢伙自然也反應了過來。
「那就需要一場大混亂了…」
摩爾岡斯喃喃著，若有所思。
甲板夜話在煤油燈耗盡後結束了。
第二天一早，香波地群島停泊的眾人見到方舟動了。
「快，我們跟上去！」
「把天龍人的財富都搶光！」
「還有海軍，那群狗腿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什麼都沒有了，憑什麼他們還什麼都有！」
克勞德駕著從七水之都開過來的船隻，毫不猶豫就跟著方舟而去。
在他身邊的，都是同樣在大海嘯中失去了一切的人。
其中甚至有幾個是能力者。
方舟沒有飛入高聳的雲端，而是在離海面大約三十米的距離移動著。
香波地群島本身就離紅土大陸很近。
即使方舟行駛緩慢，也不過半個小時就見到那如同階梯一層層攀向頂端的島嶼。
而如巴基預料的那樣，世界政府確實找好了戰場。
在階梯島前列，數不清的軍艦赫然陳列，冷灰的配色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階梯島已經被海軍打造成了如軍事基地一樣的存在。
海面上還有哨所閃著刺眼的光芒。
陸陸續續有魚人和人魚從方舟下來。
巴基蹲在船首，腦子想的卻是當初的白鬍子，他在頂上戰爭時看到的，也是這樣的場面嗎？
真讓人……開心啊！
小丑眼睛都眯了起來，他覺得這一會兒肯定有很多把狙擊槍瞄準了自己。
在人魚和魚人之後，熾天使與和平主義者也下了方舟。
克勞德等人看著突然空降的巨大機器人又喜又怕。
卸完負重後，巴基又拍了拍船首，這裡有霍金斯和范德·戴肯陪著他。
「它必須撞一個東西，在魚人島把這艘船開出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決定。」
巴基站起身來的時候，有幾枚子彈穿過他的身體。
成排的軍艦開始朝著這座偽裝成船隻的島嶼開炮。
「現在是時候了。」
他指著瑪麗喬亞的方向。
「呵呵呵呵……讓我們撞上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