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宇倒是有點意外,活閻王說是胡六的兄弟,以為應該有點功夫,沒想到不堪一擊。
就像死狗一樣被踩在腳下,腦袋上翹,眼神有點驚恐,看著高舉鐵錘的黃皮皮。
黃皮皮怒目圓睜,臉上肥肉扭曲,有點猙獰,看表情,毫不懷疑會一錘砸爛活閻王的腦袋。
活閻王帶來的人也停止動作,緊張地看著現場。
場面僵持了一下。
圍觀的人都屏住呼吸,有女人驚恐地瞪大眼,卻又捨不得離開。
陽光下,現場形成一個定格的畫面,劍拔弩張。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有人走到近前,聲音不大,清冷平靜,輕描淡寫。
但卻流露出一種嚴厲。
呂青蓮。
喬宇下意識腳下一松,放開活閻王。
黃皮皮也放下鐵錘。
活閻羅爬起身,急忙打招呼:「呂所長。」
呂青蓮一身便裝,身材高挑,頭髮束成馬尾,乾淨利落,臉色平靜如水。
她沒有搭理活閻王,看著喬宇,語氣嚴厲一些:「你怎麼又闖禍,上次砍了虎爺的耳朵,坐了一次牢,再傷人,可就要罪加一等。」
「明白,明白。」
喬宇立即規規矩矩地回答。
活閻王卻是下意識打了個激靈,眼前這倆小子有案底,真的敢下手殺人。
「呂所長,剛才……」
郝冬兒急忙上前,想要解釋。
「別叫我所長。」呂青蓮抬手擺了一下,語氣忽然溫柔了一些:「叫姐。」
郝冬兒怔了一下,反應很快,甜甜叫了一聲姐。
「字寫得不錯。」呂青蓮還是不理會活閻王和喬宇,向郝冬兒笑了笑:「幫我寫兩副對聯,我帶回縣城,給書法協會會長瞧瞧,能不能幫你推薦推薦,要是拿到獎,將來考大學加分。」
「好的,好的。」
郝冬兒連聲答應,李二丫立即鋪好紅紙,拿出一瓶新墨水。
郝冬兒一臉認真,寫出兩副對聯,微微晾乾。
足足過了四五分鐘,呂青蓮一直看著郝冬兒寫字,目不斜視。
活閻王等人在一旁,尷尬地站著。
「姐,你收好。」
直到郝冬兒把對聯卷好,遞過去,呂青蓮似乎才想起,隨口問郝冬兒:「剛才怎麼啦。」
「沒,沒什麼。」
活閻王搶先插言,陪著笑:「就是鬧著玩,表演個節目。」
他可不傻,呂青蓮和眼前的小姑娘都姐妹相稱了,哪敢再追究。
呂青蓮嫉惡如仇,最近治安抓得緊,風頭浪尖,執法犯法,可是要罪加一等。
「是嗎?」
呂青蓮這才看向活閻王。
「是,是。」
「沒什麼事,散了吧。」
呂青蓮直接忽視了活閻王臉上的墨水和血跡,扭身離開,喬宇急忙跟過去。
「什麼事?」離開人群,呂青蓮放緩腳步。
「有一輛轎車,去過我們村,和李有福應該有關係,是個戴墨鏡的,二十幾的樣子,車牌號四個八。」
「四個八。」呂青蓮腳步頓了一下:「繼續觀察,不過,不要去招惹,注意安全。」
「很厲害嗎?」
「比胡六還要麻煩。」
呂青蓮遠去,喬宇握了握拳頭,胡六,刺激著他的神經。
自己一定要想辦法變強。
返回場地,活閻王等人已經離開,不遠處,趙起功在收拾攤位,看樣子也是要開溜。
中午,花旗鎮清風酒樓,二樓雅間。
「今天的事,很抱歉。」
趙起功端著酒杯,向活閻王微微抱拳。
「自家兄弟,用不著。」活閻王搖頭,摸了一下腦袋上的傷口:「誰能想到,幾個鄉下小子,竟然和呂青蓮有關係。」
「我也沒想到。」趙起功眼神陰了一下:「不過,呂青蓮遲早要離開花旗鎮的,這裡還是你我的天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對,這仇一定要報。」活閻王一臉不甘心,惡狠狠說道:「等胡六回來,我讓他直接幹了那個小子。」
「噓。」趙起功急忙提醒:「胡六的案子,正在風頭上,而且是呂青蓮負責,最好別提。」