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陣法,便是將靈氣注入到古代符文之中,學習陣法,不需要大家有特別的刻印,只要能容納靈氣都可以學習。」
…
「符籙和陣法有相通之處,同樣是以靈氣注入符文之中,只是媒介不同,應用方式也不同。」
「陣法一般是作用於空間,而符籙可以用來震懾鬼怪,轉運求財等。」
…
「煉丹不需要各位有特定的刻印,但如果有火靈根當然更好。」
…
一天過去,按照宗門安排,荊楚一行人和其他外門弟子上了整整一天的通識課程,荊楚感覺要累趴下了。
在築基境之前,所有修仙者的刻印,或者說靈根還未顯露的時候,初入仙途的所有新人都要先學習陣法,符籙,煉丹這些所有修仙者都能學的東西。
「該死的,都要餓死了,去吃飯。」
荊楚和同伴們去到飯堂,這裡的飯菜都是普通菜品,畢竟靈植完全可以拿去煉丹等。
幾人打完飯菜後圍在一起,有一茬沒一茬的聊著。
「我聽說內門弟子還有專門的飯堂,都不和我們外門弟子坐一起呢。」荊蓉蓉開口:「我是上課的時候從別的女孩口中聽到的。」
荊珠聞言夾菜的手頓了一下:「這麼誇張?」
「這算什麼,什麼不是靠自己爭取來的?別人實力強到做了內門弟子,宗門當然會給優待。」
荊楚冷冷道。
「可是知道以後還是不爽,我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荊蓉蓉拿著筷子插到飯里,一臉的不悅。
「在城裡我們是大家族裡的少爺小姐,但是在修仙宗門裡我們的身份根本不算什麼,我們都要轉變好心態。」
荊楚看向荊蓉蓉。
「知道了。」荊蓉蓉無精打采。
「回去還要畫符呢,煩死了,明天還要檢查。」荊顏也感覺沒有胃口。
「不然咱們一起畫?」
荊楚提議,「到時候誰畫的好,就讓他幫其他人畫。」
「同意。」
「加一。」
「沒意見。」
「好。」
「我可以坐這裡嗎?」
突然,一道女聲由遠及近傳來,荊楚一行人抬頭看去,是一個滿分十分能得十二分的美少女。
她有著瀑布般傾瀉而下的雪白銀髮,襯托著清澈如湖的湛藍瞳眸,身著一襲簡約而不失優雅的白衣,端著餐盤就坐到了荊楚的旁邊。
「喂,我還沒說可以。」
荊楚皺眉。
「師妹你好!我叫荊顏,是不是今天的課程沒有聽懂啊?其實我都會了,你問我的話…」
「我叫白月晴,你呢,叫什麼名字?」
白髮女孩直接問荊楚,無視了突然興奮起來的荊顏。
荊顏頓時再次蔫了下去。
荊蓉蓉的目光瞬間銳利起來,她的手指不經意間緊握成拳,心中暗自嘀咕:「又是哪來的妖艷女子,想要接近楚哥?沒門!
「我的名字?」
荊楚這時候注意到,周圍不少同屆都往這邊看了過來,看來這個白月晴十分吸睛啊。
真是燙手山芋。
「昨天第一天入宗,我大概看了一眼所有同屆師兄弟,要是見過你這樣出塵脫俗氣質的女子,我肯定能記得,但是我卻對你沒有印象。」
荊楚看著白月晴,嚴肅道:「難道你是師姐?」
「對啊,就想跟你交個朋友,我比你們多學了幾年,或許能在修煉上給你們一些指導。」
白月晴說著,眼神時不時瞥向荊楚手中的納戒。
這個氣息,真的是她嗎?
「好啊,誰會介意交個朋友呢,我叫荊楚,來自澤恩城荊家,這些是我的夥伴,都是同家族的。」
「很高興認識你,荊楚。」
白月晴伸出手來,指如白蔥,纖細又一塵不染。
荊楚和她握了握手,只感覺溫度比平常人低了不少。
見荊楚和這個女孩握手,荊蓉蓉只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翻了,飯菜都沒了胃口。
接著,荊楚介紹了一番其餘四人,白月晴都一一打了招呼。
離別之際,白月晴還告訴荊楚他們,她平時就在宗門裡的無念峰,只要他們進了無念峰地界她就能知道。
待到白月晴離開後,荊彥開口:「這個女人絕對有目的,接近我們絕對沒安好心。」
「我也這麼覺得。」荊蓉蓉咬牙切齒。
「喂喂喂,你們怎麼可以懷疑這樣的女孩子,我看她挺平易近人的,冰山美人什麼的最沒勁了。」荊顏反駁。
「……」
荊楚沒有說話,白色長髮,這種特徵的人少之又少,除了白月晴之外就只有他的母親白卿寒。
兩人還是同姓。
實在令荊楚不得不多想。
「不要想多餘的事了,還是儘快去把今天的符籙繪製好吧,免得明天又丟人。」
離開荊楚一行人之後,白月晴回到外門弟子不得進入的宗門區域,來到一處山峰下。
山腳下的巨石刻著三個大字——「無念峰」。
白月晴施展身法,身形似燕,踩著山壁上的枯枝,沒花多少時間便來到峰頂,在山峰之上,一處庭院靜靜矗立著。
白月晴緩緩單膝落地,輕盈的姿勢如同一片雪花輕柔觸地。
低垂的眼帘遮住了眼中閃爍的光芒,白月晴恭敬地說道:「師尊,我回來了。」
不久後,庭院中傳出一道女聲:「你喜歡湊熱鬧的性格還是沒變,說說吧,今年新招收的弟子裡,有什麼特別的?」
白月晴單膝跪著,白色髮絲披散,看向庭院入口:「師尊,這次宗門招收的弟子中,只有一位值得注意,是一位名叫荊南月的女孩。」
「她年紀輕輕就已經築基,可惜是火靈根,與師尊所修道法相去甚遠。」
話音落下,庭院中的聲音沉吟了一會:「火靈根,那確實可惜了,這麼有天分的孩子,估計會被靈鳳峰的那個男人招走吧。」
「您是說,裟焱長老?」
「不錯,對了,澤恩城的資質測試是玉林和靈寶他們負責的?玉林對收徒沒什麼興趣,但我估計靈寶那個胖子肯定已經在招攬那個女孩了。」
「看他和裟焱爭一爭,應該會很有趣…咳咳咳!」
「師尊!」白月晴大驚失色,就要起身進入庭院,卻被霧中人嚴令喝止:「停下。」
白月晴只是靠近了庭院的門扉,身上就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沙。
儘管如此,白月晴仍然視而不見,語氣焦急:「師尊,您的病情又惡化了,這樣下去,就算是宗主大人為您尋得的續命靈泉,恐怕也…」
庭院中,一處活泉內。
霧氣瀰漫,水汽氤氳,宛如人間仙境。
一位藍色長髮的女子渾身顫抖,浸潤在泉水之中,酥胸半露,一絲不掛,香汗自臉頰順著脖頸流到胸口處,臉頰不知為何滿是酒暈般的緋紅。
「月晴,為師的情況為師自己清楚,這是我族的詛咒,先祖褻瀆仙人遺物的詛咒。」
白月晴喃喃道:「師尊,真的沒有辦法了嗎?一定有辦法救你的。」
「好了,為師和宗主都在想著辦法呢,不缺你一個,你只用專心修煉,別讓我分心教訓你就行了。」
藍發女子抬起手來,看著越來越蒼白的肌膚,甚至隱隱能看到自己皮肉之下盤根錯節的的經脈,幽幽嘆氣。
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從白月晴心中升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