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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上海之妓之微妙交易

2024-08-11 20:56:01 作者: 無聊的帥貓
  《微妙交易》

  夜色如墨,燈火闌珊處,古上海的繁華之地,各色妓館悄然開啟了一夜的喧囂。不同於往昔的沉默與單調,今夜的故事,多了幾分現代小說般的細膩與張力。

  隨著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幾位身著華服的佳人步入廳堂,她們面帶微笑,舉止間透露出不凡的風韻。按照慣例,每位佳人唱罷一曲,或低吟淺唱,或靜默不語,各具風情。然而,這表面的光鮮下,隱藏著不為人知的交易與算計。

  客人們帶著茶點,談笑風生間踏入這溫柔鄉,他們之中,有的身份顯赫,位置高不可攀,即便是想見上一面,也需費盡周折。而那些佳人,偶爾會私下裡向客人提出各種要求,這些額外的費用,被戲稱為「小貨」,手段五花八門,或借債之名,或請人代付衣物首飾之資,更有甚者,直接開口借貸,一切盡在不言中。

  時光流轉至端午、中秋、年終這些重要的時刻,妓院便開始徵收客人們的「年度貢獻」。但總有那麼一些人,或是為了逃避高昂的費用,或是囊中羞澀,選擇藏匿或拖欠,這便是所謂的「漂帳」,如同物品投入水中,蹤跡難尋。

  談及上海妓女的等級劃分,人們常提及書寓、長三、麼二,但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規矩也在悄然改變。同治初年,書寓與長三尚有明顯界限,書寓女子以才情著稱,只負責陪酒助興,記錄事務,從不輕易以色侍人。然而,到了光緒中期,這兩者之間的界限逐漸模糊,實質上已難分彼此,多數所謂書寓,不過是長三的另一種說法罷了。

  長三,作為妓女中的佼佼者,以其高雅的談吐和非凡的氣質聞名遐邇。每次應召陪客,皆需銀幣三圓,因此得名。客人們常以「先生」相稱,年長者尊為大先生,初入行的新人則喚作小先生。而那些已非處子卻冒充清純的小先生,則被戲謔地稱為尖先生。

  想要結識長三這樣的佳人,絕非易事,除非是通過書樓點曲時的偶遇,否則大多需得有人引薦。一旦得以踏入她們的閨房,進行一場茶話會,這便被稱作「打茶圍」。客人進門之際,男僕高聲通報,女僕則笑靨如花地出門迎接。茶圍雖不直接收費,但除了香茗之外,還備有水果、瓜子,甚至鴉片煙、水煙等物,以供消遣。

  新歲將至,元宵前夕,若是客人首次造訪,佳人便會親自端出果盤敬客,這被視作一種尊貴的禮遇,稱為「開果盤」。而這份禮遇的代價,則根據客人的慷慨程度而定,從二十圓到十圓不等,每一枚銀幣都承載著風月場中的微妙與複雜。

  時光荏苒,轉瞬間已至光緒初年,上海灘的夜色中,最為耀眼的莫過於公共租界內的那些煙花之地——兆富、兆貴、兆榮、兆華、東晝錦、西晝錦、日新、久安、同慶、尚仁、百花、桂馨,它們如同璀璨的星辰,匯聚成一片繁華的「板三局」,上流社會的溫柔鄉。然而,好景不長,這份奢靡不久便隨風而逝,只留下一地嘆息。

  同治、光緒年間,又有新的風流場所悄然興起,它們藏匿於神秘的「廿四間樓」,那裡規矩獨特:客人需備足銀兩,乾濕二事(即茶水點心與酒宴)共需銀幣一枚,若要佳人陪伴外出,則需再添三枚。這便是「長三」的排場,身價不菲,卻也風光無限。然而,到了光緒中期,這樣的盛景也已難覓蹤跡。

  取而代之的,是更為親民的「麼二」,或稱「堂名」、「堂子」,她們粉面含春,綠黛輕描,分列於各屋,其中佼佼者被譽為「堂頂」,而稍遜一籌的則稱為「堂底」。鼎盛之時,一堂之中佳人云集,可達三四十位之多。那時,城中此類堂子不過十家,庭院深深,樓閣高聳,迴廊曲折,宛如世家大族之府邸,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然而,世事無常,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將小東門外的堂子化為烏有,倖存者只得遷至公共租界的東西棋盤街,繼續她們的營生。所謂「麼二」,顧名思義,便是因每次外出陪伴需付銀幣兩枚而得名,且這價格從未有過絲毫鬆動,與長三從三圓降至一圓的境遇大相逕庭。

  在這裡,無需繁瑣的介紹,只需踏入門檻,輕輕一句「移茶」,男僕便會高聲應和,隨即,一群佳人便如春日裡綻放的花朵,亭亭玉立於客前,任君挑選。客人若是對某位佳人情有獨鍾,只需輕輕一指,她便領你入室,奉上瓜子、水果,這便是所謂的「裝乾濕」,初次需付銀幣一枚。次日再訪,則無需額外費用;若隔日再來,則需再次「裝乾濕」,費用依舊。但若隔了三四日再臨,則需重新「轉局」,即重新選擇佳人,此後是否付費,全憑桌上是否有新鮮水果為憑。唯有每月朔望之日,必行「裝乾濕」之禮,以示尊重。

  至於開果盤,普通規格需銀幣十二圓,若要飲酒作樂,亦是此數。至於碰和(一種賭博遊戲),規矩則與長三無異,一樣的刺激,一樣的誘惑,讓人沉醉不知歸路。

  在這光怪陸離的世界裡,每一夜都上演著不同的故事,有人歡笑,有人淚落,而堂名們的命運,也隨著時代的洪流,悄然發生著變化……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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